程安妮搖搖頭。“你啊,亂點鴛鴦譜。裴叔叔有女朋友了,你忘了?市長千金宋小姐,上次慈善晚宴,你在電視上看過的,個子很高很漂亮的那個,記得嗎?”
“漂亮是漂亮,可沒媽咪漂亮。”
哪個女人被誇漂亮,心裡都美滋滋的,不過程安妮也有自知之明,人家宋倩倩是市長千金,年輕漂亮,學歷高氣質好,她一個五歲孩子的媽哪比得上?
當然她從沒比較過,她對裴御就是老朋友的感情,一點那方面的心思都沒有。
“媽咪,裴叔叔不愛他女朋友。”小橙子的語氣很肯定。
“人家愛不愛,你一個小孩子怎麼知道?”
“我當然知道,男人愛一個女人,看她的時候眼睛會發光,像星星一樣明亮,但是,裴叔叔看那個阿姨,眼裡沒有光,他看媽咪的時候有,所以他喜歡的人是媽咪。”
“……你想太多了。”程安妮戳了一記他的腦門。“大人的事,小孩子別管那麼多,再說你也不懂。”
“不懂的是媽咪,我可是什麼都知道。“小橙子驕傲地揚了揚下巴。稚氣的小臉蛋自信滿滿,很萌。“媽咪你工作能力強,但感情方面嘛,嗯,就是個笨蛋。”
不然的話裴叔叔喜歡她這麼明顯的事情也不會看不出來了,他一眼就知道了。
“你這個小笨蛋別再胡說了,不然罰你明天早上喝豆漿。”
小橙子一聽,搖頭如撥浪鼓。“我最討厭喝豆漿了,我要喝牛奶。”
“那你還胡說嗎?”
“我本來就沒……”
“嗯?”
“好嘛,我不說就是了。”小橙子扁扁嘴。
程安妮這才滿意地點點頭。鬥不過他爸,難道還治不了一個五歲的小鬼頭?那她也太差勁了吧。
夜深了。
小橙子睡得很熟,程安妮在**邊坐了一會兒,望着可愛的饅頭小臉,心要被融化了。
小孩子身上都有一種淡淡的奶香味,但她覺得她家小橙子的味道最好聞,大概每個母親都是這麼覺得吧。
“唔……媽咪……”小橙子吧唧了兩下嘴巴,踢開被子,翻了個身趴着睡,粉嘟嘟的小臉都被擠扁了。小嘴咧開,漏口水。
安妮又把他翻過來平躺,手腳放進被子裡。
小傢伙睡覺一直不老實,喜歡亂動,一個晚上下來,整張**能三百六十度轉一圈。
她望向窗外,失神,不知道陸禹森現在在幹嘛,又想出了什麼壞主意對付她。
然而實際情況是這樣子的……
欲.火焚身的某男睜着眼睛到兩點,睡不着,煩躁,好熱。
憤然起身,衝了個冷水澡,無效。
手落到下身,閉眼回想着她嬌羞的面容,她肌膚柔軟的觸感,幻想着兩人**的畫面……
動作越來越快。
喉嚨逸出一聲低吼。
身體熱度降溫,心情卻更煩躁了。
他以前幹這事兒都是一些模糊的畫面,一個他看不清臉的女人,都是靠着身體本能的感覺,自己的想象,這是第一次……沒想到對象居然是她。
他一定是腦筋不正常了。
早上起**,**單上一灘“小地圖”。
“shi.t!”男人撐着額頭,一聲低咒。
這是十幾歲的小屁孩纔會乾的事兒吧?
昨晚明明解決過一次,他究竟是多欲求不滿?
都是那個可惡的女人,他不會放過她。
……
快三十度的天氣,程安妮還特意穿了長褲去上班,以防某人獸性大發。
到了辦公室,徐嬌和她幾個組員又嘻嘻哈哈地不知道在說她什麼壞話。
難怪她們組效率最低,但凡把吐槽她的心思分百分之一在工作上,也不至於月月拖後腿。
“程組長來了,程組長。”徐嬌迎上前,笑容別提多熱情,但一張嘴,說出的話卻不怎麼好聽。
“聽說總統1房那個神秘的客人現在非你不可了,真是厲害,那麼刁鑽都能搞定。”語氣酸得厲害,“不愧接待過那麼多vip,經驗豐富,就是會伺候人。咱們幾個可得多向程組長學習哦。”
換做其他時候,程安妮可能懶得鳥她,不過這會兒心情也不是太妙。
徐嬌自己撞口,她成全她。
扯了扯嘴角,“不敢當,說到伺候人,徐組長才是我們行業的老資格,應該是我向你取經纔對。至於我,呵,我只求不被投訴就好。”
徐嬌的臉一下就拉得老長。賤人。
……
一上午風平浪靜,某人沒來找麻煩,這不正常,程安妮時刻戒備着。
中午要接待x國外交官。
她最喜歡的客戶之一。
外交官是一個國家的“門面”,哪個不是風度翩翩器宇軒昂,談吐優雅?
養眼不說,最重要的是有修養,畢竟代表整個國家,行爲舉止很有分寸。
x國外交官名叫史密斯,是她接待過最年輕的外交官之一,只有三十歲,身材長相不輸男模,氣質談吐卻遠勝他們,聰明睿智、儒雅風趣。
她組的幾個管家都成了他的迷妹。
史密斯入住時正好是午餐時間,酒店已經準備好了餐宴,程安妮直接將他請到餐廳。
“北京烤鴨、麻婆豆腐、春捲、餃子……”
幾道地道的中國風味菜,做得很精緻。
史密斯興味盎然,“這是我喜歡來中國的原因之一。”
程安妮莞爾,她接待的外交官,就沒有一個不愛中國菜的,看儒雅高貴的外交官拜倒在她大天.朝的美食下,安妮也覺得與有榮焉。
“請慢用。”
“你不坐嗎?”
“我們負責接待的工作人員不能和您同桌。”
“在我這可沒這些規矩,你是我的朋友,我堅持,請坐。”
程安妮推辭了幾次,可盛情難卻,說了聲“謝謝”。
不然反倒顯得矯情了。
但她拿着碗筷也只是裝裝樣子,吃得很少,大多數時間都是在回答斯密斯的問題,從中國歷史到美食到經濟,聊了很多很多。
兩人相談正歡,直到兩道冷冰冰,陰沉沉的目光從身後射來。
程安妮轉頭望去,靠窗位尊貴如帝王的男人正陰沉着一張臉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