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保她?
她沒有聽錯吧?
那個叫狗蛋的少年,不是說,他壓根,就不相信她嗎?
還把她當成了奸細,所以她纔會被關在這個柴房裡。
“姑娘,你別難受了,等審查過去,你就可以出來了,這些都是上面的要求,不是穆上校要爲難你,你可千萬別怪他!”
生怕她做傻事,婦女又好言相勸,“你這麼可人的臉蛋兒,要是就這麼沒了,多可惜啊!你不爲自己着想,也要爲你九泉之下的爹孃想想啊!”
木清婉收起了眼淚,或許,她是不該尋短見。
畢竟,她好不容易纔活了下來。
可是這活着,和死了又有什麼區別?
她沉默,還想再說什麼,狗蛋已經不耐煩了,“大娘,你別再勸了!天快黑了,上校也太回來了,這個女人,就給他處置吧!”
給他處置?
這話說的,多麼雲淡風輕?
木清婉臉上染過一起晦色,握着木門,嘴角緊抿。
“姑娘,我也不多說了,你好自爲之。”
婦女拍拍她的肩膀,嘆息一聲,站起身來,看向少年。
“你這崽子!來了多久就開始囂張了!還不去給姑娘端點吃的來!”
眼下吃的珍貴,對方身份未明,哪兒能隨便給。
狗蛋不太樂意,“這個得上校回來再說!”
這個性子如此倔強,誰人願意理會?
木清婉也不是個沒脾氣的,直接冷笑,“大娘,我不餓,你別管我了。”
她“砰”一聲將門關上,柴房灰塵落下,門外婦人拎着狗蛋的耳朵怒斥。
“你這個狗東西!人家姑娘也不是什麼壞人!你在這兒拿喬,看上校回來怎麼收拾你!”
狗蛋不服氣,嘟囔了幾聲。
說什麼木清婉沒聽見,只是看着土灰牆,忍住不讓眼淚落下。
從前被捧在手掌心的她,何時需要被人如此拿捏。
外邊嘰嘰喳喳的聲音不久也停了下來。
日暮西垂,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咿呀”
門外響起腳步聲,柴房門被打開。
木清婉身子隱在黑暗中,只有一寸天光可以看見她的輪廓。
“出來吧。”
粗獷的聲音,不留情面,像是在面對戰場的敵人。
她一動不動。
“你的身份已經確認了,你可以出來了。”
穆忠深有點不耐煩,又道,“你要是想待在這裡,就待着吧。”
他轉身要走,衣角卻被拉住。
是她。
她擡起頭,眸光隱約透着淚。
“你救了我,卻把我丟在這裡,現在,還在懷疑我?”
她眉間透着堅毅。
“若是你怕我是個奸細,爲什麼要救我?直接一槍斃了我,不更好?”
她是生氣的。
原本以爲他是救命恩人。
沒想到,他如此懷疑她。
“要麼出來吃東西,要麼就滾出去,這裡不養閒人,你是以家屬身份留在這裡,不覈實你身份,這裡這麼多戰士和家屬,都要爲我擔風險嗎?!”
言辭犀利。
他看起來五大三粗,說話卻是有理。
只是看起來依舊不好惹。
木清婉眼神悽楚,卻又一驚,“你說,我是家屬身份?”
她爲難了。
“我哪裡是什麼家屬,我分明……”
“我給上面說了,你,我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