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封，對不起……”秦佳然垂下視線，“是我疏忽了，我沒想到自己會忽然暈倒，也沒想到阿姨會知道這件事。”
說着說着，她又擡起頭看向他這邊，神態有些着急，“你別生氣，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越說越着急，淚水不受控制的往下掉。
傅凌封面對着這樣的她實在無法發火，他長臂一伸，將她攬入懷中，將她的頭按入自己胸口，“沒事，我沒怪你，你不用自責。”
他忍不住幻想，如果這一刻，懷了孕且被他擁在懷中的人是顧南喬，那該多好？
如果他不去計較那件事，如果他這三年肯好好跟她過日子，說不定，現在他們的孩子都已經會說話會走路了。
會叫她媽媽，叫他爸爸……
想着，他冷峻的眉眼漸漸柔軟下來。
可是，沒有如果。
這世上的事，也不可能從頭來過。
不過一會兒，他胸前的衣服就被她的淚水給打溼，傅凌封皺起眉，卻沒有將她給推開。
秦佳然聞言頓了頓，他這意思，是要留下這個孩子嗎？
她沒有勇氣開口去問，但不問，心裡又實在沒底，最終，還是鼓起勇氣問了出來，“凌封，這個孩子……你打算要嗎？”
傅凌封沉默許久。
而她的心，就這樣在他的沉默中，一點點的跌落谷底。
半晌，他到底還是搖了頭，態度很決絕，“佳然，我不打算離婚。”
“……”
“所以，”他把話繼續說下去，私心多過了對她的憐惜，“這個孩子，我不能留下。”
他從未否認過，自己是個自私的人。
孩子如果生下來，傅家必然不會讓他成爲私生子，所以到時候，他就必須要娶秦佳然過門。
可是他不愛她，他不可能去娶一個自己不愛的女人過一輩子。
話尾落腔，傅凌封明顯感覺到懷中的女子身體僵硬了下來，她趴在他胸口，沒有再動一下。
秦佳然心裡的最後一道防線徹底崩潰掉，她知道他不愛她，可是她真的未曾想他居然能心狠到這種地步，連自己的孩子都不要。
她五指蜷起，攥緊他襯衫的一角，擡起一雙泛着溼意的眸子看向他，蒼白無力的聲音落低下去，“凌封，你讓我留下這個孩子好不好……”
“我不會要求你娶我，也保證不會打擾到你們的生活，等我生下孩子，我就帶着他離開闌城，絕對不會再出現在你們眼前……”
她是真的愛他，卑微到了塵埃裡。
“凌封，我跟了你三年，從未有求過你什麼，這件事，就算我求你……我求求你讓我留下這個孩子，你別對他這麼殘忍……”
傅凌封一字一句清晰的聽進去。
可聽了，心裡卻始終還是無動於衷，掀不起絲毫波瀾。
他一生的波瀾都給了一個女人，再給不了別人一分半分。
秦佳然見他始終面無表情，她知道憑藉自己的一己之力根本勸不動他，不得已只好搬出最後的底牌，“凌封，姐姐都說了，這個孩子是無辜的，她都沒有反對，所以我求你留下他，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