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凌封一怔。
她繼續說下去，“她愛的是她的驕傲，和她的尊嚴，這些東西對於她來說，都比你重要，所以她纔不會在你面前哭。”
“在你和她的尊嚴之間，她選擇了後者，她也成功做到了，在你面前，她完好無損的抱住了自己的驕傲。”
“換句話來說，就是她爲了她的驕傲，而捨棄了你……”
爲了她的驕傲，捨棄了你。
這句話，反反覆覆不斷在他腦子裡浮現，傅凌封忽然感覺頭痛的好像要裂開一樣。
真的，是這樣嗎？
顧南喬說過，她愛他，可是既然愛，又爲什麼捨棄了？
說到底，還是不如她的驕傲重要。
傅凌封握緊酒瓶，他骨節修長，泛出近乎透明的白色，昏暗的光線打在他的臉上，半明半昧。
秦佳然定定的看着他的眼神，只覺得冷的驚人。
她掀了掀脣，似乎是想要說什麼，可還不等開口的，他就先她一步出了聲，厲聲道：“你也滾！”
三個字。
每一個字，對於她來說，都是最無情的刀刃，在那一瞬間，狠狠的刺入了她的心口。
她說的這些，他又何嘗不知道，只是知道歸知道，他一直都將這個事實埋藏在了心底，自己從不去觸碰，也不允許任何人去窺探。
如今秦佳然這麼直白的說出來，彷彿將他最見不得人的秘密給全部捅露了出來，他怎麼可能不覺得難堪？
對於顧南喬來說，她的驕傲比他重要，他一直都清楚，也正是因爲清楚，所以這件事，纔是他心裡最大的禁忌。
秦佳然默默的坐在旁邊，看着他又開始灌酒，心裡抽痛的厲害，卻再找不到任何話來安慰。
該說的、能說的，她都已經說了，他聽不進去，她又有什麼辦法？
可是這樣看着他因爲別的女人而折磨自己，她實在承受不來，最終站起身，跑向了酒吧門口。
傅凌封看着她漸漸遠離的身影，眼底冷漠的情緒沒有絲毫波動。
……
秦佳然從酒吧跑出來，本想打車離開，可想到裡面的男人，實在覺得放心不下，想了想，到底還是沒能走掉。
她站在酒吧門口的一處角落，眼淚不停的流出來，感覺心裡插着的那把匕首正在反反覆覆，不斷的凌遲着她。
愛上這樣一個男人，她到底是不是執迷不悟？
又是不是，做錯了，在當初傅凌封找到她的那一刻，她就應該拒絕，而不是任由這段見不得光的關係這樣發展下去。
進進出出的人不斷的將目光投往她這邊，時不時的議論幾句，因爲隔得太遠，秦佳然也沒聽清。
但想一下，也知道不是什麼好話。
她等自己的情緒稍稍平復了一會兒，擦掉眼角的淚，然後準備回去。
他要是真的喝醉了，沒人照顧，她實在無法放心。
可剛轉過身，就感覺腰間多了一隻手，緊接着，一道陌生的男音響起，“美女，一個人在這偷偷哭什麼呢？”
秦佳然回頭看過去，看到三名打扮像是小混混般的男人，堵住了她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