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有幾分不可思議。
指尖燃着的香菸煙霧繚繞着他的視線，洛南初的話，讓他突然有了一種迫切找回記憶的衝動感。
想明白當初發生了什麼，洛南初的話都說真的嗎？他覺得不可置信，但是又找不出別的理由。
蕭鳳亭語焉不詳的話，白芷顏對他親密的態度，還有洛南初對他的厭惡。他低頭看着手上的結婚證。
“雙方已離婚，此證已作廢”。
薄薄的紙片上，確確實實印着這十個字，表明着他們曾經的關係，也表明了他們現在的關係。
前妻。
傅庭淵皺了皺眉頭。
雖然他已經不記得過去，但是他知道自己的性格，他不願意做的事情，那就沒人可以讓他去做。
當初如果是洛南初提出離婚而他不願意，那麼今天這張結婚證上，不可能印着這十個字。
也就是說，確確實實是他提出離婚的。
得到了答案，卻並沒有讓他高興起來，胸腔裡籠罩着陰鬱的情緒，就算藉助尼古丁也無法排解。
洛南初垂着眼，看着男人沉默的側臉，對方在她說明他們離婚的原因以後便安靜了下來，一言不發，面容陰鷙。
她手指放在開車門的地方，輕聲道：“我走了。”
她打開門，傾身下車，又被傅庭淵握住了手腕。
洛南初的眉心不自覺得顰蹙了一下，偏過頭看向他，“你……”
“沒有騙我？”他微微眯着眼睛看着她。
洛南初氣極反笑，“你不信，可以去問你認識的那堆人，你是不是在跟我結婚以後，還跟白芷顏勾勾搭搭。傅庭淵，我說過了，我們的關係沒有你想象的那樣好，別藉着你失憶的藉口跟我糾纏不清，我討厭你，不僅是因爲你婚內出軌，我更討厭的，是對伴侶不忠誠的人而已。”她閉了閉眼，用力的把自己的手從他掌心抽了回來，她看着男人深邃幽暗的眸子，“總之，不管你想沒有想起來，我們之間很早就完了，在你選擇跟我結婚但是還跟白芷顏有聯繫的時候，在我知道這件事以後，我們就已經結束了。”
“你跟我說我們不熟。”
“任何一個人，都不想跟一個曾經出過軌的前夫熟。”洛南初輕輕地吸了一口氣，平靜的看着他，“如果不是有求於你，我這輩子都不會出現在你面前。你不記得了，等你恢復記憶想起現在你對我的糾纏，你也會很噁心的。我說過，你很討厭我。”
“你還說，我們沒有睡過。”他神色已經平復下來，眉宇之間染上了幾分戲謔，“你在騙我。”
“我沒有騙你。”洛南初看了他一眼，淡淡道，“跟你結婚那三年，你不屑碰我。”
傅庭淵看向她。
洛南初平靜的笑了笑：“所以我才說，你以後如果想起現在對我的糾纏，你會很噁心的。——傅庭淵，你很討厭我。真的。”
討厭到同牀共枕三年，也不肯將就。
她笑容裡帶着幾分對過去自嘲的蕭瑟。
傅庭淵一下子掐滅了香菸，微微笑了起來，眼睛裡卻透出了幾分冰冷的光：“你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