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一次，她有些不耐煩了，擡手無力地推了推他，“睡覺了，我累了。”
藍瑾夜有些受寵若驚，俊臉從她的頸窩中擡起看向她，卻沒能迎上她渙散的目光。
她還真的是肆無忌憚，怎麼傷他怎麼來，就像當初，他對她的傷害一樣。
還有什麼比他們現在的關係用來詮釋“報應”這兩個字更加貼切呢？
“睡覺吧。”一個翻身，調轉了兩個人的位置。
她一下子趴在他的胸口上，瞬間有些不知所措。
“我累了。”她又說了一句，像是沒聽到他剛纔說的那三個字一樣。
藍瑾夜突然想要壞心眼一下，要是他今晚非要纏着她做一晚上，她會怎麼樣？
他真的很想看看她瘋狂的樣子，總好過現在這樣麻木冷漠的她。
林聽淺也很明顯地感覺到他再次而來的狀態，擡頭看了他一眼。
就是這一眼，藍瑾夜再次翻身壓上她，眸底原本已經熄滅的情慾再次升騰了起來。
林聽淺看着他猩紅的眼睛，閉上眼睛偏過頭去，不再有任何的反應。
藍瑾夜輕笑了一聲。
她真的當他是沒有心的，所以纔會這麼肆無忌憚地折磨他吧，好像他不會疼一樣。
“睡覺吧。”他聲音顫了顫，忍痛退出了她，將她摟緊懷裡，竟然有些霸道。
好久了，他不曾在她面前表現出強硬的一面來。
早晨醒來的時候，他們仍舊是相擁而眠的姿勢，這一次，還是林聽淺先醒過來。
這一個月以來，幾乎每天都是她在他前面先睜開眼睛。
撬開了他依舊強有力的大掌，她掀開被子下牀，鑽進了衛生間裡，看着鏡子裡滿身青紫的自己，林聽淺胃裡一陣翻江倒海。
怎麼就變成了這樣？
她覺得自己現在身處在一個光怪陸離的漩渦裡，怎麼也掙不出來，她就要失去所有的力氣，與那個漩渦成爲一體了，彷彿她天生就是漩渦裡的人。
明明，她看得到希望的，那希望到底哪去了？
再次出來的時候，藍瑾夜仍舊睡得很香甜。
林聽淺又再一次將目光落到了果盤裡的水果刀上，那把刀她已經看了一個月了，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勇氣拿起來。
初秋的早晨，有些微涼，林聽淺在睡衣外面披了件薄薄的針織衫，在陽臺的躺椅上躺了下來，看着有些陰沉的天空，潮溼的心底彷彿已經長了青苔。
藍瑾夜在陽臺上發現安靜的她，無力地扯起嘴角。
歲月靜好，他又覺得，如果他們永遠這樣，也不錯。
他走過去，蹲在她的旁邊，牽起她的小手遞到嘴邊，細細地吻着。
林聽淺看向她，頃刻間，她的淚水像變魔術一樣，“啪嗒啪嗒”就掉了出來。
“聽淺……怎麼了？”藍瑾夜大駭，握住她的手，更緊了一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