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里順着戰鬥痕跡飛出了幾十公里，戰鬥痕跡便中斷了，看起來是分出了勝負。
不，勝負始終是清晰的。
根據痕跡來看，處於弱勢的人一直在強攻，卻被對手一一破解，一路被吊打到這個位置，大概是撐不住了。但萬里四處觀望，沒看見屍體也沒看見人。
“劣勢方……是李司令？”萬里微皺眉頭：“往哪邊去了？”
就在他不知向哪尋找時，突然隱約聽到了一聲大喊：“吳……不……抵抗……臣服……神的力量……”
“神的力量？”萬里愣了下，身形電射出去，比先前的速度快了不止一成：“居然是龜孫的信徒？第二神使？乾死他丫的！”
十幾公里的距離轉瞬跨越，當萬里趕到現場，看到的是支離破碎的大地，和深達數百米的巨坑。
巨坑之中，不斷傳出轟響。
微微蹙眉，萬里正要下去，卻又發現一個身影邊吐着血邊揹着什麼東西飛了上來。他定睛一看，頓時驚呼道：“吳武監？！”
“嗯？”耳熟的聲音讓吳武監臉色微喜，偏眼瞄到真是萬里，立刻把身上的東西扔向他：“救人！”
萬里接住，這纔看清吳武監揹着的是個人，或者說是一具破破爛爛的屍體。他簡單查看了下，屍體都快涼了，這怎麼救？目光在屍體上轉幾圈，萬里注意到屍體斷去的右臂，心中瞭然，這是李司令。
華夏高層，烏斯陸軍總司令，在整個華夏地位能排前20，有競選武監資格的李司令，真的死了，還是被人殺死的！
轟！！
轟響傳來，萬里翅膀擺動，將吳武監身形兜住，定睛看向敵人真身，微微一怔，臉上露出錯愕：“居然是你？怎麼會是你？！”
象雄看到萬里，臉上也有些許錯愕，還夾雜着點點慌亂，又很快平復下來，雙爪合十道：“馬施主欺騙了我嗎？萬施主，霧鎖之地兩次進入間隔難道不是必須要一週？”
怪物爪子和象雄平和的面孔融合在一起，異常詭異，萬里一時無言，直到吳武監劇烈地咳嗽起來。
“萬里楊，老李……還能救吧？”
萬里嘆息搖頭：“吳武監，您的傷不輕，需要治療。”
“所以說……老李真的死了？”
“嗯。”萬里輕聲迴應。
吳武監雙目微紅：“萬里楊，我們一起幹掉這頭怪物！”
“是！”萬里沉聲應道：“不過我自己來就行。吳武監，您需要立刻休息，李司令的屍身也需要保管。”
吳武監眉心一蹙，卻聽萬里又道：“我從阿里武道局過來，那裡已化成廢墟。搜索不算詳盡，只發現了馬倫一個倖存者，他還需要儘快接受輸血。您知道他血型嗎？”
吳武監一頓，沙啞道：“知道。”
“那您去救他。這裡交給我，我會抓活口！”萬里道。
吳武監看他一眼：“盡力即可，我不需要用一頭怪物來發泄怒火，不過它應該知道不少情報。”
“我明白。”萬里把李司令的屍體遞交給吳武監，目光鎖定象雄。
象雄沒有要追吳武監的意思，看着與自己相對而立的萬里，臉上露出悲憫神色：“若早知道萬施主能提早過來，李施主就不必死了。可惜了，他的命中，當有此劫。”
萬里沉默片刻：“別假惺惺的，你和曾劍庚是一夥的？都是惡魔的走狗？或者說是方路的走狗？”
象雄搖搖頭：“萬施主，你對神也有誤解。卑劣者使用詭計將神封印，還讓人們誤認爲祂是惡魔……”
“哦，原來如此。所以你想說紅頭髮龜孫纔是惡魔？”萬里淡淡打斷道：“雖然我一直挺想揍一頓那個紅髮龜孫，但對一個跳廣場舞的逗比惡感還真不大。至少現在我更討厭你的神，有你這種信徒，給你這種噁心的形態，它肯定不是好東西。”
“這是誤解，萬施主和吳施主一樣，都太相信自己的主觀印象。”
“或許吧，我抓住你後可以慢慢了解你的神。”萬里輕嘆道。
“抓住我？萬施主，我和曾施主可不同！他只是劣質的實驗品，用來試探你實力的犧牲品！而我，完美地接受了神的力量！”
曾劍庚是實驗品？萬里得到了新情報，卻也讓他略露遲疑，破壞曾劍庚的銀白線用了七成靈氣，如果要破壞象雄的……靈氣未必夠，若是失敗，靈氣白白消耗就麻煩了。
“萬施主，你在遲疑。昨日在曾施主身上使用的手段，果然無法用在我身上。”象雄平和道。
萬里哂笑搖頭：“原來你在害怕我啊。昨天在霧鎖之地裡，曾劍庚死亡後我很虛弱，你卻選擇找機會逃跑，現在倒是抖起來了。”
“恐懼，誰都會有。”象雄平靜地承認道：“你在曾施主身上使用的手段太過詭異，居然連神的力量也能破壞掉，我不得不暫避鋒芒。可惜運氣不好，回到了阿里地區，平白害了李施主性命。
我原本不想與萬施主你正面交鋒，等待七日後，自可再次進行嘗試，卻未想到……唉，既然如此，我只能也送萬施主你，往生極樂了！”
“呵，你快嚇死爸爸了。”萬里嘆口氣，道：“象雄，叫爸爸！”
“爸爸……”象雄脫口而出，稍愣了下，一個長着潔白翅膀的灰色巨人便騎在了他的臉上。
“好兒子，讓爸爸來疼愛你！”
嘭！！
一發炮拳，正中象雄面部！
數顆牙齒在空中飛舞，象雄轟然墜落回百米深坑。煙塵升起，萬里一擊得手，卻並未追擊。
打中的那一瞬間，象雄的臉也變成了白色。這一下雖然打實，但未必能給他造成多大傷害。
看看遮蔽視線的煙塵，萬里蹙眉，沉聲喊道：“象雄，叫爸爸！”
“爸爸……”
“呵，中氣十足，哪有受傷的樣子，出來吧，別想偷襲爸爸！”
嗖！！一道白色身影驟然衝破煙塵，利爪向灰色巨人揮舞。
嘭！嘭！一秒間碰撞數十次，灰白兩道身影分開，相對而視。
象雄抹掉嘴角的血液，稍帶慍怒道：“萬施主的詭異能力，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大開眼界！”
萬里靈氣涌動，補平灰色巨人表層的數道缺口：“呵呵，象雄，實力不錯嘛，再叫聲爸爸聽！”
“爸爸……”象雄一頓，慍怒的神色竟緩緩平復下來：“無用的詭計，萬施主，不必影響我的心緒。”
“沒影響，就是單純地想聽你這混蛋叫爸爸。象雄，叫爸爸。”
“爸爸。”
“再叫一聲。”
“爸爸。”
“再來。”
“爸爸……”
十秒後，象雄雙眼通紅，整個身體全部化成白色，筆直地向萬里衝去：“混蛋！給我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