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洛洛從未見過厲黎川這模樣，她竟在他眼裡看見了淚花。
沒有落下來的淚花。
放肆張揚的厲黎川，目空一切的厲黎川，手腕狠絕的厲黎川……
厲黎川有千百種姿態，但那千百種姿態裡，絕對沒有哭。
“你剛剛說什麼了？”厲黎川眉頭蹙了下，像是沒聽懂，又像是在確認，難以形容，無法理解。
“我說，秦多寶打過你的孩子，她恨你，她不可能給你解毒。”秦洛洛心尖顫了顫，痛到難以自持，疼痛之外還有害怕。
“黎川，我沒騙你，我怎麼可能騙你這種事情，這種謊言一戳就破。”秦洛洛搶在厲黎川質問之前，先聲奪人。
“是，這種事只要我一問她，全部都會清楚。秦洛洛，你給我好自爲之。”厲黎川喉結滾動了一下，他倏地放開秦洛洛，將她狠狠甩到一邊的空地上。
他握着車門，貌似要上車，但好幾秒沒有動。
他沒有看秦洛洛，卻問她，“那是什麼時候的事？”
聲音像是要破掉般，沙啞粗嘎。
秦洛洛手心磨到地上的沙石，很痛，她咬牙道：“就是你陪我去f國救溫涼年那次，她一個人偷偷打掉了。”
厲黎川上車，將車門甩的極重。
秦洛洛看着遠去的車屁股，心跟着痛起來。
陳默和迪恩的方法到底有沒有，就看今天了。
如果今天輸了，那麼她再沒有翻本的可能性。
厲黎川猛踩油門，直向星星賓館駛去，中間遇見紅路燈，他倏地踩住剎車，停下來，忍不住埋在將頭埋在方向盤上。
沒有聲音，只是背脊微微聳動，高挑健碩的身姿此刻竟像孩子般一樣渺小脆弱。
雖不想相信秦洛洛所說的事情，但要是沒點事實根據，她怎麼可能空口白牙說出這種事？
……是在他和秦洛洛去f國時打掉的？
秦多寶當時在想什麼，看他和秦洛洛去f國，暗生嫉妒，一氣之下將他們的第一個孩子打掉？
或者只是單純的不想給他生孩子，恨他，所以趁着他和秦洛洛去f國的時機，偷偷摸摸的打掉？
他的孩子……
她知道他多想要個孩子……
他賴着她求了多少次……
他們的第一個孩子，不管怎麼樣，她都不該狠下那個心。
紅綠燈轉換了，厲黎川擡起頭，搓了一把臉，他面上表情從未有過的冷峻，眼眸裡帶着濃厚逼人的殺氣。
……
此刻，秦多寶正在牀上胡思亂想呢，旁邊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她接起來，是王席焦急的聲音。
“秦姐，你現在還在賓館嗎？”
“怎麼了？”秦多寶眉頭微微蹙了下，心裡升起不好的預感。
“陳哥出事了。”
“什麼事？”
“酗酒，整個人昏的不省人事。怎麼回事，昨夜看見你們倆還是好好的。”
酗酒？
秦多寶還沒想清楚是怎麼回事，又聽王席道：“秦姐，我不知道他住哪，先送去你住的賓館好不好，我住的地方有點遠。”
“喂，等等……”秦多寶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