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是在她的專屬臥室裡，小小撩開被子，下牀。
走上飛橋甲，這才發現天不知何時暗了，墨藍墨藍的天際，點綴着幾點星子，一閃一閃的像是鑽石。
哦，她還看見了a市的標誌性建築物，可與天際星子爭輝。
陸雲錚半躺在沙發上，一腿曲起，一腿伸直，拿煙的那隻手搭在膝蓋上，襯得手臂尤其的長，袖子半挽上去，露出精健的手肘，常年的冷峻嚴肅減了三分。
卻又多了幾分難言的孤寂寥落。
察覺到她上了飛橋甲，他的視線投注過來，清淺道：“醒來了啊，你到家了。”
小小緊抿脣，緊緊的，她體內澎湃着一洶涌的衝動，衝過去，用力抱住他，幫他驅散那牽動人心的孤寂。
但她最終還是剋制住了，她站在原地，身側緊捏的拳頭緩緩鬆開。
小小走過去，也坐在沙發上，不過離他的位置有些距離。
他在那邊，她在這頭，像是隔着一道海峽，看過去可以很近，但實際上很遠很遠，或許是歷史遺留問題？
“幾點了？”小小拿起手機一看，自問自答，“1點多了，他們應該都睡下了，我還是清早再回去吧。”
陸雲錚將菸灰彈落進菸灰缸裡，淡淡道：“我給你爸打過電話了，他說不管你什麼時候回去，家裡的門都爲你留着。走吧，我送你回去。”
“哦。”小小收起手機，上脣微微的翹起，或許是在不滿，但看上去有點在撒嬌。
陸雲錚已經糾正過她這個習慣很多次了，不要隨便翹嘴巴，但總是不見什麼成效。這個深夜，他也就不打算再糾正。
深夜兩點，黑黝黝的，霍家沒有開燈。
霍擎天將傅染搭在他腰上的手輕輕拿開，哪知剛拿開，她就嚶嚀一聲，翻動了一下，將修長的右腿橫跨在他身上。
從這點上看，傅染和小小確實是親母女。
霍擎天仰躺着，望着天花板輕嘆一聲。
過了兩秒，霍擎天又去拿傅染不老實的右腿，他的手剛剛碰到她纖白的小腿，就被她一巴掌拍飛。
黑暗裡，傅染半夢半醒裡睜開眼，嘟囔着警告，“老公還要上班呢，明夜再戰好不好？”
霍擎天：“……”
他哪個意思表現出要再戰了？
過了一會兒，傅染興許是覺得霍擎天聽進自己的建議，又睡過去，她翻動了幾下身，那隻右腿自然而然的從霍擎天身邊移下來。
這回，霍擎天等了兩分鐘，才輕手輕腳的下牀，他攏好被子的細縫，沒讓夜風透進被子裡涼到她。
小小一下車，就看見在門口靜待的霍擎天，她先是快走，後來是小跑過去，低聲喊道：“爸，對不起，讓你擔心了吧。”
霍擎天捧着小小的臉蛋，上下打量她，確認她真的沒事，心頭那口氣才緩緩疏散。
“回家了就好，不要多想，也不要怕。”簡單的幾句，卻是霍擎天身爲父親最真切的寬慰。
“走吧，進來。”霍擎天走了兩步，見小小沒跟上來，向後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