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一瞬間，所有的視線全都落在了鳳凌的身上，鳳瑾的不解，成親王的狐疑，還齊天凡和姬如月兩人洞察一切的明瞭。
明明是深秋微寒時節了，可是這一刻，鳳凌卻覺得額上冒汗。
姬如月和齊天凡一副掌握了一切的樣子，卻又語焉不詳，他不知道他們究竟知道了多少，又或者，根本什麼都不知道，僅僅是想通過這些話，來試探自己！
鳳凌連連吸了兩口冷氣，才讓自己勉強鎮定下來，只是齊天凡的下一句開口，卻驚得他險些魂魄離體！
“鳳凌，你是聰明人，按照你的所作所爲，我們大可以直接捉拿你，弒殺還是嚴刑逼供都使得，到時候，縱然你鐵齒銅牙，也休想掩藏什麼！
而現在，我們既然沒有采取激進的措施，便是給你機會！
你和肅王的那點心思，你覺得真的可以瞞過我們的眼睛？
你在我軍營中的時日也不短了，到現在難道還看不清形勢嗎？”
齊天凡盯着鳳凌，不疾不徐的說道。
驟然間，鳳凌面色慘白，那一句“你和肅王的那點心思”驚得他說不出話來！
他們知道了！他們真的知道了！
腦海裡只不停的迴響着這句話，縱然鳳凌自詡心性堅韌，此時此刻，也難以泰然處之！
見他面色大變，一旁的成親王目光猛地凌厲起來，如刀子一般帶着銳利的光芒。
他活了大半輩子，戰場上的那些伎倆他早已看得清清楚楚，若是此刻，他還沒明白鳳凌是奸細，那真是妄他縱橫沙場一輩子了！
而鳳瑾直到此刻，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事情似乎早就偏離了原來的軌跡，變得複雜的讓她看不懂了。
她的那方帕子被鳳凌緊緊攥在手心，此刻，已然無人再去關注了！
看着鳳凌蒼白的臉色，她瑟縮了一下，悄悄地靠過去抓緊他的手，唯有如此，她才能不再害怕這樣低沉壓抑的氛圍。
“你們……”鳳凌開口，聲音莫名的沙啞無比，“你們想怎麼樣？”
此言一出，無疑是承認了齊天凡他們的話！不再掙扎是因爲鳳凌已經明白了，這一次的對手與自己，完全不在一個級別上！
似乎，從一開始，自己落了下乘，面前這兩人根本不能用正常思維去度量，他們的心思深沉的讓他感到畏懼！
他自幼接受帝王教育，自問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擬的，可是他卻驚恐的發現，在齊天凡和姬如月面前，他竟然完全讀不懂他們的心思！
沒人回答鳳凌的話，只聽姬如月忽然開口，聲音淡淡道：
“蒼梧國表面祥和，內部紛爭卻很激烈，當今皇上是老皇突然駕崩後，以嫡長子之名繼位的！而傳言，老皇帝早就選好了一個繼承人……”
她頓了頓，看着鳳凌，篤定道：“那人——就是你吧？”
彷彿一段痛苦的過往被揭開，那往日拼命掩蓋，甚至麻木了的傷痕被揭露在陽光下，讓鳳凌不自覺的輕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