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嘈雜的聲音過後，裡面人說話的聲音開始漸漸清晰起來。
“沈太太的位置只能是我程以靜的，沈陌身邊會有多少女人我不管，他愛不愛我不管，我要的是那個位置，那個位置你懂嗎？……這樣我纔不會被人瞧不起，我才能真正躋身上流社會，你什麼都不懂……”
一段話並不長，霍雨手中錄音筆卻是對着內線聽筒放的，也就是說，現在整個霍城的人都聽見了她的這段話。
程以靜的臉色變得慘白，這段話……這段話是她和洛凡說的，爲什麼……爲什麼？
對上霍雨傲視一切的目光，程以靜突然明白了，那通電話，只怕是洛凡故意打給她的。
當時接到洛凡電話的時候，程以靜還有些奇怪，爲什麼洛凡會突然打電話來和她說這個事，但是當時正是沈陌和霍雨被曝出可能是***的時候，程以靜只以爲那是洛凡看見了，所以纔來問她，纔來勸她。
現在想想，那些話根本就是洛凡一步一步引誘她說出來的。
洛凡讓她適可而止，不要在做這些事情，還問她爲什麼一定要這麼做，是不是愛上沈陌了？
一步一步，直到她說了剛剛的那番話。
程以靜臉色越來越難看，身子顫抖着都有些站不穩。
“你……你爲什麼會知道洛凡，爲什麼……？”
程以靜是個孤兒，洛凡也是個孤兒，從小在孤兒院長大，後來程以靜和洛凡分別被兩家人領養走，收養程以靜的人家家境很殷實，洛凡就差很多。
所以一直程以靜都很關心洛凡，她從孤兒一下子變成了小公主，覺得自己擁有了全世界。
但是很快，收養她的人家，女主人懷孕了，程以靜的地位由此一落千丈。
表面上看，她和洛凡沒有什麼關係，因爲在孤兒院的時候，她不叫程以靜，他也不叫洛凡，這都是後來的名字，也正因爲如此，她纔敢讓洛凡知道自己的計劃，讓洛凡去接近霍雨。
她的如意算盤打得很響，洛凡和霍雨在一起了，她和沈陌在一起，那麼他們就將成爲站在金字塔頂端的人，沒有人再敢說他們是孤兒，是爹不疼娘不要的孩子。
霍雨臉上依舊是俏皮的笑意，端起沈陌的咖啡喝了一口，皺眉，苦死了。
“知道我喜歡哪個畫家，知道我喜歡什麼風格，知道我喜歡吃什麼，知道我擅長什麼，洛凡對我的瞭解可謂瞭如指掌，以靜姐，你該不會真的以爲我的腦子裡是大米粥吧？”
程以靜的臉色已經難看得無以復加，霍雨的話是什麼意思，太明顯了，意思是一直人家都知道她的事，一直人家都把她當小丑在耍。
沈陌給她的那兩封任職書，一個在南美，一個在南非，顯然是要讓她這輩子都不可能回來的處理，讓她永遠別想成爲她想的人上人，只能成爲人下人。
對一個人最大的懲罰，就是明知道她想要什麼，就是反其道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