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兩個熟悉的名字，程程沉默了許久，在手機鈴聲即將暫停的時候，才伸手接了起來：“喂？”
“程程。”
電話那頭傳來江珊熟悉的聲音，程程的心猛然一緊，有些事情果然知道了再去面對，那種感覺比不知情的時候要難受得多。
程程想開口，可“珊珊”這兩個字，她卻如同卡在喉嚨裡，怎麼也說不出來。
又沉默了兩秒，程程纔開口：“嗯，有什麼事兒嗎？”
電話那邊，江珊敏銳的聽出了程程語氣裡的不對勁兒，語氣裡也帶上了幾分小心：“程程，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啊？”
江珊的話聽上去滿滿的關心，程程卻閉上了眼睛，那種心涼的感覺又冒了出來，爲什麼……爲什麼人與人之間就不能坦誠一點，爲什麼……爲什麼她的演技能那麼好。
程程深深吸了一口氣，微笑：“沒有，剛剛店裡有點兒忙，累着了。”
“哦，這樣啊，你這大病初癒的，還是要多休息。”
“嗯，我知道，你呢？找我什麼事啊？”
“沒什麼，就是好幾天不見，想你了，晚上有時間嗎？咱們一起吃個飯？”
江珊越表現出親密，程程就覺得冷，儘可能保持着平穩的語氣：“今天晚上不行，我有點兒事，我媽媽和霍厲程的媽媽約了吃飯。”
程程的藉口是隨口胡謅的，江珊那邊一時靜默了下來，但沒多久就又開口了：“這樣啊，那改天吧。”
“嗯。”
掛斷電話，程程握着手機的手微微用力，她不知道江珊爲什麼還能這麼淡定，淡定的讓她都覺得是不是自己誤解了什麼？也許這中間還有什麼她不知道的誤會。
雖然覺得不可能，可程程心裡依舊有這麼一絲美好的想法，她不想見江珊，她只想搞清楚事情的原委，如果真的是那萬分之一的可能，是她誤會了，那麼她會向江珊道歉，可萬分之一畢竟只是萬分之一，更多的萬分之九千九百九十九是殘忍。
掛斷江珊的電話，程程給顧雲朵打了過去……
黃昏時分，顧雲朵提着一籃水果走進小店，見到程程，上來就給了程程一個大大的擁抱：“程程，好久不見，你可終於好了，我一直都不敢來打擾你。”
程程微笑着拉顧雲朵上了樓，兩個人在小辦公室裡坐下，程程把一杯花茶放在顧雲朵面前。
“我好多了，你呢？最近好嗎？”
“唉，就是忙，不過忙點兒好，充實，怎麼了？你找我，有事兒啊？”
程程微微一笑，開口：“雲朵，我想問問你那天到醫院的事。”
“醫院？你是說車……”
顧雲朵沒有接着說，擔心自己說到什麼不該說的話。
程程卻大方點頭：“嗯，就是車禍那天，你和……你和珊珊應該是第一時間到的吧？”
顧雲朵點了點頭：“是啊，當時我們接到電話都嚇壞了，然後就匆匆趕過去了，怎麼了？”
“沒什麼，就想問問，有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