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且，日後也永遠……永遠不要再提這件事。他老了，要是讓蒼玥聿知道，是我當初救的蒼玥禮，而我父親一直……一直隱瞞與欺騙他，他一定不會放過我父親的。你答應……答應我。”
“……好，我答應你。”
葛明齊也感覺到蘇然的身體開始變冷了，並且越來越感覺快要失去懷中之人了，沉痛地點頭允諾。
蘇然聽到這幾個字，聽到葛明齊親口答應，鬆氣的閉上眼。這就好，她終於可以放心了。剛纔，她扶起倒地上的他，只想默默地與他一道離開，什麼也不說還是因爲擔心之前所擔心的，怕他知道了後，會拿這件事來威脅蘇戶，她不能冒險。蒼玥禮的這一刀，真好，讓葛明齊就這麼欠了她一條命，她就不需要擔心之前所擔心的問題了，也不需要再接着堅持。她真的想有個解脫。
至於與蒼玥禮之間，他們又還有什麼好說的？蘇然實在想不起來。
而她，不能留下，蘇戶已經隨蒼玥聿退到湯州城去，她要是留下，與鳳妤或是這裡的任何人扯上關係，都會令蒼玥聿懷疑蘇戶，她必須得走，還得快。
“這……這就好，那我就放心了。不管怎麼樣，那一步是……是我自己走出的，是我先對不起父親。你如果……如果見到我父親，請替我轉一句話給他。”
“不，有什麼話，你自己日後對他說，聽到沒有？我不會幫你傳的，絕不會！”
蘇然虛弱的一笑，已有些睜不開眼，氣息微弱，奄奄一息，“就算我再求你，你答應我，幫我傳……傳這句話，一定要幫我傳。就說，就說我沒有……從沒有真的恨過他，也不希望他……不希望他有事。讓他……讓他日後，自己好好保重，照顧好自……自……”己……最後一個字卡在喉嚨，終是幾次也沒有吐出來，覆在葛明齊手上鮮血淋漓的手“砰”的一聲滑落在身旁的血灘中。
“然兒……然兒，你醒醒……給我醒來……”葛明齊急忙搖晃起蘇然冰冷的身體。
“別動。”鳳妤皺眉，迅速制止葛明齊的動作，緊接着對門外的婢女與暗衛吩咐道：“馬上去準備一間乾淨的空房間，馬上去我剛纔的那間房間取銀針來。還有，馬上讓人連夜快馬加鞭的前往京城，看看皇宮中有沒有千年人蔘與雪蓮，有多少就送多少過來，必須要快。要是沒有，就問問世子，看看他能不能儘快找到。”
“是。”門外的婢女與暗衛領命，立即分頭去辦。
鳳妤快速收回視線，再對葛明齊道：“走，馬上抱她去婢女準備的房間，我要給她施針。”
“她還有救？”葛明齊霎時心喜，即便心中難以置信，即便此刻懷中的蘇然幾乎已經沒有氣息，但這樣一句話至少還有一個可以自欺欺人的理由。
他不想她死，只想她睜開眼醒過來，與她重新開始，她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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