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小雨，我……”凌淵嶽張了張口，百般心思，卻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既然你不說，就我來說好了！”既然凌淵嶽不開口，凌雨索性自己來說：“我知道你想了解什麼，家族想知道什麼，反正你們很快也會知道的。”
“鐵無傷的真實身份是‘火魔’塔維克！……”
“什麼？！血海幽冥那個臭名昭著，引發了各國維和圍剿的塔維克？”凌雨吐露的第一個消息就讓凌淵嶽面色大變，陡然想到了太多。
“是的！不管凌家是否早知道這個消息，我已經認定了，凌家早就知道這個消息了，因爲，結果沒什麼不一樣的！”
“這……”凌淵嶽複雜的看着凌雨那張面無表情的容顏，終究是苦笑。
是的，結果沒什麼兩樣，認定不認定的，又有什麼區別，凌雨早就和鐵無傷這樣的人，虛與委蛇的一年了。
這是極度噁心的一件事情，堪稱這輩子的陰影和恥辱，凌雨不知道還好，知道了……
是他，只怕早就殺回家族要個說法，哪怕是最終不敢怎麼樣，也絕對是叛離家族！
這是身爲一個華夏龍國血脈良知者的根骨，近兩千名華夏龍國同胞的無辜慘死，如此國奸，居然還和對方合作一年，簡直是天大的諷刺和侮辱。
難怪凌雨如此天翻地覆的反彈！
“塔維克的身份已經被證明，我答應了用豺狗這個人做誘餌，凌家恰好也是這個意思！”
“那爲什麼你要……”凌淵嶽下意識的就要表達出，既然大家一拍即合，爲什麼還要殺了豺狗，滅了鐵無命那幫人，斬草除根，還是你親自出手這個意思，但話到嘴邊，說不下去了。
他想當然就想的是，如果對方強迫凌雨，凌雨絕對會答應，之所以說是強迫，是因爲他，和他想的凌雨，還是考慮着家族。
但，凌雨憑什麼不能自願，對方一定要覆滅乾淨，憑什麼就不行？！
塔維克，血海幽冥，那等事情，不殺之不足以泄憤！
合作覆滅主導的那個人，甚至純粹就是在幫凌雨洗刷恥辱！
“考慮誰主動誰被迫沒意義了，我給了豺狗一條生路，結果他用碧磷屍毒置我於死地，所以他死了！”凌雨始終半點情緒都沒有，甚至半點態度都不表達，就彷彿在說着一個和自己無關的故事。
“什麼？！碧磷屍毒？！那你爲什麼……”凌淵嶽徹底嚇了一大跳。
“爲什麼現在都沒事對嗎？”凌雨終於有了滿是譏諷的道：“我的確是必死無疑的，哪怕有了蛟龍緩解傷勢的藥物，和那個長官強勢壓制了毒素蔓延，但毒已經侵入了心脈！”
“我之所以還活着，是因爲那位長官告訴我嘉海市誰可以救我，還爲我指路了，偏偏，國安還派人來監視我，掌控我的一舉一動，就差把我們攔下來，抓一抓那位長官的底，嫌我死的不夠快！”
“我！……”凌淵嶽拽死了拳頭，此刻就算他在把凌家當家，也出離了憤怒了！
蛟龍的出動本來就是極其強勢了，那個時候雖然和凌雨分道揚鑣了，但派國安監視不就是存心了要找準時機對付麼？！
還好對方沒有心存不滿，否則就這麼吊着，逼國安圍上來，讓凌雨就這麼看着是怎麼阻攔怎麼扯皮了，讓凌雨自己好好感受一下，被自家人牽扯的毒發身亡害死的滋味好了！
豺狗這樣的臥底失控了，還情有可原，畢竟這麼多年，誰也無法保證這顆旗子不變質，人家爲了活命，爲了生存，什麼事情絕對都幹得出來。
家族只能說失誤，證明這樣的玩意兒，遲早有一天是天大的禍害，無論是決策也好，計劃也罷，都是極其極度危險的事情，弄不好凌雨變了，還得搭進去，甚至不光凌雨……
但事後去監視凌雨，要把那個長官的身份挖出來，就真的很艹蛋了，面對蛟龍都蒙面的長官，他們想幹什麼，想來次火拼不成？！
不說凌雨中毒，就算沒有中毒，這事情意圖太明顯了，就是懷恨在心，就是要做了，這手筆凌淵嶽想到一個人的性格，再熟悉不過了，凌寒烈，他絕對做的出來，敢下死手！
這特麼個白癡！
“是誰解了你的毒？”但現在也不是憤怒的時候，憤怒也沒有意義，凌淵嶽轉瞬就關心起了另一件事。
“陳楓！”凌雨彷彿千年不化的容顏上終於浮現一抹波動，不過這抹波動被藏得極好，都不敢看凌雨的凌淵嶽自然沒有注意到。
“陳楓？嘉海市今天盛傳的那個神醫？”凌淵嶽頓時想到了什麼，隨即驚道：“小雨，你把冰魄神劍給了他？”
明顯，凌淵嶽也只是表面上的不關心世事，只怕來之前是做足了功課的，而且知道的非常多！
實際上，凌淵嶽在國安是掛了榮譽職位的，雖然看上去是虛職，但真要動用起來，能量可是相當的大！
他能知道的東西，甚至都能超乎凌雨的想象！
“是的！”凌雨沒有隱瞞，也本來就打定主意了冰魄神劍的這個出處，這樣陳楓就絕對不會有任何後顧之憂，那個神秘長官的身份捂得就瓷實了。
不僅如此，凌雨更是堅定的道：“不過，我依然欠他一條命！”
說着，凌雨死死盯着凌淵嶽，絲毫不放過他臉上的一絲表情！
“嘿！你這丫頭！竟然還敢懷疑你二伯！”凌淵嶽怒極反笑，卻也是樂了，當即斬釘截鐵的答道：“我們確實欠他一條命，即使凌家不認，你二伯也一定會人，這個人情，一定得還！”
其實自凌雨上任這個嘉海國安處長一來，嘉海市的一舉一動，凌淵嶽都緊密關注，陳楓這個橫空出世的傢伙，自然他不會陌生。
而原本以爲陳楓什麼神醫之名不過是耍耍把戲，用來坑害嘉海盟劉闡，左右嘉海江湖的局勢的，他沒太關注，結果沒想到，真實情況更甚傳聞，連碧磷屍毒這種幾乎可以說是無解的毒都能解。
這個人凌雨就算不說，凌淵嶽也必須得側目，甚至起結交知心，沒有人不會動容一個神醫，與之結緣結交，那可是多條命！
而這一切也相當合情合理，陳楓纔開診以來，死要錢那只是基礎，關鍵是要各種珍藥，各種稀有的好東西，冰魄神劍自然是家傳奇物，他肯定不會放過，也絕對夠檔次。
可凌雨接下來的話，就讓凌淵嶽很是扎心了。
“不！我不是懷疑你！”面對凌淵嶽的支持認可，凌雨反倒是搖了搖頭：“我根本就不信任你！”
“你！……”凌淵嶽險些沒憋出內傷！
“二伯你不要忘了，現在你是什麼身份立場，我又是什麼身份立場！”凌雨再次恢復了冷漠，不，是態度一直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