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白影晃過,污水濺了舒藍一身!
白色車子忽然倒車退了回來,降下車窗,車裡傳來的女嗓的訕笑。
“咦,真的是你,舒藍。”
看清車裡的女駕駛,舒藍原本到憤怒變成了詫異。
“沈依依。”居然會開車了。
“要去哪裡?我送你。”車裡的人不懷好意地問。
舒藍根本不想看到這個人,打算繞車而行,蘇柔伸出頭來看到那張登着宋科死訊的爛報紙,心裡納悶,不是讓薛峰說不要登嗎?
餘光看到舒藍已經快步走到車後,她可不打算輕易放過舒藍。脫口而出,“你不會不知道,白夜凜跟柳思在一起了吧。”說完,立即把車停到路邊,迅速下車,截住繼續前行的舒藍。
被擋住前路的舒藍擡眼盯着蘇柔,冷冷地看着她想做什麼。
這時雨突然停了。
“看你的樣子是不知道了。”她隨手抽了幾張面紙,擦着臉上的幾滴雨水。
“宋科死了。”舒藍淡淡地迴應她這一句,發現她眉眼間完全沒有一絲悲色。
“所以你只能再回去找白夜凜了,不過他已經和柳思在一起了。”蘇柔好似幸災樂禍的掩嘴而笑。
舒藍眉凝糾結,語氣裡透漏了一絲悲哀。宋科居然在蘇柔心目裡沒有一點地位,她如今只想藉着白夜凜來打壓她。不知道宋科如果活着,知道這一切,會不會後悔當初那樣對她。
“沈依依,宋科曾經也是你的未婚夫,他死了,你怎麼反而很高興。”舒藍後退數步,打量着她,比起以前的樣子,蘇柔顯得更加的容光煥發。
蘇柔變了臉色,皺下眉,“你還好意思提,他不是早就跟你勾搭上了,這樣見高就登的男人,我幹嗎要爲他悲傷?”
“至少你們也相愛過不是嗎?”舒藍目不轉睛的盯着蘇柔,然而看不出有什麼端倪。
她垂下眸,“好了,沈依依,我始終相信一
句話,善惡到頭終有報。”
雨停,但天色仍是灰暗的,看來還會有一場雨,舒藍繞過沉默沒有答腔的蘇柔走開了。
“你這人……什麼意思嘛……”愣神片刻的蘇柔,氣極敗壞的大叫。
遲疑片刻,舒藍意味深長的留下一句,“我爲什麼會覺得下一個人是你?”說完,快速消失在人海里。
聞言,不能再出言反擊的蘇柔一腔怒火緊緊盯着舒藍離開的方向,咬牙切齒的迴應那道背影。“舒藍,你等着去死吧。”一臉惡毒地坐回車上,猛踩一腳油門,迅速離開了。
慢慢放下那張幾乎七零八落的碎報紙,舒藍把它輕輕攤在書桌上,纖纖玉手一個字一個字的點着。
不知爲何心裡抽痛,是爲了宋科的死嗎?她知道不是,是爲了蘇柔說關於白夜凜的話嗎,她也知道不是。
是因爲她復仇計劃的失敗,宋科死了,卻不是因爲罪有應得,而是莫名其妙被人害死的。
舒藍只覺得身體的力量被抽空,她緩緩伏在牀上,默默地問自己,“難道就讓宋科這麼不明真相的死去麼,難道她的仇就這麼算了嗎,就讓蘇柔這麼囂張得意的逍遙法外?”是了,她心痛自己的死還不明不白,真相還繼續被醜惡掩蓋着。
只是不明白,眼看着就真相大白的案件,爲什麼會變得這麼撲朔迷離。難道……
突然想到什麼,舒藍立即撐坐起來。
一定是蘇柔和宋科在裡面搗鬼,卻又不明白,宋科爲何會死在她前世死的地方?突然又覺得自己走進了迷團。垂頭喪氣的倒在牀上,瞪着天花板。
如果不是蘇柔在DNA上做了手腳,警方只需要把她的前世身體和沈家當初認回她特意驗過的DNA作了對比,不就真相大白了嗎。結果是什麼?
宋科死了。
糟了!
舒藍又再一骨碌爬起來,一定是蘇柔弄死了宋科,下一個目標是,舒藍驚懼地捂住自己幾
欲破口而出的名字。
外公!
舒藍在房間裡焦急的走來走去,要怎麼讓外公知道他身邊住了一個毒蠍子呢。
現在的沈家風雨飄搖,想起前世在外公家得到的疼愛,再想想因爲自己的遇害,蘇柔在沈家興風作浪,弄得沈家名譽掃地。
她好恨自己這麼沒用,自己的仇不僅沒有報,還被仇人一步步掃乾淨自己的罪惡。
思忖了一會,舒藍冷靜下來。
仇還是要繼續報的,總不能讓自己的一生再也不能展開新生活,所以她必須振作。
坐在書桌着,思清現在的狀況,再選擇正確的方法。
蘇柔爲什麼要除去宋科呢,她們不是綁在一根繩上的螞蚱嗎?她的死,蘇柔和宋科都有參與,蘇柔的目的是什麼呢?對了,這裡面一定發生了什麼,是她不知道的?
“頭啊,其實我們都傻了,把沈家兩爺孫的DNA一比對,不就真相大白了嗎?活物纔是最真實的證據啊。”胖劉恍然大悟地拍着自己的胖頭。
“傻子,還用你說,我早就想到了。”隊長黃立晨眼神犀利地瞥了胖劉一眼,繼續說着。
“你以爲我們這個小小的警隊可以呼風喚雨,讓誰來查DNA誰就來,你以爲那些富豪高門是那麼容易配合的嗎,到時上面給我來一個辦事不利,你和我都得要吃不完打包帶走。”
要是這麼容易,他早就破案了,很明顯這裡沈家有內鬼,只是懾於種種規矩,他都不敢輕舉妄動,有錢人的錢那麼多,反正又不是他去做孫子,丟了工作,他喝西北風去啊。
胖劉指着桌上攤得亂七八糟的幾份報紙說,“頭啊,沈家最近有點背啊,據說,這個個整容醫生的背景有點複雜,會不會跟這個案子也有關係?之前不是說他是沈家的上門女婿嗎?”
聽了胖劉的話,黃立晨拿着廣告筆的手頓了一下,晃晃頭,繼續在白板上繪着心裡思考的案件關係人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