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蟲溪相對互視了數息時間,變成他一般的怪異生命體忽的舉起了一根刀足,上面開始彙集地炁能量。
龐大的地炁被其抽取,那一根刀足上五色地炁光華閃動。
這怪異的生命體瞧了瞧蟲溪刀足上融匯一體,層層分級,色彩與它全然不同的地炁,晃晃頭,露出不解的神色。
在獨特的地炁運用方式上模仿不了,它呆了片刻,散去匯聚的地炁,身形再次扭曲,變成了一隻長着四隻眼睛的鰩魚狀生物。
變形完畢,它張開前端大嘴,猛的咬向蟲溪。
“碼的,管你是什麼鬼,給我死!”
不能善了,蟲溪舉起凝聚了一般地炁的刀足對着它狠狠劈了過去。
一刀劈下,以往無往不利的破炁攻擊卻如同劃過了水波,僅僅只是讓這隻怪異生物身上的地炁有了些許的紊亂。
“艹,沒用!”
一擊不成,無力變招,根本來不及躲避,蟲溪被它一口吞進了腹中。
周身浸泡在濃稠的能量中,那些能量不斷消磨自己的地炁,心知不妙,蟲溪匯聚全部地炁,想要依靠巨量地炁衝開包裹自己的能量。
可當他即將催發全部地炁轟開怪異生物能量體的時候,眼前陡然一黑,再睜眼之時,蟲溪愣住了。
“這是怎麼回事?”
明明他剛被一隻怪異生命體吞進肚子裡頭,可此時此刻,他卻出現在了不一樣的地方。
現在的他正站在一個荒廢的大院門口,擡頭一看,雙月當空,星辰閃爍,環視四周,荒山野嶺內,死一般的安靜。
“長泰寺?”
目光聚集到院門之上,斑駁的門牌上依稀能辨認出三個字來。
“荒山、廢院,寺廟,這怎麼感覺有點熟悉?”
三種要素組合,驀的,蟲溪不由得想起了深埋於記憶中的書生與女鬼不得不說的故事。
意念一動,精炁絲線還能催動,不過範圍被削弱到了周身十米。
精炁絲線可以動用,蟲溪鼓動精炁絲線進入內視狀態,竭力感知自己的每一處身體組織。
精炁流轉,順利進入內視狀態,對比自己以往內視之時的情景,他很快確認自己的身體沒有受到異常影響,識海空間可以感知到,但無法進入其中,這說明他的意識沒有被控制,卻受到了壓制。
伸出手,引動地炁能量,明明周圍並不存在蟲獸,也沒有預留的地炁,但還是有地炁憑空生成,覆蓋了他的手掌,將他的手化爲銳利的地炁刀足。
看着手上的地炁刀足,蟲溪心念一動,更多種類的地炁生成,形成了數種地炁的集合。
“我確實是被怪異的能量生命體吞進了肚子裡,它的能量確實在侵蝕我,這做不得假。”
“它沒法模擬我的蟲獸的多種獨特地炁,現在我卻能夠繼續調用地炁,但我個人的意識又沒有被控制。”
蟲溪有些頭大了。
本來他認爲自己是陷入了幻境當中,但經過簡單的驗證,他卻發現他現在的狀態不是陷入幻境說得通的。他感覺自己的狀態很怪,像是他的身體變成了兩個並和意識分離,包裹着蟲獸地炁的真正身體處於另外一個空間,他的意識卻和承載他意識的另一個身體出現在了這個地方,讓人難以理解。
目光轉向周圍,蟲溪思量片刻,靈化出惑心蝶的蝶翅,他振翅飛起,直衝入天空之上。
這周圍所有的東西肯定是吞下他的生命體用能力構造出來的,現在他困在了這裡,他的意識必須衝出這裡,不然外部真正的軀體被其能量侵蝕透徹,蟲溪也就死透了。
“你千不該萬不該給我留下動用地炁的力量。”
瞭解了自己的處境,蟲溪自語中看着地面上的景物,無限拔高自己的高度。
怪異生命體弄出的這個地方比惑心蝶的真實幻境還要強,但無論它怎麼強,總有邊界。
因爲製造這個地方依靠的是它的力量,只要無限拔高高度,蟲溪就能看到無數的構成這一區域的要素,擬真要素的急劇增多,會迅速的消耗它力量,當它無法在提供更多的要素,那麼這個地方最終的結果,只有崩潰。
急速向上的蟲溪注意着下方的景物,發現隨着他越飛越高,下邊的景物出現了不自然的顫抖,這說明他已經接近到對方擬真極限了。
“哼哼,扛不住了麼?”
嘀咕一聲,蟲溪加快速度,同時匯聚全身的力量,做好幻境一破就爆發力量脫困的準備。
空間的不自然顫抖越發加劇,數息之後,下方的景物驟然破碎,蟲溪感覺到自己穿過了一個屏障。
“給我……”
死字還未出口,蟲溪面色一變。
預想中的衝破空間的情況並未發生,他沒有回到夾縫之中,而是又出現在了荒廢的大院門口。
“怎麼會這樣?”
思索了一下,蟲溪想到了一種可能。
如果怪異生命體的實力足夠強,能做到空間破碎的時候立刻又將這裡重塑,出現這樣的事情,也就想得通了。
找到原因,蟲溪沒有遲疑,靈化羽翅,沖天而起。
亦如上一回,當他的高度達到極點,這片區域震顫破碎,他再一次回到荒廢大院門口。
連續兩次發生這樣的事情,蟲溪愣了一下,心中發狠。
“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少重塑的力量!”
靈化羽翅飛衝,回到院前,再靈化飛衝,再回到院前,一次又一次的導致這片區域破碎,連續幾十次之後,蟲溪黑着臉停了下來。
幾十次了,這個地方被他弄得崩潰了幾十次,但每一次崩潰之後,他無一例外的都重新被轉移到了院前,期間沒有任何一絲的多餘變化。
維持這個地方就需要磅礴的力量,這裡崩潰必然會反噬維持它,按理說這裡都崩潰幾十次,怎麼着也會有些許不同,可蟲溪愣是一點沒看出來變化。
“現在怎麼搞?”
左右看了看,蟲溪搖了搖頭。
從高處最快速度的致使幻境崩潰都沒有作用,沿着地面探索就更沒有用了。
“或許,我該進去瞧瞧,它想演的是哪一齣。”
收回目光,蟲溪擡腳邁向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