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好奇得緊，青雲又勾了一下指尖。
兩隻新的紙人憑空開始凝結。
“還不錯，就讓爲師看看，你還能耍出什麼花招來吧。”
青雲對於凌渺的特訓持續了很久。
段雲舟等人過來的時候，只看到四個紙人拿着樹枝，正在把一個黑色鑲着金線的球打來打去，那球在半空彈來彈去，彈性極佳。
段雲舟心下暗歎了一句：連隨手捏出的紙人，靈氣都那麼濃郁，真不愧是青雲劍尊。
他朝着青雲行過禮，“見過劍尊，師尊讓我們過來把小師妹領去大殿。”
“喏。”
青雲一臉悠閒地環抱着雙臂，用嘴示意了一下在半空中飛來飛去的小黑球。
段雲舟等人定睛一看。
白初落：“我了個豆，這糰子竟然是小師妹。”
林芊澄眼睛都羨慕地睜大了一下，“還能再加一個人嗎？”
這個遊戲看起來很好玩的樣子。
“……”
凌渺此時處於一個完全放棄抵抗的狀態。
你嘲任你嘲吧。
青雲把那四個紙人控制得死死的，根本就不讓她有用神識控制的空間。
而且，青雲不僅封鎖了她用神識干預紙人動作的餘地，還控制着那四個紙人直接用靈氣打她，她連紙人的身都近不了。
打又打不過，跑青雲又不給跑，除了捱打還能怎麼辦呢？
凌渺乾脆就縮成一團，任由那四個紙人用靈氣把她打來打去，反正小孩子身子骨軟，她就當練習抗揍了。
對，抗揍訓練。
“……”
段雲舟、玄肆和白初落看着小孩默默捱打的模樣。
雖然不地道，但有點爽是怎麼回事呢？
讓青雲劍尊帶娃就是放心啊。
青雲：不爲別的，就是不想放這個小孩出去惹事兒，萬一把人放走了，又鬧到主辦那裡去了怎麼辦，不過既然現在蒼梧找，有人接管他就放心了。
青雲兩指一揮，那四個紙人憑空消失。
“耶？”
凌渺愣了一下，從半空中跌落。
段雲舟伸手把人撈下來，“有勞劍尊。”
青雲挑眉：“去吧。”
他猜是有人要找這小孩的麻煩了。好奇心驅使，青雲也跟去了。
幾人御劍前往主峰。
段雲舟帶着凌渺走進大殿。
小孩環視了一圈，發現除了蒼梧，身爲月華宗大長老的趙長老也一臉凝重地站在蒼梧身旁。
黎斌長老正巧也在，一副‘我就路過看看戲’的樣子。
幾個弟子規規矩矩地朝着蒼梧和兩位長老行禮。
“師尊，趙長老，黎長老。”
“嗯。”
蒼梧見小孩來了，似笑非笑地問道：“凌渺，昨日的熱身賽，感覺如何啊？” 小孩奶呼呼地站在那裡，“我覺得挺好的，但是不知道爲什麼今天又不給打了。”
不僅不讓她打人，甚至還找人打了她一天，小孩想不明白自己爲什麼要遭此橫禍。
蒼梧聲線溫和得很，“能保送自然是好的，熱身賽的對手你都打得過，你真正應該要思慮的，是保留實力，在個人賽中獲得更高的排名。”
凌渺眨了眨眼，雖然但是，這也不能成爲她捱打的理由啊。
不過小孩還是乖巧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師尊。”
好吧，你是師尊，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此時，一旁的趙長老輕咳了一聲。
蒼梧給了趙長老一個安撫的眼神，然後不急不緩踱步去小孩面前，緩緩在她面前蹲下。
“凌渺啊，跟你商量一件事情。”
凌渺：“啊？”
蒼梧聲音裡帶着溫柔誘哄。
“個人賽的時候，控制一下力道，儘量不要砸穿觀衆席的護牆了，好不好？”
凌渺一愣，感情今天叫自己過來，是爲了這個事情啊。
“師尊和長老是嫌棄我力氣太大了嗎？”
“不是不是！”
趙長老連連否認，這小孩可是個天才，他可不捨得把話說得太重。
但是，這小孩，才比了一個下午，就把觀衆席的護牆砸了兩個洞，兩個坑出來。
他作爲管理宗內財務的長老，還得連夜找人去修，與熱身賽不同，這個人賽要比好多天，要是天天如此，他會累死。
但是這小孩可是煉藥師，而且她還那麼小，又那麼可愛，看起來還那麼乖，他又怎麼捨得過多地去苛責她呢！
趙長老吞了吞口水，斟酌了一下用詞，把嗓子夾起來再度開口，聲音聽起來像只吃了蜜糖的公鴨。
“渺渺啊，今天觀衆席的護牆被砸了四個坑出來，老頭我還要連夜安排人去修理，咱稍稍控制一下，能不砸就不砸，但是，實在砸了，趙長老我也不會怪你的。”
跟來看熱鬧的青雲：這小孩，果然是走到哪兒拆到哪兒。
白初落在後面聽得眼角都抽搐了一下。
他何德何能，今日居然能聽到趙長老夾着嗓子說話。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天才的待遇嗎？
但趙長老對於段雲舟的態度，雖然也殷切，但也沒有夾着嗓子說過話啊，哎，趙長老一定是被小師妹可愛的外表欺騙了。
真想讓趙長老帶着這個小瘋子，出門歷練一趟啊。
那一頭，眼見着凌渺乖乖巧巧點頭，趙長老甚至開始反省自己，是不是不應該因爲這種小事就爲難這個小孩。
孩子還小，不會控制力道也正常，看小孩那副疑惑的樣子，趙長老甚至開始暗暗後悔，自己是不是把動靜搞得太大了。
黎斌在一旁環抱着雙臂，嗓門很大，“不就是一面牆嗎，月華宗又不是沒錢！讓她砸！這小鬼就是把全部的護欄都砸了，我們月華宗也補得起，哈哈哈哈哈哈！”
蒼梧和趙長老：雖然但是，你這講的是什麼鬼故事……
趙長老沒見識過凌渺發瘋的樣子，蒼梧可是見識過的，他心智比較堅定，知道不能被這小孩的外表欺騙了，否則下場會很慘。
他蹲在凌渺旁邊，溫柔地指着大殿兩旁擺放的花，輕緩地再次開口。
“凌渺啊，看到那些花了嗎？”
凌渺看了一眼大殿兩旁，排列得整整齊齊的，比她腦袋還要大上一圈的盆花，點了點頭。
蒼梧：“從明日開始，每拆一個坑，師尊就會罰你，頂着花盆站……半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