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梧看着下方小女娃揮劍的姿勢，眼底有再明顯不過的欣慰。
“遠古戰場，那小丫頭自己找到的。”
一旁的司徒展聽罷直接黑臉。
他本來覺得，凌羽能從遠古戰場秘境中帶出那把飛霜劍，已經是極大的收穫了。
但飛霜劍與凌渺手中的那把大劍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即使他不知道那把大劍的來歷，也能明顯地感知到，那把大劍是極其不簡單的。
如果這劍，是被他們離火宗收入麾下的就好了。
畢竟是他自己力保了凌羽，將親傳之位給了她，還親自將凌渺逐出了宗門，所以司徒展總是會無意識地，將二人放在一起對比。
而且。
司徒展和凌風看着場上膠着的戰況，二人的眉心都不自覺地緊緊皺起。
凌渺，居然能夠與金丹中期的程錦書，戰鬥到不相上下？
他們本來以爲，那日凌渺能揍築基巔峰的白景，就已經是極限了，沒想到，居然還不是嘛。
居然能和金丹期的打，饒是現在已經築基後期的凌羽，都難以辦到。
司徒展心有不甘，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若是想要等到凌羽的靈根天賦，對沒有天賦的凌渺呈碾壓之勢，只怕是還得等上一段時間。
看來他還得難受上一段時間，早知道就不要那麼武斷地把人趕走了。
現在的狀況，時時刻刻都在提醒着司徒展，他似乎是選錯人，也趕錯人了，但他潛意識裡是不想承認的，後果就是很難受。
那邊的趙長老，在驚喜之餘，心中也有些惆悵：今天被砸壞第二座比武臺了，他今晚好忙啊。
比武臺之上。
程錦書看着腳邊，又被凌渺劈出來的一道深深的裂縫，暗暗心驚的同時，也語氣不善。
“凌渺，你這是衝着我的命去的？你真想殺我？”
凌渺冷笑道：“哦？難不成你剛剛不是衝着我的命來的？要不然，你給我放點水？”
就準你要我的命，不准我要你的命？雙標狗！
“休想！”
程錦書再度暴起。
離火宗劍訣第三式，氣勢磅礴，大範圍的殺招。
程錦書的劍氣以他腳下爲起點，似乎拔地而起，像尖刺一般往凌渺所站的位置瘋漲而去。
對面，凌渺在程錦書劍氣蔓延開的瞬間便有了動作。
小女娃劍舉過頭頂，朝着從下方包抄過來的劍氣就是奮力一擊。
玄鐵大劍：哇這一劍揮得真漂亮，獎勵你一個暴擊！
它劍身嗡鳴着，伴隨着凌渺的力道猛地劈下。
哐！
只聽一聲巨響過後，被黑色巨劍劈開的，不僅僅有程錦書的劍氣。
還有比武臺。
地表撕裂，碎石亂飛，比武臺被凌渺的全力一擊，生生地從中間劈開了。
劍氣被毫不留情地打斷，面前的地面瞬間開裂，給程錦書的震撼不小，腳邊全是碎石，他直接懵住了。
但緊接着，凌渺黑色的劍影就已經到了他的面門。
程錦書反射性擡劍便擋。
他手中的長劍與凌渺的玄鐵大劍再次撞上。 程錦書臉色煞白，他能明顯地感覺到，凌渺這次攻擊的力道，比起她剛開始的攻擊，大上了不少！
這個小鬼，剛開始跟他打的時候，竟然都沒有使出全力嗎？
手腕直接被沿着劍身傳來的巨大力道震麻，幾近失去了知覺。
凌渺玄鐵大劍一揮，便將程錦書打退兩步。
她劍身往下一旋，大劍的尖端便抵上了比武臺裂開的邊緣。
隨後，小女娃一使力，便將被她砍下來的那半邊比武臺，連同程錦書，連同站在那半邊比武臺上的執事，一同挑飛了出去。
伴隨着短暫且急促的幾聲咔嚓咔嚓的聲響，那半邊比武臺先是飛出去一些距離，然後便直直掉了下去，只剩半個地基，屹立在原地。
觀衆席之上，來看凌渺比賽的修士比昨日多了一倍。
看到這一幕，整個看臺都陷入了短暫的安靜之中。
良久之後，有人很中肯地評價了一句，“她好可怕啊。”
“不是，打人就打人，居然還順便把比武臺也一起砍斷了，沒見過，從來沒見過。”
“不好意思了程錦書，你輸了，我要爬牆了。凌渺好叼我好愛。”
“剛開始覺得，她這種幹架方式很詭異，但多看了兩場之後，居然會覺得好爽？”
“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暴力美學吧。”
程錦書和執事隨着比武臺的斷裂並砸到地上，下意識往後跳了幾步，避免飛濺而起的碎石砸到自己。
程錦書的腳踩實地面，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站在比武臺之下了。
他輸了。
他在使出全力戰鬥以後，仍然輸給了煉氣期的凌渺。
程錦書內心一下子複雜得無以復加。
他擡頭，看着站在那半邊高高的比武臺之上，正拖着黑色巨劍，俯視着他的凌渺。
她背對着陽光，光線撫過她的臉頰，落下陰影，隱匿了她的五官，程錦書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只能看清她的眸子，亮得出奇。
他脣動了動，胸膛之中，複雜的情緒瘋狂翻涌。
真是個……怪物啊。
程錦書身邊，由於剛好站在被凌渺劈斷的那半邊比武臺上，所以被一起劈下來的執事：“……”
執事擡頭，看了一眼高臺之上，面色扭曲，又高興又難過的趙長老，嘆了口氣，高聲宣佈道：“月華宗凌渺，獲勝。”
高臺之上，蒼梧看向趙長老。
“大長老啊，這個比武臺，還能搶救一下嗎？”
趙長老：“啊哈，這個比武臺不用修啦，廢掉！直接就廢掉了！”
趙長老悲切地看着下方一地狼藉的比武臺。
半個比武臺被切了下來，倒在地上，周遭鋪了一地的碎石，看着狼狽得很。
這都剷掉一半了還怎麼修，還不如重新建一個！
他深呼吸再深呼吸，最終還是沒憋住嘆了口氣。
宗門大比才剛開始了第二天而已啊！
這算什麼？
開局劈爛自家比武臺？——
宗門大比板塊：月華宗昨日那個被打出一個大坑的比武臺還沒修好，今日又折了兩個，他們宗的比武臺好像也不是很多，再這樣下去，還能撐到宗門大比結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