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阮沛沛怯怯地點了點頭,毫無疑問,她還在因爲剛剛看見的那些內容而感到膽戰心驚。
夜色降臨,阮沛沛回到了早睡的年紀,自然是不用提醒,她就直接上牀睡覺了。留下許安安和俞昊晨兩人在客廳裡面,兩人相對無言,卻肩並肩地看着電視。
電視的內容,還是剛剛阮沛沛調到的動畫欄目。
“她竟然能聽懂英文。”許安安有些冷汗地看着電視,上面雖說是幼兒節目,但也是國外的幼兒節目,沒有字幕,身邊也沒有人翻譯,阮沛沛竟然看得一頭的勁,這讓許安安很是吃驚。
俞昊晨雖然也同樣吃驚,但是相對於吃驚來說,他還有別的發現。
“她的技能在一點一點地恢復着。”俞昊晨有些認真地說道。
“恢復?”許安安一愣,“怎麼個說法?”還技能?這麼高大上的說法?
俞昊晨點頭道:“你還記得你的那些書嗎?”他笑着看向許安安,許安安去還書之前的表情,還在他的腦海裡面揮之不去,那實在是太有趣了。
許安安撇了撇嘴,“我當然記得了,還不都是你,你知道我去退書的時候有多不好意思嗎?”
“當時,沛沛從我手裡把書搶過去看了。”俞昊晨道:“明明五歲的孩子是不可能看得懂裡面的內容,她看完卻面紅耳赤。”
想到當時的情況,俞昊晨又說道:“而且,我還記得,她在看到書的時候,還問過我,這裡面是什麼。”
“這算什麼?”許安安也思考了起來,“也就是說,她看到露骨的文字並沒有理解,但是看到內容的時候,又明白書上的內容?”
“對。”俞昊晨看了一眼樓上已經關燈的房間,“我在猜想,她的記憶可能還沒有回來,但是,她的身體機能,在一點一點地回來。”
“那帶她來這裡果然是對的。”許安安點頭肯定着,這邊的人不多,正好適合阮沛沛恢復。
“或許吧,希望不要發生什麼突發的事情就好。”俞昊晨說着,將電視關掉,“那時間不早了,我也去睡了。”
“恩。”
同時間的A城,現在還是白天,杜寧允感到有些許的無聊,她此時正在易修彥的辦公室裡面。前兩天,她和易修彥說明了自己的想法之後,她就在這辦公室裡面自己弄了個地方,讓她辦公。
當然,這所謂的“辦公”,也就是在尋找,讓杜氏垮掉的辦法。
“誒,你說,杜家最重視的東西,說到底究竟是什麼?”杜寧允撐着腦袋在桌上,一臉茫然地問着。
這些天,她思考的東西絕對不算少,可是就感覺抓不到重點,就是那個,能一下就把杜家打垮的重點。
“你是杜家人,我不是。”易修彥簡潔地回答着,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杜寧允。
“唉,我說你也太高冷了吧?”杜寧允有些乏力地說道:“面對前女友的危機,你好歹也出點力啊?”
好一會兒,易修彥才接着回答:“不知道,當你家那位聽到這話的時候,會是什麼表情。”
冷淡的聲音,直接擊中了杜寧允的大腦皮層,得,她再也不敢開玩笑了。
還記得她臨走的時候,那位直接和她說過,如果有需要的話,可以藉助他的力量。可是,杜寧允就是不想嘛,既然這是考驗,那麼借了力量肯定要扣分的。
她可不想在那些人的面前示弱,更不想讓她家那位因爲她而……
想到這裡,杜寧允搖了搖頭,想這麼多是沒有用的,她要做的就只有處理好眼前的事情。
“杜家……杜家……”杜寧允開始輕聲唸叨,滿腦子不知道在想什麼。
易修彥的手頓了頓,看杜寧允這狀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他就頭疼。首先,爲什麼要把她辦公的地方定在他的辦公室,這一點,就讓易修彥很迷。
看着自己手中的文件越來越緊急,易修彥的心中卻沒有半點的波瀾。揉了揉太陽穴,心中還有些激動。
雖然不是很想幫杜寧允,但是,看着這些文件的趨勢,易修彥也只能說,杜家確實走到頭了。分不清眼前的形勢不說,就連自己公司現在需要些什麼,他們都不知道,這樣的公司……
他搖了搖頭,心中坦然了一些,或許就是因爲這樣的公司,作爲敵手纔會這麼令他這樣許久未有過的開心吧。
這些天,手頭上的文件越來越讓他知道,身邊的事情要高一段落了,就總會讓他想起阮沛沛。不知道阮沛沛現在怎麼樣了。
這時候,易修彥的電腦上忽然來了文件。是紙鳶那邊發來的文件,看到這個,他倒是忘了,他現在還在被“威脅”着呢,被阮沛沛的傻子哥哥,阮京明。
雖然,在收到紙鳶第一次發來的音頻之後,阮京明的威脅就已經不算什麼了。但是,他還是不得不誇讚一下紙鳶,僅靠她一個人的力量,竟然讓阮京明根本想不起來和威脅有關的事情。
打開信息,是長篇的文字,不過,中間也些許夾雜着照片。不得不說,紙鳶雖然是一個棋子,但是她非常有身爲棋子的自覺,不管是任務還是報告,都做得滴水不漏。
關於這信件的內容……也是相當有用。
“笑什麼呢?怎麼一副賊兮兮的表情?”這時候,杜寧允又發話了,大概是想不出來的時候看了兩眼他吧。
不過,這次杜寧允並沒有說說就罷了,她直接走了過來,看了看易修彥的電腦。本來也沒什麼可以隱瞞的東西,作爲統一戰線的人,易修彥乾脆把電腦挪了挪,讓她更加方便地看了起來。
“這……”杜寧允僅看了一眼,就開始記筆記了。易修彥的眸子沉了沉,這個習慣,到現在還在。
杜寧允的這個習慣,是從中學的時候開始養成的,好像是家裡換了個新的家庭教師,她的學習方式也就發生了絲絲的改變。
而當時對她的觀察最入微的易修彥自然是發現了這一點。
“你還真的是一點都沒變。”
冷不丁地,易修彥就說了這麼句話,說實話,爲什麼要這麼說,易修彥自己也不知道。不過,他卻總感覺,要說點什麼。
“那可不是。”杜寧允邊記筆記邊說道:“我變了很多,只是你看不出來而已。”
五分鐘後,杜寧允記完了,“沒想到你家的姑娘本事還挺大。”
像是調侃一般,杜寧允開始對易修彥擠眉弄眼,“怎麼樣?告訴我怎麼培訓的,我也養幾個用用?”
易修彥嘆了口氣,“不要把人說得這麼難堪。”
“哦?”杜寧允有些吃驚,“難得你說的這麼像人話。”
“我這裡從來不強迫招人,他們都是有自己的需求,自己的目的纔會到我這裡來,所以。”易修彥頓了頓,“當我們的目的還是一致的時候,他們就會爲我服務。”
杜寧允皺了皺眉,“那等到你們目的不一致的時候,豈不是要倒黴?”她奇怪地看了一眼易修彥,“養敵人這樣的事情,可不像是你會做出來的事情。”
“這就不是需要你來考慮的事情了。”易修彥輕鬆地說着,他可沒有回答別人所有問題的興趣。
杜寧允挑眉,顯然是心中有不滿,不過,這答案也不是不能接受。於是,她轉身走回了自己的小桌邊上,準備繼續思考。
易修彥則是將電腦搬到原來的地方,準備繼續剛纔的工作。
紙鳶此時在牀邊,牀上躺着阮京明,正在熟睡中。紙鳶穿着浴巾,緩緩走向浴室。她稍稍抖掉菸蒂,感覺有些奇妙。
阮京明,這人有些出奇地是個十分好伺候的人。只要稍稍說兩句好話就能夠搞定。就連紙鳶都覺得,有些厭了。
不過,也只是對阮京明有些厭了罷了。她對於這樣好掌控的感覺,是不會厭的。
“紙鳶?紙鳶!”
從衛生間外面傳來了阮京明的聲音,用剛剛起牀的帶有着些許沙啞的聲音,叫喊着她的名字。這就會讓她莫名地有成就感,尤其是在知道這個男人是逃離了公司的那些業務專門過來找她的之後。
“來了。”紙鳶輕輕應了一聲,她微微打開門,走了出去。
就見阮京明正在牀上,他已經微微起身靠在了牀頭,顯得有些慵懶。
不得不說,阮京明的那張臉還是十分有吸引力的。她特地走得妖嬈了一些,因爲,阮京明意外地喜歡這樣的女人。
紙鳶剛剛走到牀邊,阮京明便將人攬到了懷裡,“紙鳶,以後在我醒來之前,哪兒都不能去,知道嗎?”
他將頭埋在紙鳶的脖頸之間,深呼吸了一口氣,活脫脫地像是個變態。
紙鳶被呼出來的氣弄得有些癢了,她難耐地動了動身子,“少爺你可真會說笑,難道我連上廁所都不能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