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榮德雖然貴爲藍水軍分區政委,只可惜梅榮德從來沒有真正地上過戰場,烏頭鎮一直無戰事,梅榮德也就那麼多年過來了,眼下,鬼子僞軍打上門來,而且又是來了這麼多的鬼子僞軍,又是這種陣勢,梅榮德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在打着哆嗦,腦袋裡一片空白。
梅榮德雖說三國演義、楊家將、岳飛傳裡那麼多打仗場面,說起每一仗來他都能說得頭頭是道,得失檢點精確到位,可惜那都是前人的總結,前人的謀略,與他梅榮德沒什麼關係,他只是照本宣科背誦一遍而已,面對着眼前如此戰事,梅榮德毫無謀略可言,反倒追問魚頭說:“魚司令員,我們該如何禦敵啊?”
魚頭敬佩梅榮德的淵博知識,不知道梅榮德讀得是死書,更不會活學活用,魚頭以爲梅榮德有什麼好建議,魚頭問:“梅政委,你有好的破敵想法?”
面對着魚頭期望的神情,梅榮德趕緊否定說:“我沒有什麼好的禦敵想法,我是想知道眼下該怎麼辦。”
魚頭說:“鬼子就在眼前,躲不了,逃不掉,似乎也沒有什麼好的破敵方法,我們只能跟小鬼子硬碰硬了!”
梅榮德問:“這種打法,有把握麼,我們能抵住鬼子的進攻?”
魚頭肯定說:“沒把握。”
梅榮德說:“沒把握的仗,我們能打麼?這是冒險主義,這不符合十六字的游擊戰術,我們不打無把握之仗!”
魚頭這個時候發現梅榮德書呆子氣,他一下想起了很多個詞:百無一用是書生,空談誤國,理論的巨人,行動的矮子,這些詞句魚頭一下子在梅榮德的身上都找到影子,魚頭反問:“梅政委,你說怎麼辦,這個仗難道我們就不打了,投降鬼子兵?”
梅榮德聽出來魚頭的反問沒好氣,如果不是你們擅自組織什麼排以上幹部擴大會議,搞好戰備致於處在眼下這種被動的局面麼?魚頭雖說沒有直言不諱,但口氣嚴肅不滿,梅榮德這樣的話,他不是聽不出來,所以他急忙說:“投降是不可能的,大不了爲抗日的偉大事業獻身,這沒有什麼可怕的,我們就跟鬼子硬碰硬。”
魚頭看了一眼梅榮德落魄樣子,甚至懷疑這樣的話不是他說的。就在這個時候,有人在喊:“魚司令,魚司令!”
魚頭回頭看是炮五,炮五邊喊邊貓着腰一路向魚頭跑過來,炮五氣喘吁吁跑到魚頭的眼前,報告說:“魚司令,我們已經按照你的命令準備好了!”
魚頭說:“行,記住只要鬼子的炮彈一響,一定要先期打掉鬼子的炮兵陣地,這一點很重要,只要打掉了鬼子的炮兵,我們纔能有希望堅持到天黑,只要天黑了我們就有希望把所有的老百姓全帶出去!”
炮五堅決說:“放心吧魚司令,我們一定不負期望,魚司令,我走了!”
魚
頭說:“去吧!”
炮五對魚頭行過一個軍禮,轉身就跑走了,魚頭目送着炮五遠去了,回頭對戰士們說:“同志們,鬼子靠近了再打,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開槍!”
三連長劉闖說:“沒有司令員的命令誰都不準開槍!”
三連的戰士們齊聲回答:“是!”
出了軍分區司令部的連排幹部他們,都是奔着自己部隊所在的方向趕去,自然就收攏了退下來的自己的部隊,三連長收攏了三連,立刻就在鎮子口設防,在這子口阻擊鬼子,並且做的很成功。魚頭到了鎮子口,對劉闖的做法予以肯定,並準備與他一起指揮這裡的戰鬥。
劉闖在魚頭沒有到來之前,獨自開始鎮子口的戰鬥,心裡沒有底,因爲不摸司令部是怎麼個戰鬥部署,現在司令員政委都在眼前,又親自指揮戰鬥,三連長劉闖的心裡一下子就踏實多了。戰士們都散開,以房屋的門窗,巷子的拐角,院牆後面掩蔽好,積極做着戰前的準備。
鎮子外面,楷司令一個人喊破了嗓子,得不到魚頭的迴應,楷司令就有些撐不住了,說:“魚頭兄弟,其實我們也用不着費這麼大的勁跟你喊話,按照管見恆尾太君的命令我們早就將你們一鼓作氣地解決掉了,是在我的要求下,管見恆尾大佐給我薄面,讓我最後盡一點兄弟情義,我話到禮到。你不領情我也沒有辦法,那我也只有對不起了,別怪我這個做大哥的不講情面,你想死想活那都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楷司令停止了他的無效喊話,過了幾分鐘,鬼子的炮聲驟起,鬼子的炮兵近距離地打炮,炮彈出口的聲音都聽得清清楚楚,魚頭命令:“同志們,快臥倒掩蔽!”
幾乎是隨着魚頭的喊聲,鬼子的的第一排炮火打了上來,房屋倒塌,牆壁被掀翻,炮彈炸起來的石頭瓦礫鋪天蓋地,硝煙塵灰遮蔽了天空,天色瞬間就暗了下來,就像落日後的黃昏。
鬼子的第一排炮火打下來,應該說鬼子暴露了其炮兵陣地的具體位置,這正是炮五炮兵連所希望的,在鬼子的第二輪炮火還沒有打過來的時候,炮五車六他們炮兵連的炮火以壓制性地速射,將鬼子的炮兵陣地覆蓋,炮五車六的炮兵連經過虎頭山阻擊戰的洗禮,他們跟着魚頭學技能,尤其是在速射方面,他們根本不用校炮,將手扶着炮口,炮彈的彈着點,打得也像魚頭一樣出神入化。
鬼子的炮聲一響,炮兵連的炮火立刻就壓制過去,雖說只有四門炮,但四門炮打得炮彈密度絕不次於八門十門炮的火力,鬼子的炮兵陣地立刻就成了啞巴。魚頭的炮兵連管見恆尾虎頭山下領教過,所以在他重建炮兵隊的時候雖說還是有些膽戰心驚,但又不能沒有這個兵種,沒有炮兵的部隊,其戰鬥力是大打折扣的,是跟有炮兵的部隊的戰鬥力不可比擬的。管見恆尾見自己的炮兵
如此短命,倖存下來的炮兵不得不撤離了陣地,管見恆尾命令:“所有的擲彈手向八路全面攻擊!”
管見恆尾大佐的命令一出,圍困烏頭鎮的鬼子,還有楷司令僞軍的擲彈手都一起向烏頭鎮炮五車六的炮兵連,鎮子邊上阻擊的獨立營部隊發射榴彈,一時間爆炸連天,鬼子倖存的火炮夾雜在其中,轉移了陣地,又開始不間斷地轟擊。
管見恆尾自責自己真笨,如果開始就用這種就用這種全面開花戰法打擊八路,自己的炮兵隊也不會被八路的炮兵一次打殘,管見恆尾指揮刀一揮,一聲:“殺雞給給!”
鬼子僞軍從四面八方向烏頭鎮壓了上來。魚頭這裡是鎮子口,一條大路正通鎮子裡,這裡也是鬼子僞軍進攻的主要方向,管見恆尾和楷司令都督戰在這個方向,因爲鬼子的第一次排炮都打在這裡,再加上鬼子僞軍的擲彈手也把不少的榴彈打在這裡,這裡的大少建築都毀壞嚴重,戰士們只能在殘垣斷壁裡掩藏身體,準備打擊鬼子僞軍的進攻。
鬼子僞軍在管見恆尾大佐的一聲嚎叫中,直向鎮子裡撲過來,魚頭命令:“同志們,準備戰鬥!”
魚頭的一聲令下,戰士們立刻從瓦礫中,他到的牆根下,紛紛現身,他們搖落了身上的沙土。鬼子的炮擊,戰士們不少人身上都掛了傷,很多人都是砸傷,不是被建築物砸傷,就是被鬼子的炮彈、榴彈炸起來的石頭瓦礫炸傷。戰士們輕傷不在意,重傷相互包紮一下,營部救護隊的女戰士要擡他們救治,沒有一個戰士肯離開自己的崗位,誰都明白眼下的形勢。
鬼子僞軍一起向鎮子口衝來,但鬼子知道魚頭的獨立營不是好惹的,虎頭山下對他們的教訓真是太深刻了,鬼子可能被魚頭的獨立營打怕了,他們外強中乾,小鬼子在進攻的開始,小鬼子雄赳赳、氣昂昂,鋼盔下的飄帶,刺刀下的太陽旗,都在風中搖擺着,顯得那樣不可一世,可就在臨進鎮子口的時候,鬼子兵停了下來,三木鬼子王八盒子一揮,喊:“彪子,你的過來!”
彪子走在僞軍的後面,彪子提着一支盒子炮,聽到三木鬼子在叫他,彪子猶猶豫豫,但不敢怠慢,立刻蹭上來,彪子問:“太君,有何吩咐?”
三木鬼子對彪子的猶豫表現很不滿意,三木鬼子擡起皮靴子,在彪子的屁股上踹了一腳,三木鬼子說:“你的,前面地開路!”
三木鬼子這樣說,彪子不敢有二話,其實,行進中的鬼子兵忽然停下來,彪子就知道小鬼子又要幹什麼了,彪子跟鬼子打交道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彪子沒辦法,彪子盒子炮在空中一揮說:“兄弟們,上!”
僞軍們老大不情願,又不敢怠慢,他們在鬼子的刺刀下,稍有不從,就會被任何一個鬼子用刺刀刺死,殺一儆百,他們跟着鬼子原本就是給鬼子擋子彈的肉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