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過後，慕子希的新嘗試仍沒能打動陸行，而其他人的戲份都已經完美結束了，不過他似乎終於意識到要照顧慕子希的情緒，暫停了拍攝進度。
看都沒看慕子希一眼，扭頭出了攝影棚。
一旁的柳熙寧一臉幸災樂禍的笑着走了出去。
蘇沫然雖然嘴上說着安慰的話，眼底的喜悅卻是蓋不住，簡單安慰了兩句就出去了。
這舉動不論有沒有嫌棄的意思都讓慕子希內心十分挫敗。
不是高超的演技嗎？怎麼陸行還不滿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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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子希在腦子裡呼叫了幾次系統，都沒有得到迴應。
心灰意冷的她打算找個沒人的地方整理下心情，纔出了門口，何楊便跟了上來。
“冰美式，要喝嗎?”何楊問。
何楊正是慕子希眼下最愧於見到的人。
他飾演的是男主的青年時候。
因爲她的表演沒達到陸行的要求，拖累他也一直陪着，一連拍了十幾條，結果一條都沒有過。
慕子希顧不上接他的咖啡，急着表達歉意，“實在太不好意思了，我……”
只見何楊笑着搖了搖頭，仍舉着咖啡說:“喝點東西吧，少冰的。”
他的臉上依然掛着爽朗的笑容。
慕子希只好接過咖啡，同他一起走到角落。
“陸神就是這種風格，絕對不是針對你。”何楊溫聲道，“對於影帝來說，不管小劇大劇，全部是用最高的標準來要求的，你今天的表現已經很不錯了，我之前跟影帝對戲的時候，被碾壓到說不出話來。”
慕子希聽完很驚訝，“還真看不出來。”
許霖這麼外向的一個人會怯場，慕子希還真沒想到。
似是看出了慕子希的疑問，何楊笑了笑，解釋道：
“我雖然比你小兩歲，但是比你多學了兩年表演。”
他是科班出身，但是因爲興趣愛好卻選了唱跳，後來大火後機緣巧合下進了電影組，拍了一部名導監製的電影，後來一炮而紅。
可以說他說的道理慕子希應該抄錄下來背誦。
不過，慕子希雖然知道何楊這話是在安慰她，但她心中卻不合時宜地生出了一條別的支線問題:他說他比自己多學了兩年表演，也就是說他知道她不是學表演出身。而她從未自我介紹過這點，他爲什麼會知道?
何楊仍在好脾氣地開導慕子希。
“我和現在大導演張導，就是去年的大學是同級，當年參加電影節，他比現在更變態。學院派出身就是這樣，學了些不好的風氣，不告訴演員自己要什麼，讓演員自己發揮，光坐在監視器前面，等演員演出他們腦海中那個畫面才喊cut。這都是很正常的。”
慕子希看着對面何楊真摯的眼神，一時間有些動容。
他的真誠打動了慕子希，使她一時失去戒心，便對着他直言道:“可是蘇沫然做到了，而且很輕鬆。”
這句話帶着強烈的醋意，話說完她才意識到不妥，可她畢竟也收不回來了。
於是她垂下頭，抱着膝蓋嘆了口氣。
聽完話，何楊笑意加深了一些。他手上也握着一杯冰美式，突然舉杯和慕子希的碰了碰，說:“越在意的畫面，導演纔會摳得越細。”
他說得點到即止，慕子希聽得也見好就收。
末了，兩人會心一笑，好像交換了什麼秘密。
……
又過了半小時，慕子希的戲份重新開拍。
陸行再回來時，身旁多了一位年齡稍大男人，慕子希有印象，就是試戲時的那位。
陸行這次不在主位上，而是退居在了一旁，那男人坐在監視器後方，笑眯眯的對着慕子希招了招手。
“小慕啊，你前面的戲我看了，再走一遍吧，把重點放在後面的感情戲上就好。”
或許是放低了要求吧，慕子希這次一遍就過了。
只是到後半程感情戲裡有一個兩人訣別時，女主回頭看着男主嫣然一笑的鏡頭，劇本里只寫了一句話。
慕子希原以爲大概是不怎麼重要的戲吧。
可臨到開拍前，陸行卻反覆要慕子希試給他看。即使慕子希百分百交付了進組前的禮儀學習效果，陸行還是覺得不對味。
而當慕子希追問到底是哪裡不對味時，陸行卻把一旁的導演推了出來。
“小慕啊。”導演撓着自己的頭問，“你以前有沒有撕心裂肺的愛過一個男人啊，現實裡。”
這問題直接得令一旁坐着蘇沫然當場黑了臉。
一旁的衆人也是一副吃瓜的樣子。
慕子希癡戀陸成執是全國都知道的事情，這個導演不吃瓜不衝浪的嗎？
衆人想的是如此，而已經入了戲的慕子希卻是認真回憶起了以前來。
一旁陸行對她的注視加劇了周遭環境壓力，慕子希避無可避，強行從腦中拎出那一段不常示人的
示人的經歷。隨後，她只是點了點頭，沒說話。
“好。”導演掐掉手上菸頭，“你把鏡頭當那個你經歷裡的人，記住這個動作流程，你先轉過身去慢慢的走，等我數一二三的時候你就面帶感情的把臉轉過來對着鏡頭，最好是控制着最後一秒把眼淚落一滴下來，因爲好看，明白?”
“好。”
“注意，你全程不要看鏡頭。”導演一邊後退出拍攝區域一邊大聲對慕子希說，“看他你就弱了，你要撕心裂肺，藕斷絲連，好不好，小慕?”
慕子希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看起來似乎懂了，一副認真思考的樣子。
殊不知她心裡正對着系統狂罵一通，
“狗系統，好不容易給個有用的獎勵還是坑人的是吧？你給我死啊！”
系統終於有反應了。
“宿主啊……這我也沒騙你呀，你的演技現在已經夠高超了，只是你面前這倆人的要求更高而已。”系統一臉委屈的說道。
“那就是說，是哪個殭屍臉故意刁難我的？”
系統頓了頓，猶豫道：“可以這樣說吧……”
TM的，想不到這個陸行還真是故意刁難自己的啊。
慕子希聽到這，擡起頭來狠狠剜了陸行一眼，看來得讓方紅把那個合作的電影給退了，就說這個陸行怎麼沒事找她合作拍電影，指定沒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