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後，五人將甲板上的魚分揀得差不多，周承磊聽着發動機的異響越來越大站起來：“起網了。”
而且再過二十多分鐘就到市碼頭了。
周父樂和和的道：“起網，起網。”
記者特別的期待。
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期待什麼。
兩兄弟先去試試兩個人能不能拖上來。
答案是比上一網還吃力。
於是周父和記者都上前幫忙。
記者明顯感覺到比上一網還要沉。
四人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纔將魚拖上船。
這一網又是馬鮫魚居多。
記者一邊拍照一邊問：“怎麼這麼多馬鮫魚？是馬鮫魚魚羣洄游嗎？”
周父：“現在不是馬鮫魚洄游的季節，是幸運！”
許多魚羣都有洄游現象，有主動的，有被動的。
有越冬洄游、有生殖洄游、有索餌洄游，就像鯷魚會從渤海遊向黃海越冬，帶魚會在春季北向洄游產卵，金槍魚爲了追逐餌料會橫跨大洋洄游。
馬鮫魚每年夏秋也會洄游，只不過現在不是夏秋季節。
除了某些魚固定的洄游習性，其他時候遇到了魚羣就是遇到了，無法解釋爲什麼會遇到，最好的解釋就是幸運。
記者：“……”
周叔啥都好，熱情大方，勤勞善良，就是有點唯心主義！
周承磊和周承森將魚倒了出來，很明顯這一網比上一網堆得還要高。
周父得意洋洋的道：“我說的沒錯吧？這一網必然比上一往更爆！這一網絕對有七八百斤！”
記者看着甲板上的小山一樣的魚，直點頭道：“厲害！佩服不已！還是你的秘訣厲害！”
周父：“當然，家和萬事興這句話是咱們華國的老祖宗用上下五千年的智慧總結出來的，絕對是對的。”
這個記者是認同的，不過他和周父對這句話的理解不一樣而已。
但是他也沒有去和周父爭論，老一輩的思想固執，爭論也改變不了他們的思想，順着他們的話說就行了。
幾人抓緊時間分魚，記者也幫着他們分魚，然後繼續瞭解一下這邊海域魚的習性，“我見我們這邊四五月的時候許多漁船會用燈光誘捕魷魚，接着五六月大海又有許多海蜇……”
“對，四月和五月是魷魚的漁汛，魷魚有趨光性，所以漁民都在晚上出海，用燈光誘捕，燈光照在海面能吸引魷魚，至於海蜇，直接用網兜抄就行……”
……
阮棠忍不住悄聲問江夏：“小夏，真的是這樣嗎？”
夫妻二人一起放網真的能爆網？
可是漁村的人爲什麼不是很喜歡女人出海打漁？
周承森聽見了，開玩笑：“別人家不是，咱家是，咱家的傳家秘訣！”
阮棠：“……”
江夏暗笑：“對，只有咱們家是這樣。”
阮棠：“……”
“我明白了。”
小山一般高的魚，將兩對夫妻隔開。
周承森挑眉用更低的聲音問：“你明白啥了？”
阮棠看了他一眼，湊近他小聲回答：“明白了要夫妻恩愛，所以你以後要好好愛我。”
周承森看着她眼底的笑意，離得近，她身上皁角的清香都聞得到，他嘴角微揚：“嗯。”
低低一聲，嗓音低啞迷人。
阮棠笑得更盛。
周承森也笑了。
江夏看了一眼對面那對糖分超標的人兒，眼裡也有笑意小聲道：“真甜。”
周承磊看向她：“什麼甜？”
她沒吃東西啊！
江夏看了一眼對面低聲道：“熱戀的情侶啊！”
“……”
周承磊看向對面，笑容甜蜜的低聲說着話的情侶。
二哥每個星期都會去看阮棠，會陪她在市裡喝咖啡，看電影，逛街，會帶她去趕海，會帶她出海……
他和江夏訂婚後，他在軍營，一年纔有一次長假，一次長假是回來和她訂婚，第二長假回來上她家拜訪下，也沒看見她，她和同學去看電影了，然後就結婚了。
他們從未好好的處過對象就結婚了。
周承磊決定補回來。
別人有的，她也不能少。
以後每個月抽一兩天時間陪她，只有他們兩個人，不管工作，不管孩子。
就只有他們兩人。
*
半個小時後，漁船靠岸。
三人下船，周承森叫了一輛出租車，送阮棠回家，順便送記者一程。
江夏和周承磊三人繼續在船上分魚，賣魚，順便等周承森回來。
周父看見了碼頭上豎着一塊木牌貼着紅紙，上面寫着的碼頭過年後擴建的通知，提醒市民前去海鮮市場買魚。
周父道：“看來咱們海鮮市場的攤位很快就有人租了。”
按上面寫着的日期，也就是元宵節過後就開始擴建。
現在離元宵節還有二十天，大家估計還在觀望，但應該也會有人開始找攤位了。
他們買的攤位位置那麼好，不可能一個電話都沒接到啊！
這事交給了市場管理處負責，但他們自己也有在攤位貼了紅紙留了電話。
江夏對周承磊道：“你去看看咱們攤位上貼的電話號碼還在不在？”
周父忙道：“對，指不定沒有黏好，被風吹掉了。”
“好。”周承磊應了聲就走過去看看，反正離得也不是很遠。
周承磊走到海鮮市場自家的攤位時，發現之前貼上去的紅紙都不見了。
他們買了這麼多攤位，不可能每一張都吹走，而且有些攤位還留下了一點被撕掉的痕跡。
他走去市場管理處問：“同志，你有沒有看見誰撕掉了東區前排那些攤位上的紅紙？”
管理處坐班人員正在聽收音機裡的故事，擡頭看了周承磊一眼：“沒有看見，我也不是二十四小時都在上班。是不是被風吹掉了？我看有些是被風吹掉的。只不過我也不知道是那個攤位吹下來的，所以就不敢幫忙貼回去。”
周承磊看了他一眼：“你這裡有紅紙和毛筆嗎？我重新寫一張貼上去。我付錢幫你買。”
管理處的人就道：“同志，用紅紙貼上去，很容易被風吹走的，這樣吧！你買的是哪個攤位？有人來租，我就向對方推薦你的攤位，成交了，你給我一塊錢就行了。我已經成功幫好幾個業主找到租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