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呀，米缸比塑料桶好，老闆這個多少錢？”江寒煙問。
“你要就一百塊拿去，這也是古董，是好東西。”攤主說得連他自己都不信，這玩意兒是他在鄉下收貨的搭頭。
在那戶人家收了不少東西，然後看到了這隻罈子, 感覺能糊弄人，就花兩塊錢收來了，主人家說是家裡老人從外面撿來的，放在家裡沒啥用，給孩子當夜壺了。
他弄回來用水隨便衝了下，就放在攤上賣了，看能不能糊弄到冤大頭，今天還真給碰上了。
就是拿來裝米……他實在有點良心難安。
“五十塊, 兩隻花瓶, 這隻罈子，總共二百五。”
江寒煙還價還到了攤主的心巴上，心花怒放，他矜持了一陣兒，勉爲其難地答應了。
付了錢後，江寒煙拿起了罈子，觸手後，濃郁的靈氣使勁往身體裡鑽，比之前那幾枚古錢濃得多，就是這靈氣裡, 還夾雜着陣陣騷氣, 有點沖鼻子。
“姑娘, 這罈子放時間長，生了不少灰，你回家好好洗洗啊！”攤主好心提醒了句。
“這罈子好臭，是不是醃鹹菜了？”
“姬總，野貨你不喜歡，這個你肯定喜歡，我花高價收到的八大山人的畫，就是隻收到一個人的，其他七個沒收到，以後我再慢慢尋摸，這幅你先留着。”
陸塵毫不相讓，他最恨的就是不管兒子的男人，許國富和他那個渣爹一樣，活着還不如死了。
男人反倒鬆了口氣，省七十萬了呢。
男人從包裡取出一幅畫軸，小心翼翼的，這一幅畫可花了他十萬塊，說是真正的八大山人的畫，他不認識八大山人是哪路神仙，只知道八仙過海。
江寒煙他們在玄關換鞋，客廳有人在說話，聽起來應該也是送禮的。
兩人在古玩市場逛了一大圈，淘了不少好東西，一個精巧的化妝箱，像是古時候大家閨秀用的，還有一個筆筒，兩幅字畫，一隻有了裂口的青花瓷，都是真貨，一千都沒花到。
“你拋妻棄子都不怕丟人，我有什麼好怕的。”
江寒煙決定以後要多去古玩市場轉轉, 還有賭石，搞些翡翠原石回來收着，現在空間很大，能裝不少東西。
回到家後，江寒煙將一枚古錢放在精緻的盒子裡，明天去那個姬如春家裡送禮，第一次上門，不用送太貴重, 一枚古錢足矣。
“我不吃野貨，而且這些是保護動物，拿去山上放生吧。”姬如春的聲音聽起來有點熟悉，江寒煙很肯定以前聽過。
“一個人啊，哈哈，我只唸了三年書，沒文化。”
“大家都在吃，沒什麼的，動物不就是給人吃的嘛，再說警察也不敢管姬總，是吧？”男人笑得十分討好。
“哼，我不和你吵，你那個小作坊還是別出來丟人現眼了！”
“老許，八大山人叫朱耷，是一個人。”
男人垂頭喪氣地走了出來，和江寒煙他們打了個照面，看到陸塵，男人冷笑了聲，嘲諷道：“陸總鼻子可真靈。”
他更不敢說是拿來當夜壺的，怕被這小兩口打死。
姬如春住的是獨棟別墅，前後花園很大，開門的是阿姨，對他們挺客氣的，客廳裡的裝修很豪華，純歐式的裝修風格，而且用的都是好東西，顯然這姬如春不缺錢，難怪油鹽不進。
江寒煙抽了抽嘴角，八大山人居然是八個人，她還是頭一回聽到這個說法，這人也是個人才。
最終姬總還是沒收下東西，讓男人全都帶走了，包括那一袋子野貨。
“姬總，我不是爲了項目，我就是想和姬總交個朋友，東西你一定要收下，這些野貨你不喜歡我拿回來，這畫可一定要留下，姬總別嫌少，其他七人的我再去找。”
可有些人就是迷信野生動物大補，滅絕人性地捕殺，江寒煙覺得，要是有專家說，粑粑也能壯陽美容，可能會出現一大批吃粑粑的人。
兩人滿載而歸，在古玩市場也出了名，大家都覺得他們是冤大頭，盼着他們天天去。
江寒煙捂着鼻子問，攤主使勁搖頭：“絕對沒有，就是放時間長了，洗洗就沒味了。”
“老子不和你吵，走着瞧！”
“姬總，這些都是好東西，純野貨，吃了大補。”
剩下的古玩都收在了空間裡, 過些年再拿出來，價格絕對翻好幾番。
但要是項目能拿到手，這八十萬花的也不虧。
又過了一天，陸塵和江寒煙一起去拜訪姬如春，住在一個別墅小區，保安給姬如春打了電話，才肯放他們進去。
“我真不喜歡吃，你也少吃些，這些並沒什麼營養。”姬如春聲音很溫和，只聽聲音應該是溫文爾雅的人。
“確實比許總靈一點，要不然怎麼會聞不到是野貨身上的騷味呢。”
雖然沒看到畫，但她能肯定畫是假的。
陸塵反脣相譏，這傢伙叫許國富，是他的競爭對手，而且人品很差，拋妻棄子，還特別嗜好吃野貨，說是爲了壯陽，不知道有多少野生動物死在這傢伙手上。
“老許，你的心意我收到了，這些東西你拿回去，項目投標肯定公平公正，你找我沒用的。”姬如春溫和道，也沒伸手接畫。
而且對野生動物的態度，給江寒煙的印象不錯，她也討厭吃野生動物的人。
但姬如春喜歡，他就得投其所好，其實還是有點肉疼的，一幅就要十萬塊，還有七個人，加起來就是八十萬，太貴了。
許國富眼睛戳到了天上，他公司大，資歷也老，陸塵肯定競爭不過他。
野外生存環境十分惡劣，野生動物能長大太不容易了，還逃不過人類的捕食，其實野生動物味道並不好，有騷氣，不如家養的牲畜好吃。
許國富咬緊了牙，忌諱是在姬如春家裡，否則他定要教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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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寒煙朝他手裡提着的蛇皮袋看了眼，裡面應該不止一樣，也不知道是什麼，而且生機微弱，快不行了。
“你先進去。”
江寒煙把古錢遞陸塵，追着許國富出去了，她得救下那些野生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