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川皺眉看着她，這會兒的她纔是真正的秦慕遙吧！之前那十幾年的溫柔賢惠，根本就是裝的。
送回病房之後，李德川矗立在病牀前看着她，秦慕遙一直緊閉雙眼，拒絕說一句話，只有眼淚在不斷的往外流。
流掉的是兒子，她的兒子還沒出生就夭折了，死的那麼慘，她這個當媽媽的都沒能保住他。
窗外風聲大作，吹的病房的窗戶啪剌啪啦的響，靜夜裡多了幾分恐怖。
李德川伸手把窗戶關上，回頭看了一眼秦慕遙，決定先去找兒子，他這次做的太過分了。
“你幹什麼？”
他剛朝着門口走，身後就傳來秦慕遙冷冷的聲音。
“我去找凱旋，教訓他。”
李德川轉身看向她，李曉楠坐在牀邊拉着她的手掉眼淚，娘倆感情還是不錯的。
這就證明她平時對曉楠很好，心裡一陣煩躁，難道是他誤會她了？
“教訓他？打一頓？罵一頓？能還我兒子的命嗎？我要讓他上軍事法庭，你同意不？”
秦慕遙淚眼婆娑的看着李德川，傷心欲絕的抽泣着，但是她的眼神堅決而固執，顯示她的決心。
“慕遙，當初你要嫁給我的時候說過，會當凱旋和曉楠是自己的孩子，兒子犯錯了，咱打他罵他都行，用至他於死地嗎？難道說，當初你的話是騙我的？”
李德川是軍.長，狹長的雙眼不怒自威，此時他神情嚴肅的看向秦慕遙，眼神凌厲異常。
他想起來了，第一次把兒子抽出家門，和秦慕遙不是一點關係都沒有。
凱旋的確是叛逆了一些，自己當時也很生氣，但是沒想打他，是秦慕遙在一旁委屈的哭，自己才動手的。
他想起她當時是來勸了，可那委曲求全的樣子，更顯得凱旋不懂事。
加上孩子犟，不肯向她道歉，自己才用皮帶抽孩子的。
還記得凱旋當時看他的目光，震驚，不敢相信，傷心欲絕，痛恨他無情......
他錯了，真的錯了，現在的秦慕遙纔是真實的她。
“不......當然不是，可我的孩子也是命啊！他那麼狠心的就給殺死了，殺人不應該償命嗎？”
秦慕遙心頭一驚，老李還是第一次用這樣凌厲的，帶着審視的目光看她，像是要透過她的眼睛，看透她的心思似的。
慌亂的垂下頭，無語凝咽，沒了剛纔的盛世凌人，逼迫命令，改成了可憐兮兮，但是目的是一樣的，讓李凱旋給她兒子償命。
“凱旋不知道你懷孕，我也不知道，三個多月了，你竟然能藏的住？”
李德川冷笑一聲，凱旋有錯，罪不至死，家庭矛盾而已，他沒有違紀違法，部隊也不會動用軍事法庭管他的家事。
但是打後母，致其流產，這件事會引起首長的重視，畢竟中國最重的是孝道，後媽也是媽。
等待凱旋的是不會再被升遷重用，還會被勸離部隊，毀了孩子辛苦得來的成就。
秦慕遙恐慌的看向他，李德川的聲音裡聽不出喜怒，面容沉靜，但是看她的目光透着懷疑。
心頭猛地一驚，想起李凱旋打她的時候，所問的話：“你怎麼害死我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