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上單薄的褻衣，更是襯得洛流靈的身子單薄瘦弱。
白底黑靴踏着積雪，夜無殤緩緩擡頭，眼眸間便有了幾分別樣的神色：“先坐下休息。”
因爲雪山氣候較冷，洛流靈的發還未乾，溼漉漉地更是髮絲如墨，肌膚欺雪，狹長的羽睫在潔白的頰上投下大片暗影，小巧靈動的鼻翼，隨着呼吸輕輕翕動……。
“殤，我。”
“什麼都不要說，我不會讓你去的。”
夜無撒殤臉色鐵青地看着面前的洛流靈，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這一句話，他怎麼會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她這是要下山，可是她受了內傷，他是不會同意的，計劃沒有了還可以重新在想，但是靈只有一個。
洛流靈上現出愧色，忍住身體的痛感，張嘴說道：“殤，你知道的，今晚的計劃只許成功不許敗，所以我必須去。”
夜無殤沒有說話，只是臉色更加陰晴不定起來：“我說過我不允許，你現在根本無力？我不同意。”
“如果我不出現，後果你是知道的。”
“我不管什麼後果，烈殺的事，就暫時緩一緩。”夜無殤雙手緊握成拳，指節青白，泛着隱忍。
“我的僱傭兵全多在面臨生死一戰，我怎麼會不去。”
一時激動，洛流靈感覺體內又是陣陣痛意，如果一旦被夜無殤發現，那就是更不能說服了他。
洛流靈語氣平靜如水，似乎什麼事都沒用，天知道，她體內的痛意源源不斷。
“還有什麼比你的命更重要？！”夜無殤一拳擊在石洞殤，滿面怒色。
“傭兵勢力也是我的命。“洛流靈嚅喏地開口，絲毫沒有被夜無殤的怒氣觸及到情緒。
“哦？”從憤怒中回神，夜無殤冷笑一聲，眉峰一剔：“所以，那我呢，要是你出了事，那我怎麼辦，怎麼辦，嗯？”後面一個字，爆發前的味道極重。
“殤……”洛流靈輕喚一聲：“我保證，我不會出手，我遠遠看着！”
“死了這條心！”夜無殤面露怒色，卻又帶着無限痛，將洛流靈摟在懷裡：“即使這天塌下來，還會有我給你頂着。”
洛流靈搖搖頭，推開夜無殤的手，眼裡一片幻滅。
“難道你要我眼睜睜的看着他們一個個的去死。”
洛流靈語氣一挑，語氣十分決絕，卻感覺喉嚨裡再一次血腥味傳來。
不由得撇過頭，看似是在躲避夜無殤的目光，實際卻是不要讓夜無殤看出什麼。
“我會放信號，讓他們側退，暫緩幾天。”
“來不及了，已經來不及了。”
洛流靈看了看洞口外的夜色，這個時候，想必兩方都已經在對峙了。
她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決不能就這麼完了，只要她還有一口氣在，那也不能輸。
“靈，這對你就這麼重要。”夜無殤身子倒退幾步，他的心裡一陣刺痛，原來，在她的心裡，他沒有她的勢力重要。
就連自己的命都不重要了，連他的害怕和恐懼也不顧了。
想到這一點，夜無殤內心裡就是一陣刺痛，無比的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