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調淡淡的，響在紅樓的耳邊，一時便讓紅樓恍惚起來。
剛剛還憤恨的神色，此時已經變得無比泄氣，她已經明白了洛流靈的意思。
紅樓低低一笑，這一笑彷彿是爲了暫放。
“即使我死了，你也活不了了。”紅樓開口，語氣輕得像是風過雲層，淡然飄渺。
“只要你拿出解藥，我便可以放你一命。”洛流靈語氣同樣淡的像是風一樣，但卻是那般的簡單自然。
只要拿出解藥，那麼便可以活命。
孰輕孰重，自己把握。
紅樓不語，良久長長一嘆：“我已經說過，解藥沒有？”
洛流靈眼神裡閃過一絲星芒，接着勾脣一笑：“既然沒有解藥，那活在這世上也是無用。”
鳳傾城無語，精緻的小臉上掠過無奈：“妖女，都死到臨頭了，只要你交出解藥？就可以活命。”
“解藥，活命？”好笑的挑眉，紅樓看着鳳傾城，一時間彷彿都老去了不少風華：“我不是傻子，沒有就是沒有？”
整個人就彷彿變了似的，受了重大打擊，整個人也變得十分無力。
“如果你能配製出來，這也可以。”
鳳傾城一把提起不斷搖頭的紅樓，語氣十分抓狂，這個女人真是沒有，用一包解藥換自己的命，誰都不是傻子。
“沒有紅蓮之果，沒有了，沒有了。”紅樓脣角浮出苦笑，最終別過頭看向一邊。
心裡那個悔恨啊，那個痛啊，要是當年配製出幾包解藥，如今到也不會淪落到這個地步。
鳳傾城望着紅樓，這個女人，突然變得沉默了起來，還真是有些不習慣。
正這麼想着，紅樓的身子又撲了過來：“要死一起死。”
本就沒有解藥的事，讓鳳傾城好不心煩，一翻掌心，一道勁風就那麼拍了出去。
這招一出，紅樓剛剛本就受過小白的烈火，身子一抖，便似一個枯萎的落葉，飄飄蕩蕩的旋轉到底。
然而，下一刻，鳳傾城徹底愣住了，只見，紅樓眼角眉梢忽而就掛滿了笑，這一笑如桃花紛飛，如漫天雪舞，美到極致，豔到極致，轉過頭，對着兩人說了幾個字。
盈盈一笑，悽慘的閉上了眼。
鳳傾城不由得低罵一聲，死就死了，還要說一句詛咒，真是晦氣。
看着紅樓倒在地上，洛流靈回身，望着鳳傾城，斜挑雙眉：“心若坦蕩，何懼這詛咒？”
鳳傾城不自然地低下頭，雖然不俱，但是從那豔麗的紅脣裡說出，卻帶着幾絲詭異。
洛流靈笑了笑，將飛越下來的小白抱在懷裡，走到紅樓面前。
見她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死前最後一刻，都是極度不甘心。
在她身上摸索了一下，什麼都沒有。
鳳傾城從懷裡摸出一個瓶子，不知是什麼液體，緩緩流動，晶瑩無比。
這才滴了幾滴在紅樓和雪狼，飛鳥的屍首上，拿出火摺子丟了上去。
火光沖天而起，蔓延無邊。
兩人站在火前，眸子裡皆是一陣深沉的顏色。
直到火光越來越小，變成零碎的火星，全然已變成了灰燼，風一吹，這些灰燼便消散在風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