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柳葉兒 蘇小小

赤焰命令母蠱尋找那些狼女氣息,一路兜兜轉轉,母蠱帶着李一然和赤焰來到了臨城南面的萬嶂山。

此處是臨城一處供平民遊玩的風景區,面積甚廣。

最終母蠱停在山上一隱蔽洞穴附近,李一然剛有些納悶,隨即想到狼肯定會找洞穴居住,城中的大院它是住不慣的。

入得洞來,有些潮溼,空氣污濁,幾個瘦弱的身影縮在洞內,是幾名狼女,見到李一然嚇得大叫。

無論李一然怎樣細聲細語都安慰不了她們恐懼的心情,沒辦法只好讓赤焰出馬,一絲‘王霸之氣’爆發,幾位立馬噤聲,匍匐在赤焰面前,敬畏又帶着些親近。

狼女們安定下來,李一然上前檢查她們的身體狀況,一共九名狼女,身體受傷都很重,遍佈傷痕,經脈被人破壞,不能自主凝聚妖力,李一然沉默起來。

“現在我用搜魂秘術查看她們當日所見,看是否有所發現。”赤焰無情的說道。

李一然看了看赤焰,道:“以她們現在這種情況,你施術完她們也命不久矣。”

“那你說怎麼辦?”

想了片刻,李一然從空間袋中拿出一白色瓷瓶,打開木塞,異香瞬間充滿洞穴。

精神萎靡的狼女們聞到香味,精神頓時一震,乾枯的經脈竟有一絲靈力凝聚。

李一然有些肉痛的給每個狼女一滴瓶中液體,液體進入她們體內,磅礴的氣息眨眼間沖刷遍她們嬌弱的身軀,狼女們不禁哀嚎起來,滿地打滾。

赤焰大聲叫嚷起來:

“好你個李小七,你不是說天泉神露已經沒有了,怎麼還有這麼一大瓶,把你鳥爺都騙過去,快點都交出來,不然跟你沒完!”

李一然急忙護住瓷瓶,說道:

“真的就剩這麼一點,這種瞬間提升體質無副作用還能恢復傷勢的靈藥只剩這麼多,我當然要藏起來,不然像你喝水那樣糟蹋,再多也不夠的。”

最終拗不過赤焰的糾纏,李一然給了五滴,赤焰直呼小氣,神露一口吞下,清涼的氣息洗刷全身,赤焰舒服的打了個哆嗦:

“還是這個夠勁,像夏天吃冰塊一樣舒爽,哈哈!”

此時地上的衆狼女也完成了改造,身上傷勢已經痊癒,經脈恢復如初,靈力竟也達到六品,其中一位高個狼女率先拜倒:

“小女柳葉兒叩謝恩公大恩,願終身服侍恩公。”其她狼女也接連拜倒在地。

赤焰打斷她們的謝恩,說道:“好了,別那麼多廢話,說說你們當晚被救走的情況。”

衆女有些畏縮,支支吾吾說不清楚話來,李一然想到她們多年來受盡非人的折磨,早已經神志不清渾渾噩噩,恐怕不會記得當時情景。

這時柳葉兒站了起來,對赤焰說道:“尊上,我或許知道些情況,不知能不能幫到尊上?”

原來當日柳葉兒被狼一救走,姐妹們雖然高興終於脫離魔爪,但更多的是對未來的迷茫忐忑,到達這時衆姐妹已經筋疲力盡,一沾地就沉沉睡下。

柳葉兒因傷口疼痛半夜醒來,講到這裡李一然看了看柳葉兒手臂上的傷痕,像是抓傷的,傷口如今已經痊癒只留下淺淺的疤痕,柳葉兒有些躲閃李一然洞察一切的目光。

柳葉兒接着講道,半夜時她躺在地上看到山洞多了個挺拔的身影,洞中並未生火,但狼的夜視,讓柳葉兒清楚的看到了不遠處的情形,只見狼一半跪在地,與那人對話。

站着的人說道:“交代你的事情有眉目沒有?”聲音飄忽,帶着一種上位者的語氣。

“回稟尊上,屬下已經查到那個物件,是被一個宋姓商人收藏,屬下明日會到他家暗訪,查清楚它的來歷。”狼一語氣是畢恭畢敬。

“嗯,儘快完成任務,此事事關重大。還有你今日爲何大動干戈,帶回她們?”

“尊上,屬下是看到族人受到**一時激憤,纔出手傷人的,望尊上不要怪罪。”

“嗯,下不爲例,記住此事關乎我族未來,他日吾上重新現世,定讓這些螻蟻神魂俱滅!!”

接着站着之人就瞬間消失,第二天狼一也匆忙離開,她們在此躲了數天直到李一然的到來。

赤焰消化着柳葉兒的故事,而李一然也問起狼女們今後的打算,她們大多數不知所措根本不知何去何從,只有柳葉兒甚有主見,堅持要留在李一然身邊爲奴爲婢,做任何事也在所不惜。

“那你就自斷一臂,我就讓他收留你。”赤焰忽然插嘴道。

“好!”柳葉兒答道,說着右手運氣靈力搓手如刀向左手斬去,李一然立即抓住柳葉兒右手,大叫胡鬧,柳葉兒掙扎不開,眼睛溼潤起來。

李一然向衆女提議說,讓赤焰消除她們這些年的痛苦回憶,她們就可以重新開始,衆女都欣喜答應,可唯獨柳葉兒不願如此。

“你想報仇?”赤焰盯着柳葉兒眼睛說道。

“是的,尊上,我全家都被他們所殺,我現在實力仍是不夠,但是就算死我也要讓他們雞犬不寧!”

柳葉兒眼中充滿復仇的烈焰,李一然也說不話,和她說冤冤相報何時了,恐怕也無濟於事。

“小七,給我一個空白玉簡。”赤焰像是做了一個決定。

“你要這幹啥,這個可是值好多銀兩的。”李一然的財迷心又疼起來。

控制玉簡飛到面前,赤焰分出一道意念於玉簡中,只見玉簡上紅色光芒一閃而逝,玉簡又回覆普通模樣,控制玉簡飛到柳葉兒手中,赤焰說道:

“你照此中心法修煉,能不能報仇就看你的造化,記住不得透露我與他的任何信息,否則定叫你生不如死。”

柳葉兒心情激動跪下連連磕頭,赤焰擺擺手,然後召集剩下的狼女,集中幫她們清除記憶。

事情終於完成,柳葉兒帶着新生的姐妹們拜別恩公,向城外出發。

回去路上,李一然問道赤焰給的是什麼心法,赤焰隨口答道:殺神心法。

李一然跳了起來:“你怎麼把那個瘋子的心法給她,那心法以殺戮爲道,難道你想讓她成爲只會殺人的瘋子嗎?”

“只有這個心法才能讓她迅速提升修爲,才能報仇,至於殺人的瘋子,呵呵,你我還見的少嘛。”

“算了,隨你折騰,她有心法沒有那劍支持,應該不會那麼快沉淪的。”李一然有些慶幸。

“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把那把劍藏在邊關郊外定魔山那,我已經把具體地址告訴她了。”

“什麼!你居然知道這個,這是我假裝上茅房的時候偷偷去藏的,臭鳥,你果然早有預謀,早就開始偷窺我了,告訴你我是直男,你沒機會的!”

... ...

一碗素面,加上蔥花,還有鹹菜,就是李一然的中飯了。

他與赤焰分開行動,赤焰繼續追查狼一的行動,而李一然則來到了臨城的三泉街,附近都住着不太富裕的民衆,李一然是隨便找了家麪館,解決肚餓,順便問清了清許巷的位置。

終於還是過來了,李一然始終拖拖拉拉,沒有過來,就是不想回憶起不久前的那個人,那個傻大哥爲了不拖累自己,被人圍堵最後屍骨無存。

整理遺物時李一然才知道,大哥還有老婆孩子,他居然隱瞞了這麼久,是怕拖累她們嗎?

死去的人不會再回來,活着的人終究要活着。

緩步前往清許巷,問明路人,來到了蘇家,家宅不大但也乾淨整潔,一位中年婦女坐在院中縫補衣裳,聽到腳步聲走近,擡頭望來,鬢角斑白眼神和藹:

“敢問兄弟有什麼事,是不是我那丫頭又惹出什麼禍事了?”

李一然一怔,說道:“請問您是蘇家大嫂嗎,我是,蘇成大的朋友。”

蘇家大嫂趕忙放下手中的夥計,聲音顫抖起來:“是奴家,是不是成大有什麼消息了?”

李一然掏出一個樣式普通的玉佩來,只有一半,蘇家大嫂哐的一聲坐在地上,懷中也掏出一半玉佩來,組成一個雙魚佩,魚嘴相對,不離不棄。

“是不是成大已經去了,他以前稍回信來,說有人帶回玉佩,就代表他回不來了...”

蘇家大嫂緩緩說道,眼中流出淚水。

李一然扶起蘇家大嫂,進屋坐下,蘇家大嫂沒有嚎啕大哭,只是默默流淚:

“說起來叫兄弟笑話,今日聽到消息,我居然沒有十分傷感,想來自從成大前往邊關,我早料到會有這個結局,心中大石放下人輕鬆不少,成大如果見到我如此神情,肯定會怪我涼薄吧,呵呵...”

“或許蘇大哥會高興吧,忘記死者,高興活着。”李一然半晌說道。

這時從門外傳來聲音:“娘,快點給我熱下飯菜,我要早點吃完,下午大牙哥還有事要我幫忙呢!”

一位少女風風火火走近屋內,頭髮散亂染成紅色,衣服鬆鬆垮垮,眼神輕佻,看到李一然隨即大喊道:

“你是誰?來我家幹什麼?娘你怎麼哭了,是不是他惹你了!好啊,敢欺負我娘!”

少女隨手拿起掃帚橫掃過來,李一然注意到她居然揮的有些章法,體內也有些靈力。

李一然輕鬆躲過掃把,蘇家大嫂這才攔下女兒:

“小小,這是你父親的朋友,不要無理,今天他是來送你父親的..遺..遺物。”說着蘇家大嫂又哽咽起來。

蘇小小把眉一橫,叫嚷道:“我沒父親,我父親早就死了,你快點滾開,不然我叫人趕你。”

蘇家大嫂沒法,只好央求李一然改日再來,李一然走出蘇家,屋內隱約傳來蘇家大嫂哭泣聲和蘇小小大聲的安慰聲。

李一然望了望天空,呼出一口氣,蘇大哥我把玉佩交給了大嫂,也見到了你的女兒,我會遵照你的遺囑照顧好她們,讓她們簡單普通的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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