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生先生,上午好。”
走到羽生秀樹面前的大島泰治,恭恭敬敬的鞠躬問好。
跟着大島泰治而來的其他西都集團高層,也全都向羽生秀樹齊齊鞠躬行禮問好。
而一堆人齊刷刷行禮的場面,怎麼看怎麼壯觀。
挽着羽生秀樹的季阿娜·科洛波娃,還在思考羽生秀樹方纔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就被眼前這場面給鎮住了。
雖然到現在,她都不知道羽生秀樹的具體情況,但卻已經可以斷定,羽生秀樹在霓虹境內,肯定是了不得的大人物。
也明白她付出自己,把找到妹妹的希望寄託在羽生秀樹身上,恐怕是最爲正確的選擇。
“大島社長,好久不見。”
羽生秀樹隨意的問候一句。
大島泰治緊跟着直起身子,神態謙虛的詢問,“羽生先生今天來西都集團,是有什麼吩咐嗎?”
說話時,大島泰治目光掃過羽生秀樹身邊的季阿娜·科洛波娃,感嘆這位花花公子大佬身邊還真是不缺美女。
如此漂亮的白人女孩,要是能……
大島泰治忍不住想到這裡,突然腦中一個激靈,趕忙把危險的想法打斷。
羽生秀樹這種大佬的女人,可不是他能招惹的。
“難道沒事就不能來了嗎?”
羽生秀樹笑容奇怪的盯着大島泰治。
大島泰治被羽生秀樹看的心中發毛,努力回想最近有沒有犯錯。
就在剛剛,門口的安保人員通知他,羽生秀樹突然抵達西都集團。
爲此他不得不放下手上的工作,着急首先來停車場迎接。
沒有提前打招呼,羽生秀樹就這樣毫無預兆的突然襲擊,怎麼能不讓大島泰治胡思亂想。
雖說在整個西都集團,羽生秀樹都沒有掛任何職位。
但他可是受到雲上系邀請,才從日活跳槽來西都集團擔任社長的,又怎麼可能不知道西都集團是怎麼成立的。
這本就是羽生秀樹站在幕後,親自操盤搭建起框架,然後又聯繫霓虹其他勢力來分享收穫的利益聯盟。
作爲發起者,雲上系自然就是這個聯盟當之無愧的老大,各種間接,直接的佔股也是最爲龐大的。
現如今西都集團的租賃銷售渠道,院線系統,傳播媒體,周邊銷售,以及成立不久就取得驚人收益的西都衛星電視,全都極爲依賴雲上系的支持與資源。
畢竟就算是成人影視娛樂,也照樣是影視娛樂圈的事情,其他那些投資人,或許能提供錢,疏通政策上的限制,解決一些暗面的麻煩,可專業的事情卻依舊需要專業的人去做。
或許也正因爲如此,在西都集團取得成功之後,使得個別投資人,以及管理層產生了別的心思,試圖利用各種辦法,擺脫對雲上系的依賴。
難道……
大島泰治想到這裡,目光有些心虛的看向羽生秀樹。
難道羽生秀樹此次前來,就是因爲知道了這些?
一滴冷汗從大島泰治的額頭流下。
緊張的大島泰治趕忙回答,“羽生先生當然可以來。”
“呵呵,大島社長看起來很緊張啊?”
羽生秀樹明明在笑着詢問,可落在大島泰治的耳朵裡,額頭冷汗反而變得更多了。
畢竟大島泰治很清楚,眼前這個身穿棒球服的年輕人,儘管外表看似像個沒出校門的大學生。
但隱藏在其年輕俊美外表之下的,卻是無與倫比的強大權勢,羽生秀樹只要想,恐怕只需要一個眼神就足以讓他萬劫不復。
執掌西都集團之後,不可避免要與某些勢力進行接觸,這讓大島泰治深知真實世界的殘酷。
殘酷落在別人身上當然無所謂,但他自己卻絕對不想體會那種絕望。
“沒……沒有,可能天氣有些熱。”
大島泰治趕忙解釋,任憑額頭上的汗水落下,也不敢去擦拭。
見到羽生秀樹之後,纔不過說了短短几句話,大島泰治就感覺自己要被羽生秀樹壓的喘不過氣了。
“華夏有句俗語,叫未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既然大島社長不緊張,想來就任社長以來一直勤勤懇懇,對董事會也是忠誠無二了。”
羽生秀樹說到忠誠時候,羽生秀樹格外加重。
大島泰治聽到後,臉色當即變得蒼白起來。
但此時此刻,他也只能強裝鎮定,努力平穩心情回答道。
“羽生先生當初邀請我擔任西都集團社長,這份知遇之恩我永遠都不會忘記。”
“呵呵……”羽生秀樹冷笑一聲,“希望如此。”
恰好這時,一位羽生秀樹的保鏢從遠處走來,靠近羽生秀樹後附耳低語了幾句。
羽生秀樹聞言,目光盯着大島泰治說,“原本我還想找你詢問一些事情,但現在不需要了。”
羽生秀樹說完,把手上蘭博基尼的鑰匙拋給保鏢,自己則朝馬爾科駕駛的一輛黑色商務車走去。
“出發!”
羽生秀樹話音落下,一衆隨行人員紛紛上車。
而羽生秀樹在上車前,看着滿臉茫然,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大島泰治。
“大島社長,你和我一起走。”
“是!”
大島泰治鞠躬應道,然後立刻恭敬的坐上了羽生秀樹的車。
坐進車內之後,大島泰治見那位漂亮的不像話的白人女孩,就坐在羽生秀樹的旁邊。
不知道爲何,再次近距離觀察之下,大島泰治總覺得這個女孩的容貌有些熟悉。
可還沒等大島泰治想明白的時候,就聽到羽生秀樹的聲音。
“大島社長,是不是覺得很臉熟?”
大島泰治茫然問,“羽生先生指的是什麼?”
羽生秀樹伸手攬住季阿娜·科洛波娃說,“這是我昨天新交的朋友,叫季阿娜·科洛波娃,你看她的樣子是不是很熟悉。”
大島泰治依舊不明白,羽生秀樹爲什麼要問他這句話,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也只能裝死狗,沉默以對了。
“大島社長,我再多給你一點提醒,季阿娜是一個星期前被人販子帶到霓虹,和她一起被送到霓虹的,還有她的妹妹達莉婭·科洛波娃。”
羽生秀樹此言一出,大島泰治彷彿想到了什麼,迷茫的神色中立刻顯露出一絲慌張。
然而羽生秀樹的話還沒有停。
“我向遇到季阿娜的會所詢問才知道,他的妹妹達莉婭和其他一些人,都是被來自西都集團的人帶走的。”
說到這裡,羽生秀樹表情玩味的問大島泰治。
“大島社長能否向我解釋一下,西都集團什麼時候新增了人口販賣的業務?”
啪!
行駛的黑色商務車上,大島泰治在羽生秀樹問題落下的一瞬間,就直接跪在兩個椅子中間的狹小走道上。
然後立刻神情惶恐的解釋起來。
“羽生先生,這件事和我沒有關係,是有些董事和千葉縣的極道勢力做的,我就算不同意也無能爲力。”
對於大島泰治的訴苦,羽生秀樹毫無同情之意,只是冷聲問。“爲什麼不上報?”
大島泰治回答,“他們讓極道威脅我。”
羽生秀樹聞言卻笑了,但明顯是被氣笑的。
“到現在還想騙我嗎?你確定只是威脅,而沒有利誘?
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詳細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否則我保證會讓你後悔來到這個世界。”
羽生秀樹說到最後,語氣森戾肅殺,讓人不寒而慄。
坐在他旁邊的季阿娜·科洛波娃,即便聽不懂羽生秀樹在說什麼,可感受到羽生秀樹的語氣之後,依舊被羽生秀樹的樣子嚇到了。
女孩小心的縮進羽生秀樹懷裡,試圖在男人的懷抱裡尋找一點溫暖。
感受到季阿娜·科洛波娃的動作,羽生秀樹順勢探手把玩,讓女孩害羞的紅了臉的同時,目光依舊盯着大島泰治。
而大島泰治在聽到羽生秀樹的最後通牒後,明白羽生秀樹肯定是掌握了一定的消息,瞬間身子一癱坐到地上,害怕的眼淚鼻涕齊出。
羽生秀樹見狀,冷笑着警告道。
“呵呵……哭!哭也算時間!”
聽到這話,大島泰治只得強忍着恐懼,開始詳細的說了起來。
“自從西都集團的業務越來越好,盈利越來越高,有些投資人就開始不滿足於單純的從集團拿分紅。
又因爲集團成立後爲了發展,也會將很大一部分利潤用於投資擴張,這就使得一些董事更加不滿了。
還有……還有……”
大島泰治說到這,話語突然卡殼,看着羽生秀樹支支吾吾,欲言又止。
“說!”
要不是在行駛的車上,羽生秀樹肯定已經上去用腳踹這個傢伙了。
“還有些董事覺得西都集團太過於依賴雲上娛樂的渠道與支持,有意想要在其他方面擺脫這種依賴。
再加上不滿足於分紅,所以便聯合千葉縣的極道勢力,成了新的經紀事務所,專門用來簽約女優。
最初的時候,他們只是利用種種手段,將原本簽約集團的女優移籍去新的事務所,然後通過提高片酬的方法,從女優身上賺錢。
緊跟着,他們又依仗集團對女優的需求,開始要求分享影片收益。
這種情況下,爲了從集團賺更多的錢,他們就必須簽約更多的女優。
一開始還只是正常招募,你情我願,但這樣的招募速度太慢,他們就用起了不正常的招募方法。
比如和信貸公司合作,逼那些欠下債務的女性簽約。
又或是直接欺騙不知情的女性,欺騙他們簽約的是正規的影視公司,但簽了合約後才告訴真相。
簽約的人要是不同意,不但要賠償高價違約金,甚至還會受到極道的威脅。
到了最後,只是簽約霓虹本邦女性,已經無法滿足他們的胃口,然後他們就聯繫上了境外的人口販賣組織。
按照他們的說法,這些被販運來的黑戶,比起霓虹女性更加好控制,就算給極低的片酬,甚至不給片酬也不敢聲張。
這就是我所知道的全部了。”
大島泰治說到這裡,目光畏懼的看着羽生秀樹。
而羽生秀樹在“呵呵”一聲冷笑後,毫不客氣的指出。
“從頭到尾你都在說別人,如果沒有你這位社長的配合,不管是女優移籍,還是增加片酬,分享收益,他們怎麼可能進行的如此順利?”
已經全部招供的大島泰治,知道此時狡辯已經沒用了,只得如泄了氣般承認。
“是的,除了我之外,還有一些西都集團的管理層也參與了這件事。
其實一開始,我也想過反對,可他們先是讓極道來威脅我,逼我什麼都不要做。
再後來,他們又主動給我分享收益。
於是我……我就辜負了先生對我的信任。”
羽生秀樹滿臉不屑的說,“你這種人,根本不配說信任這兩個字。”
言罷,他從坐在副駕駛的千葉薰那要來筆記本和筆,丟到大島泰治面前。
“把除了你之外,所有參與這件事的人,董事會成員,以及極道組織成員全寫出來,少一個我就丟你去太平洋餵魚。”
大島泰治拿着本子,哭喪着臉說,“極道勢力我只知道頭目,下面的成員我從未接觸過啊。”
“那就寫你能知道的。快點!別浪費時間!”
在羽生秀樹的催促下,大島泰治很快就在筆記本上寫了一整頁名字。
“這是我知道的所有人了。”
大島泰治將筆記本遞給羽生秀樹。
羽生秀樹卻沒有接,而是後座的保鏢伸手接過。
緊跟着商務車就停在了路邊,那位拿着筆記本的保鏢下車後,商務車重新啓動,開始朝着目的地駛去。
接下來,羽生秀樹沒有再理會大島泰治。
直到十幾分鍾後,車輛緩緩停下,開車的馬爾科回頭對羽生秀樹說。
“老闆,到了。”
“下車吧。”
羽生秀樹說完拉開車門,帶着被他把玩了一路的季阿娜·科洛波娃走下車。
而車內的大島泰治也在保鏢的催促下,踉踉蹌蹌的從車上走了下來。
然後大島泰治就驚訝的發現,此時他所在的地方,正是他口中的西都集團個別股東,高層,以及那些極道勢力所創辦的女優經紀事務所總部。
這裡原本屬於市原市一家紡織工廠,紡織廠破產後便一直閒置着。
女優經紀事務所租下了這裡後,就對這裡進行了改建,辦公樓除了用來處理工作,也用來培訓新入行的女優。
而原本的廠房,則被改成了集體公寓,給那些被販運來的黑戶居住,方便對那些人進行控制。
平時這裡的看管十分嚴格,極道勢力安排了人手負責安保,進出都必須進行身份驗證。
大島泰治來過幾次,即便是他的車都要進行檢查。
可此時此刻,大島泰治發現根本沒有經過任何檢查,他下車的位置,就已經是廠區最核心,保護最嚴密的位置,辦公樓與住宿廠房的中間。
而往日那些在這裡控制安保,囂張跋扈的極道成員,此時則一個個趴在地上,兩手背後,戰戰兢兢,一動不敢動。
辦公樓方向,身穿職業裝的男女員工,則雙手抱頭蹲在地上,同樣被嚇得如同鵪鶉般瑟瑟發抖。
再朝住宿的廠房看去,至少二十幾位各色人種的年輕女孩,正乖巧的站成一排,好奇的朝這邊看來,反倒不像其他人那麼害怕。
至於這些人爲何如此,看着周圍幾十個氣勢強悍,武器在手的黑衣保鏢,答案簡直不要太明顯。
頃刻間,大島泰治又感覺雙腿有些發軟。
很顯然,羽生秀樹能把他帶到這裡,並且提前派人把這裡控制起來。
就證明羽生秀樹知道的,比他想象的還要多。
而這位年輕的大佬,手段也比他想象的更加狠辣果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