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看到宋醫生突然變得冷靜下來,心中倒是微微一動,他原以爲這個宋醫生聽了自己的話一定會惱羞成怒的,沒想到它只是短暫的生氣之後又恢復了平靜,看來這傢伙還有一定的控制力。
宋醫生見林寒並沒有立即回答自己的問題,更覺得面前的這個人是在詐自己。他身體往椅子後背一仰,輕鬆的說道:“林先生,請你不要誣陷好人,我也是可以依法起訴你誹謗的。”
他話音未落,就聽到背後椅子傳來“碰”一聲,嚇得一他哆嗦,還差一點從坐的椅子上摔了下去。
他轉頭憤怒的看着站在身後的黃天邦,問道:“你要幹嘛?真是沒有修養……”原來剛纔是站在他身後的黃天邦擡腿一膝蓋頂在他坐的椅子背後面,
黃天邦惡狠狠地對他說道:“住嘴!你要搞明白現在的處境,你信不信分分鐘讓你從這個世界消失?”
宋醫生看着窮兇極惡的黃天邦,真心有些被嚇着,嘴一軟說道:“我可沒有犯法,你們不能夠這樣對待我!”
黃天邦雙目一瞪,惡狠狠地說道:“什麼你還想試一試嗎?”說着就伸出了雙手,抓住了他的椅子後背,做出了就要動手的架勢。
林寒這才說話制止黃天邦:“好了,天邦,不要嚇着了宋醫生!”
黃天邦冷哼了一聲,才恭敬的說道:“遵命,主任。”
宋醫生雖然嘴裡說着不害怕,但是心中還是有些發毛,心中思忖道:看樣子後面這傢伙有些來者不善啊,像個慣於折磨人的打手!不過這林先生說他說江雪蓮的男朋友,看樣子還算一個講道理的人,自己好歹也是江雪蓮的同事,想來他也不會故意爲難自己,難道這事……
林寒看着宋醫生臉上陰晴不定的樣子,知道他正在思考對策,忍不住冷冷的一笑,說道:“宋醫生,證據我自然是有的,不過我真的有些感到奇怪,宋醫生爲什麼要出此下策,難道僅僅是爲了贏得雪蓮的歡心嗎?”
宋醫生聽到林寒這話,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口中有些嚅囁的說道:“林先生,你……你拿出證據來!拿不出證據,你就是……”
他突然話鋒一轉,還頗有信心的盯着林寒說道:“我明白了,林先生這樣陷害我,是因爲怕雪蓮喜歡上我吧!才找出這樣一個理由來誣陷我。”
林寒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面前的宋醫生,心中暗道:喲呵,這傢伙看着斯斯文文的,竟然會惡人先告狀,還會倒打一釘耙,呵呵!看不出來,還挺頑強的嘛!我就陪你玩玩。
於是他對宋醫生說到道:“宋醫生,你真還有些意思,這樣的話你都說得出口。”
這時,宋醫生又聽到身後傳來黃天邦斥責他的聲音:“你這傢伙,看來讀書讀傻了,真是有些不知天高地厚,我家大嫂會看上你,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白日做夢!”
其實黃天邦比林寒和江雪蓮年紀都還大一些,不過這會兒爲了給林寒撐面子,也顧不了那麼多了,這話他就脫口而出,直接打宋醫生的臉。
宋醫生臉上微微一紅,他心裡還是很清楚的,自己一直苦苦的追求江雪蓮,但是根本就沒有得到江雪蓮那怕一丁點兒的的示好,他是知道自己在江雪蓮心中的地位的。
不過他嘴裡仍然也不示弱,加大了聲音說道:“這事和你的沒有關係,能不能看上我是江醫生的事情。”
林寒那你一笑繼續說道:“宋醫生,你知不知道這件事情已經脫離了你的控制?現在事件的發展也和你當初預期的早已經南轅北撤了。你想知道實情嗎?”
宋醫生看着林寒一本正經的表情,並沒有立刻說話,而是鎮靜了一下,才冷冷的說道:“林先生,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然後就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表情,雙眼默然的望着林寒。
林寒依然保持了微笑對他說道:“宋醫生,你認不認識一個外號叫‘戳鍋漏’的人?”
宋醫生聽到這話,臉上刷了一下就白了起來,猛地搖起頭來,有些遲疑的問道:“他是誰?我不認識他!”
“真的不認識嗎?宋醫生,不過他可說認識你呀!你要不要和他當面對質!”林寒依然平靜的問道。
宋醫生一時間陷入了數秒鐘的沉默,不過他很快又強調說:“林先生,這有什麼奇怪的?我是醫生,我的患者數以千百計,他們認識我,而我不認識他們,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他見林寒一直都沒有拿出證據來,心中還是懷着幾分僥倖心理,繼續說道:“林先生,等一會兒我還有一臺手術,我要先走了。”說着,他就想要站起來。
林寒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宋醫生,請稍等片刻,不會誤了你的手術的。”
宋醫生聽到林寒這麼一說,心中反而安穩了很多,他認爲這一切都是這位林先生在訛詐自己,他們並沒有什麼真正的證據。於是他就非常無奈的搖了搖頭問道:“林先生,你到底想幹什麼?”
這時,辦公室外傳來了敲門聲,黃天邦去開了門,跟門外的人說了幾句話。然後回頭對林寒說道:“主任,馬股長回來了,他在臨時辦公室要見你。”
林寒點了點頭,站起身來對宋醫生說道:“宋醫生,請你稍等片刻,我去去就來。”隨即又笑着說道:“雪蓮辦公桌裡有好茶,想喝的話,自己沏一杯吧!”
他說完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辦公室。
宋醫生還想說什麼,一回頭就看到黃天邦凶神惡煞的眼神,心中就有些打鼓,無奈地搖了搖頭,坐在椅子上沒有敢站起來。
◇◇◇
林寒和湯池州匆匆走進了那間臨時辦公室,就看見馬寶駒手裡拿着一份張便籤紙,正在裡面等着他們。
馬寶駒一看見林寒,就把手中的便籤紙遞給了他,說道:“主任,查過了,兩個電話不是一個地方的打的。給辦事處打電話報信的,是李子壩街上的一個公用電話。而給江醫生打敲詐電話的,是離‘寬仁醫院’不遠的一家雜貨鋪,這一個已經帶人確認過了。”
林寒笑着點着點頭,接過了這張便籤紙,這張紙上印着“重慶市電話局”幾個字,他又仔細的看了一眼上面的內容,會意的點了點頭,問道:“人呢?招了嗎?”
馬寶駒對他點了點頭:“那傢伙真是個‘戳鍋漏’,被兄弟們一嚇唬,還沒動手,他就慫了,都坦白了。”
林寒又問道:“找到牟萬洲教授的下落了嗎?”
馬寶駒說道:“找到了!”
“找到了?”林寒有些奇怪的看着馬寶駒,繼續問道:“誰找到的?在什麼地方?”
馬寶駒略爲遲疑了一下,說道:“主任,是市警察局的肖德陽帶的人,在上清寺的一傢俬人診所找到的。”
“肖德陽,爲何會是他?”林寒十分詫異的說道。
湯池州也是一臉不解的看着馬寶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