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9 拒絕
“你還真是……相當喜歡打架呢。”
雖然微弱，但阿宅的確感覺到了十六夜的氣勢被壓在了自己的身上。
要是面對飛鳥、耀、仁之流，甚至是箱庭外圈的那些恩賜擁有者，以十六夜的實力的確可以輕鬆碾壓，但很可惜，他先後兩次找錯了對手。
前者，是實力至少達到三位數的白夜叉，而後者，則是在虛空中都可以被算入最強階梯的阿宅。
“知道嗎？這個虛空……唔，或者換一種你們習慣的說法好了，這個世界很大，大到幾乎沒有邊界。”
阿宅自進入箱庭以來，第一次從體內浮現出無窮的氣勢。在這樣的氣勢壓迫下，十六夜幾乎沒有任何反抗的機會，接着，便被狠狠地壓在了地上。
而阿宅，則是繼續着他的言語。
“箱庭不過是這個巨大世界的縮影，雖然的確存在着不少實力和潛力都不錯的傢伙，但和那些動輒毀滅一個世界或是抗衡一個世界的人所在的舞臺比起來，這裡，實在太小了。”
“什麼？！”
在場的問題兒，包括黑兔和仁，看着被阿宅輕鬆打敗的十六夜，聽着阿宅口中的話語，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了相似的震驚面容。
原本以爲箱庭就已經屬於絕對強者聚集地的她們，此刻卻被阿宅所說的話語打破了夢境。
毀滅世界？拯救世界？
這樣的傢伙，已經不是人，而是神了吧？！
“是和帝釋天大人一樣的神嗎？”
黑兔悄聲低語了一句。作爲帝釋天的眷屬。黑兔所知道的最強的人。便是帝釋天，那個創造了箱庭世界的大人。
彷彿聽到了她的自語，阿宅輕輕搖了搖頭。
“神，是不可能存在於世界中的，他們，只能夠在世界的外面……看着我們。”
阿宅伸出手，那彷彿可以將天空也擊穿的手指，穿越了時間和空間。將衆人帶入了一個虛幻的世界中。
這裡什麼都存在，花鳥樹木，日月星辰。
但這裡卻又什麼都沒有，一切的一切，不過只是某種玄奧的物質構成的虛影。
“法則之座，或者說，法則位面，最強者的‘囚籠’，當然，你們也可以稱呼這些最強者們爲……神！”
阿宅依靠着記憶。將過去曾經在生命位面中看到的一切，用體內的力量幻化而出。雖然只是類似幻境一樣的虛影，但此刻，卻給以衆人極大的震撼。
“死亡之神與生命之神掌控人們的生死，輪迴之神給予所有人最爲平等的機會，火神帶來無窮的光與熱，雷神爲罪人降下恐怖的天罰……”
隨着阿宅的言語，一道道法則的虛影從他身後顯現，美輪美奐，卻又恐怖異常。
“神是很忙的，他們根本沒有休息的時間，而黑兔你所說的帝釋天，不過只是一個實力剛剛達到黃金高階的普通人。”
是的，普通人！除去爲了守護虛空而前往法則之座的奉獻者們，整個虛空，無論是那些生活在各個世界中的平凡之人，還是自身超越了世界，能夠於虛空之中遨遊的黃金種，他們，都不過只是普通人，普通的……虛空之民。
“但吾主可是創造了箱庭世界……”
“呵呵呵，創造了箱庭世界嗎，每一個一位數的傢伙，似乎都是這麼自吹自擂的。”
阿宅揮手打斷了黑兔的辯解，在之前和尼亞的交談中，阿宅得知了不少內層纔有資格知道的事情。
比如那羣一位數二位數出現的原因，比如他們控制外圈的手段……
“這個世界是由誰創造的，這個問題問虛空中的任何一人都只會得到一個答案。”
阿宅打了個響指，緊接着，周圍的幻境消失，衆人，再一次回到了屋宅之內。
“是虛空之主，萬神之王，創造了整整七個世界的最強之人。”
阿宅的語氣徒然增強，倒並非真的對虛空之主有什麼崇拜的意思，只是……對於內圈那些傢伙的做法太過鄙視。
連箱庭世界的王座都沒有得到，就大言不慚地說什麼世界是自己創造的，這些躲在箱庭世界中的傢伙，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向着西方看去，阿宅的目光，就這麼直直地掃過了所有一位數共同體的總部。
沒有掩飾，也沒有隱瞞。
所有實力達到黃金高階之人都被他的目光強橫掃過，彷彿看透一切的智慧之光，將他們的內在完全解析。
“虛……虛空之主？！”
“不會有錯，這種目光？！”
“怎麼可能，他不是死了嗎？！”
……
在阿宅的目光注視下，無數古老的存在紛紛驚醒，全身留着冷汗，就好像被天敵盯上了一樣。
不過下一秒，他們就發現了阿宅與虛空之主的區別。
“……不對，是他的後繼者！”
“那種強度，還不是完全沒有辦法應付。”
“是主神那傢伙麾下的代行者嗎？”
……
阿宅身上放出的氣息，此刻突然增強了數倍，不過不再是針對地上的十六夜，而是用來尊顯自己的存在。
“噗——”“哼……”
虛空極限的力量，再加上與虛空之主幾乎同出一路的修煉路線，阿宅的氣勢一旦被完全釋放，就算相隔千萬裡，那些所謂的‘神’們，也差點被全部壓趴。
“代行者，你過界了。”
“想要獲得世界的權柄，就自己過來拿吧。”
“如果……你能突破虛空極限的話。”
一位數之中並不是沒有黃金極限的存在，不同於其他人，這幾人並沒有被阿宅的氣勢影響到，只是將目光轉向他所在的東面，然後，作出了反擊。
“……三個月之後，我會親自過來的。”
幾人的壓迫，並沒有讓阿宅受到什麼傷害，不過在目的達到之後，他也沒有要繼續留下來的意思，原本恐怖的氣勢緩緩收攏，看了看周圍已經冷汗外冒的衆人，阿宅，突然笑了。
“現在，明白了嗎？”
“……”n
回答他的，是包括十六夜在內所有問題兒的沉默。
最周阿宅表現出來的氣勢，已經完全超出了他們的想象，那種彷彿面對更高一位生命的感覺，就算是十六夜，也差點在心中烙下陰影。
好在，十六夜並非一般人，已經重新站起的他，此刻突然大笑了起來。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真是，越來越有趣了，是吧，飛鳥，耀？”
“恩，雖然的確被嚇到了，不過，這樣纔不枉費我拋棄一切來到這裡。”
“同意，和強大之人做朋友的感覺……似乎也很不錯。”
不同於被打擊到了的黑兔和仁，十六夜三人只不過是初入箱庭，他們對於箱庭的歸屬感並不強烈，自然，也便十分容易接受下阿宅說出的秘聞。
“所以我決定了！在幫奪回名字並且升入內圈之後，就去看看你所說的廣闊世界。”
十六夜，代表着新進入的問題兒三人組，臉上帶着狂妄卻又認真的笑容，發出了自己的誓言。
“還真是敢說呢。”
面對十六夜那挑釁的目光，阿宅只是聳了聳肩，接着……
“那麼，十六夜、飛鳥、耀，你們……有沒有興趣成爲我的學生？”
出乎所有人的預料，阿宅竟然問出了這麼一個問題。
率先反映過來的，既不是十六夜，也不是飛鳥，更不是耀，而是一旁有些失落的黑兔。
“真是太好了！”
是的，不同於阿宅五人，十六夜她們已經明確表示會加入，而如今，如果三人成爲了阿宅大人的學生，那麼，他們的實力一定會更強的。
而且，有了進一步的師生關係，阿宅大人她們在面對受到危害的時候，也一定會出手幫忙的。
“答應下來吧，十六夜，飛鳥，耀。”
黑兔望向問題兒三人組的雙眼之中充斥着期許，但三人，卻是回以了她一個讓人看不懂的目光。
“你的確很強，或許在你所謂的世界之中也能算是強者，成爲你的學生，一定能學到很多。”
“但這樣一來的話……”
“不是就少了很多樂趣嗎？”
十六夜、飛鳥、耀三人一人一句，彷彿心有靈犀一般，同時說出了拒絕的話語。
“誒？爲什麼？！”
黑兔不解，腦袋上的兩隻兔耳都朵拉了下來，但站在她身邊的仁，卻是罕見地說話了。
“跟隨強者的確可以獲得更多，但那追逐強大的過程，卻會少了很多體悟。”
“說的不錯嘛，原本以爲你只是一個沒用的領導人，不過現在對你刮目相看了。”
十六夜訝然地看向仁，然後，臉上露出了狂氣的笑容。
“就是這樣，我要我的過程充滿樂趣。”
“一樣。”“同左。”
陽光，從屋宅的大門射入，照在少年少女們的臉上，將他們燦爛的笑容定格。
面對三人的回答，阿宅彷彿早就猜到了一般，只是笑着搖了搖頭。
“那麼，接下來的三個月內，如果有什麼修煉或者恩賜上的問題，你們都可以來找我，包括仁，包括黑兔。至於其他小傢伙，恩……我可以教他們一點簡單的修煉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