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與空間的夾縫,被assassin命名爲時空庭院的浮空堡壘中。
坐在大廳沙發上的琳蒂,正一臉難看地看着自己的友人。
說實話,她都有些不認識對方了。如同女王裝扮一樣的魔女皮衣貼合在身,黑色的披風隨着動作輕輕擺動,再加上臉上那妖媚異常的笑容。
眼前的少女,根本就不是自己認識的普蕾茜亞!
琳蒂心中雖然這麼否認着,但她也知道,這不過只是她自欺欺人的想法,普蕾茜亞的形象雖然發生了改變,但她對琳蒂的態度卻依舊如同過往,除了……
“原來……你和學院裡的其他女孩子一樣,也喜歡着他。”
有些後知後覺的琳蒂,直到那名自稱assassin的男子找來,方纔明白過來,自己的友人,一直以來竟然和自己喜歡着同一個人。
不,雖然有些朦朧,但在很早之前,琳蒂其實就已經有所察覺了,只是因爲這樣那樣的關係,她總是下意識地將其忽略……
“抱歉,琳蒂,我……”
琳蒂的思緒被普蕾茜亞的話語打斷,看着眼前那張妖豔之中帶着一點哀傷的美麗容顏,琳蒂也不得不承認,如果自己是男孩子,說不定也會被對方■所俘虜,但……
“沒關係的,我的情敵本來就一大堆,就算加上你,我也是絕對不會讓步的。”琳蒂說着話鋒一轉,“不過,你真的考慮好了嗎?成爲聖盃戰爭的master。可就意味着要與克勞德爲敵呀!”
琳蒂和普蕾茜亞的關係終究沒有因爲克勞德而變質。看着一臉擔心看着自己的琳蒂。原本還有些感傷的普蕾茜亞不禁露出了溫暖的笑容。
“放心吧,這是我選擇的道路,一直以來只能在背後追趕克勞德的我,只有成爲assassin的master,才能讓他正視我,正視這個喜歡着他的我!而且……”說話間,普蕾茜亞的笑容慢慢發生變化,那是生命不久之人的最後一搏。也是名爲普蕾茜亞的少女的全部努力,“有assassin在,我可不一定會輸呢。”
“你真的要相信他?”琳蒂的臉上擔憂的神色一閃而過,“我總覺得他有所企圖,或許,他接近你就是爲了那個聖盃也說不定!”
琳蒂的擔心無獨有偶,時常呆在克勞德身邊的她,對於其他人的實力應該十分清楚纔對,但不知爲何,assassin。這個忽然出現在兩人面前的男子,琳蒂卻根本無法看清其深淺。
強大?弱小?又或者只是普通人?
琳蒂感覺不出來。不要說他,就算是全盛時期的克勞德,也無法感知出assassin的真正實力。
“現在收手還來得及,普蕾茜亞,我不希望你出事,聖盃那種東西,絕對不是我們可以碰觸的。”
琳蒂的話語之中充斥着認真,她在爲自己的友人而擔心。而聽着琳蒂話語的普蕾茜亞,一絲瘋狂卻是於她的臉上悄然閃過。
“我是不會收手的,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機率,我也要努力去看看,畢竟,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普蕾茜亞拉開上衣,隨後,一條條猙獰恐怖的黑色血管便這樣呈現在了琳蒂的面前,那是名爲‘帕瓦特洛卡’的不治之症,同時也是普蕾茜亞殘存於世的最後倒計時!
“啊!”
琳蒂尖叫出聲,一瞬間變化爲樹雷妖精的她,向着普蕾茜亞施展了數道王族秘傳的回覆神術。翠綠色的光芒不斷匯聚,那是可以活死人、肉白骨的偉大之力,但放在普蕾茜亞的身上,卻是連讓這些血管消退一點的可能都沒有。
“沒用的,琳蒂,這是帕瓦特洛卡並的晚期症狀,當這些黑色血管遍佈我的全身,那個時候,便是我的死期。”
普蕾茜亞平淡地說着,像是在談及別人的生死一般,她其實早就已經看開了,她不得不看開,很小的時候便已經瞭解到自己未來的她,唯一的執念,或許便是克勞德了吧。
“不,一定有辦法的!”琳蒂像是沒有聽到普蕾茜亞的話語,低着頭思考着辦法的她,突然擡起頭,眼中滿是莫名的亮光,“對了!我們去找一戶先生,克勞德說了,他能幫你吸收詛咒,或者直接去找克勞德,他現在不就在冬木市裡嗎?只要有他在,區區的帕瓦特洛卡病,區區的帕瓦特嗚……”
說到最後,琳蒂也有些說不下去了,當知曉自己好友得了這個不治之症後,琳蒂就通過自己的關係找來了不少資料,而眼前普蕾茜亞的症狀,正是帕瓦特洛卡病的最晚期,無論使用什麼方法都無法拖延的死神之症,克勞德甚至還和她說過,千萬要注意普蕾茜亞的情況,只要沒有達到這最後一步,他就有辦法控制住普蕾茜亞的病情。
可……
明明在學院的時候普蕾茜亞還好好的,爲什麼?爲什麼不過兩天時間,她的病情給就加重到了這一步?!
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
琳蒂嗚咽出聲,她想要幫助普蕾茜亞,爲此,她甚至可以將自己的感情放在一邊。
“普蕾茜亞,我會幫你的。”擡起頭,琳蒂堅定地看向普蕾茜亞,“無論是聖盃戰爭還是克勞德!”
“抱歉,琳蒂。”
聽到琳蒂的話語,普蕾茜亞本來以爲自己會開心的,但不知爲何,此刻的她,心中卻只有滿滿的負罪感,這樣的偷跑,真的……是她所期望的嗎?
輕輕擁住琳蒂的嬌軀,普蕾茜亞這一刻忽然有些想哭。
“如果我是你,一定會放棄這些無謂的感傷。與其這樣每天以淚洗面。不如好好地把握時光。畢竟,你的時間,只剩下最後七天了。”
身後,assassin的聲音傳來,打斷了普蕾茜亞和琳蒂的交流,看着遠處整個人都彷彿被陰影籠罩着的男子,琳蒂和普蕾茜亞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
……
之後的一天,像是約定好了一半。所有master,無一例外選擇了蟄伏。
克勞德帶着尤娜和rider搬進了遠阪時臣的住宅,衛宮切嗣和caster以及saber固守在愛因茲貝倫的城堡,科洛絲和lancer遊離在冬木市的周邊,普蕾茜亞和assassin在棲居在虛與實的境界中。
克勞德不用說,即使實力被封印在sss級,但過往的閱歷卻讓他有着充分的耐心,caster更是乾脆從英靈殿那裡拿來了好幾本秘術級別的魔法書,科洛絲與lancer雖然時不時地放出氣息,但總是一閃而逝。從不留在一個地方超過半小時,至於assassin。好吧,作爲本次參戰英靈中最強大的存在,他其實才是最不急的……
與往常三屆截然不同的master和servant組合,導致了聖盃戰爭開始兩天,也沒有一場真正的戰鬥發生。
這樣的平衡,若是沒有人起頭,或許會持續到聖盃戰爭結束也說不定。
但……
終究不是所有人都有着如此安然的心態,遠的不說,僅僅只是rider和archer,兩人就已經無數次想要前往愛因茲貝倫的城堡,若非遠阪時臣和克勞德使用令咒阻止,聖盃戰爭的第一……不,是第二戰或許早就已經打響了!(第一戰是lancer和berserker。)
可即使如此,rider和archer也已經有些受不了了。
“master喲,雖然蟄伏的確是一個優秀獵人的必備技能,但長時間的蟄伏,只會將強者的利爪變鈍,讓他忘了如何正面戰勝敵人喲。”
“哼!我降臨的目的,便是爲了打敗caster,如果你們敢阻止我,就做好被我轟殺至渣的準備吧!”
看着留下這兩句話後便離開了的rider和archer,克勞德和遠阪時臣不禁同時嘆了一口氣。
“克勞德先生,你打算怎麼辦?”
“還能怎麼做,既然約束不了rider和archer,那麼就讓我們和他們一起大鬧一場吧!”
面對遠阪時臣的詢問,克勞德只是聳了聳肩,如此答道。
反正,需要的資料也已經全部到手了。
這兩天,克勞德並非什麼也沒有做,雖然時常出現在遠阪時臣和archer等人的面前,但那不過只是克勞德幻化出來的分身,至於本尊,則是如聖盃戰爭開始前的那般,不斷尋找着與帕瓦特洛卡病有關的信息。
或許受到了命運女神的垂青,這兩天克勞德的收穫無比豐碩,他不僅弄明白了帕瓦特洛卡的最初發病地點,同時還從古書上找到了那個最初的發病者。
——帕瓦特.洛卡!
最初的魔法師,教會的創建者,被放逐的永恆罪人,同時也是帕瓦特洛卡病的最初傳染源!
以最初發病者的名字命名的疾病,這是克勞德一開始並沒有想到的。
但好在,在饒了一個大圈子後,他終於找到了正確的方向,在將帕瓦特洛卡的資料收集之後,他的臉上便露出了釋然的笑容。
克勞德有信心,只要還沒有到最後一步,他就有辦法治療普蕾茜亞體內的詛咒!
不過……詛咒的最後階段,竟然和成爲聖盃載體的症狀一樣嗎?
一個想法出現在了克勞德的腦海,或許……
“梅林,給我出來,今天我一定要打敗你!”
克勞德的思緒被archer的大吼打斷,看着遠處如同如怨婦一般的金髮少女,克勞德不禁搖了搖頭。
像你這樣亂吼,笨蛋纔會跑出來和你打呢。
梅林的想法纔剛剛落下,愛因茲貝倫的城堡中,一個黑色的身影便直接躍出。
“喲,這不是當初被梅林一眼瞪飛的某最古之王小姐嗎?怎麼,吃了一次虧還不夠,還準備再來一次嗎?還是說……”桐子的臉上忽然露出了古怪的笑容,“你其實是個隱形抖.m,嘴上雖然說着不要,但身體上卻已經喜歡上了這種感……”
“給我去死吧!”
六七柄銳利劍刃從天而降,彷彿要將桐子抹殺一般,面對archer如此的攻擊,桐子卻是沒有絲毫慌張,憑藉較小的軀體一個轉身便躲過了所有的攻擊。
一邊躲,她還一邊吐槽着,“看,被說到心事惱羞成怒了吧。”
“你給我閉嘴啊!”
archer本來就不是一個會收斂脾氣的傢伙,此時被桐子如此撩撥,哪裡還有停下的意思,只見她的身後有無數武器出現,那是來自巴比倫寶庫中的藏品,是archer最引以爲傲的財富。
“寶具轟炸——一百連發!”
下一秒,漫天武器飛過,濺起的塵埃將archer和桐子直接淹沒。
待塵埃消散,場中哪裡還有桐子的身影,而獲得了‘勝利’的archer,則是傲嬌地一扭頭,“呵,以爲我還是以前的我嗎?”
“我也不是那個時候的我喲。”
archer的話語剛剛落下,她腳下的土地中,一隻白皙的小手便直接伸出,抓着archer的右腳向下一拉。
“嘿嘿嘿,爲了對付你,我可是特意找劍心那傢伙去學了土龍閃呢!”
“可惡!可惡啊!”
逗弄完只剩下一個腦袋在外的archer,桐子轉過身,將視線投注在了擋在克勞德和遠阪時臣面前的rider,“這不是伊斯坎達爾嗎?你這傢伙也被拉下來了?”
“額,和子小姐,真是好久不見。”
不知道是不是克勞德的錯覺,他竟然在rider的脖子處看到了汗水。
“的確,有一百多年沒有碰面了,怎麼,你也想和我打一架嗎?我是不介意啦,不過梅林那傢伙吩咐過,讓我先不要幹掉你們。”
“……”
或許是被桐子先前的戰鬥震撼到了,rider此時只能以沉默應對。他雖然沉默了,但並不代表着其他人也選擇沉默。
這不,從大地之中解放出來的archer,手中就拿着一把十分危險的武器叫囂了起來。
“魂淡!我要你去死!去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