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咕什麼呢？”蘇顏不贊同的目光看向兩個孩子。
小七忙道：“沒有，我在說這道魚很嫩，讓弟弟多吃點兒。”
小豐寧搭戲點頭。
蘇顏嗔了他們一眼，“乖乖吃飯飯。”
東方屹聽着蘇顏的話，朝她看過來……腦海裡浮現出一個畫面。
一個穿着素雅的女子，手裡端着一大碗剩飯，還有一小碗雞肉，放在牆根下。
很快一隻三花貓帶着兩隻小黃貓和一隻小黑貓湊了過來。
女子對三花貓和三隻小貓道：“乖乖吃飯飯～”
蘇顏見東方屹看自己，“大將軍？”
“……沒什麼。”東方屹回道。
楚鐸看着他們倆，“蘇夫人和大將軍認識？”
“不認識。”
“不認識。”
兩個人異口同聲。
楚鐸的笑容帶了些許玩味，“蘇夫人和大將軍倒是很有默契。”
蘇顏道：“因爲我們確實不認識。”
“皇上，臣有事啓奏。”東方屹道。
“如果是皇后母族的事，你也免開尊口。”楚鐸的眼中閃過一絲明顯的不愉。
“臣就是爲皇后武氏一族來的。”東方屹也是耿直。
蘇顏端起酒喝了一口，然後輕咳了一聲。
楚鐸看向她，“蘇夫人嗓子不舒服嗎？”
“喝得急了點兒。對了，陛下不是答應了我女兒，說要講講宮闈秘事嗎？不如先談談那個，凡事都有先來後到，是吧？”蘇顏回道。
楚鐸修長的指尖，摩挲着酒杯口，薄脣輕勾，“好。那就從這個武氏談起好了。”
蘇顏看了東方屹一眼，暗示先離開。
東方屹卻皺緊了眉，“皇上！”
“大將軍還有什麼要說的嗎？”楚鐸脣邊的笑意更深了。
小七看到楚鐸的笑容，暗道不妙，忽然從座位上離開，撲抱住了東方屹的大長腿，小人兒的個頭都沒到他的腰部高。
“爹！”
脆生生的嗓音，猶如當頭棒喝。所有人都愣住了，就連蘇顏也傻了眼，不知道自己這閨女是要唱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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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屹也一整個的僵住，對於這個小女孩兒，完全手足無措，“你，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她是認錯了。”蘇顏回道，警告的眼神盯着小七，不許瞎玩兒亂來。
小七從脖子上摘下一個小儲物袋，“這是爹送我的。”
意思……祖龍送過她小儲物袋，她就要幫他。
小豐寧也反應過來，不過他可沒有小七的膽子肥。雖然他也有倆爹，可在孃的心裡，這倆爹多少都有問題，犯過錯的。不像紫伯伯和容叔叔那麼有分量。
“不是，小姑娘……別的不說，我這五大三粗的，也生不出你這藍眼藍髮的漂亮小精靈啊。”東方屹說着，還伸手把她抱了起來，香香軟軟的別提有多貼心。如果他的夫人還活着，應該也能給他生個這麼可愛的孩子吧？思及此東方屹的眼底，閃過一抹晦色。
小七拍拍東方屹的肩膀，“爹，我娘是妖精，她本身不是黑髮棕眼。”
“哦？你是說，你是你娘和人類生的孩子嗎？”楚鐸問道。
小七指了指小豐寧，“哥哥也是，我還有一對雙胞胎的妹妹，也是娘和人族生的，特別特別可愛，漂亮的不得了呢，天賦極好。”
“小七！”蘇顏輕嗔道。
小七立刻趴在東方屹的肩頭上，小聲嘀咕，“娘生氣了，爹快去哄哄娘。”
這是不怕亂，就怕不夠亂！
上趕着搭臺子唱戲！
蘇顏擡手扶額，“你直接把你娘賣了得了。”
“哦？多少賣！”楚鐸笑呵呵的問小七。
小七兩隻小手，伸出三和四，“你要準備三十四份禮物。”
“說說看，都是什麼禮物？”楚鐸看向低頭專心吃飯的小豐寧。
“陛下，童言無忌，別聽她瞎掰。”蘇顏忙道。
楚鐸卻道：“朕面前，沒有虛妄之言，假的也是真的。”
東方屹道：“所以，臣確實有這麼一個可愛的女兒？”
楚鐸：“……呵呵，你不是不認嗎？”
東方屹道：“突然覺得有個女兒也不錯，臣無事可奏，告退。”
言罷，就抱着小七走了。
小七摟着他東方屹的脖子，“爹爹能跟女兒講講宮闈秘事嗎？”
“前朝七國，你想聽哪個？”
“耶~我都要聽！”
“好，爹都講給你聽。”
“……”蘇顏無語，忙對楚鐸道：“抱歉陛下，我這女兒平時比較嬌生慣養，任性了些。”
“沒關係。我倒是對一件事，很好奇。”楚鐸喝了一口酒，“蘇夫人真的能和人類生出子嗣嗎？”
“陛下爲什麼想要知道這個？”
“我自十四歲成人，現在已經二十八，十四年無一子嗣。所以想要問問仙子，有沒有什麼生子妙方？”
“沒有。”蘇顏知道他的意思，但她拒絕。
“爲何？”楚鐸問道。
“小豐寧的爹，只是出身人族，如今他已經活了千年。”是人，但不是普通人。
楚鐸明白了，“多謝蘇夫人解惑。”
“沒能幫到陛下，見諒。”蘇顏起身。
小豐寧也放了筷子，對楚鐸道：“謝謝人皇叔叔的御賜珍饈。”
“不客氣，餓了隨時來吃。”楚鐸笑道。
蘇顏從系統空間裡取出來一瓶丹藥，放在了桌子上，“這是補元丹，陛下或可以試着調養一下。”
“若能得一兒半女，必當重謝蘇夫人。”楚鐸舉起酒杯，一飲而盡，眼底深處閃過一抹決然之意。
蘇顏牽着小豐寧的小手，瞬移離開了皇宮。
出了皇宮的門，小七就從東方屹的懷中跳了下來，“屹伯伯保重哦~這個皇帝對你生了忌心，最好儘快脫身。還有，那個皇后雖然看着可憐，但是她的身上有怨非煞氣，也不是善和之輩，休要沾染他人因果。”
“你還能看出這個？”東方屹詫異的看着她。
“是啊，我的眼睛很好使。”小七笑道，然後朝宮牆根兒下跑去。
跑着跑着……小七就變成了一隻小白鼠，而宮牆根兒下另有一隻大點兒的小白鼠，還有一隻小藍鼠。
那隻大點兒的小白鼠有一雙黑色的眼睛，看了看他，就帶着一白一藍兩隻小鼠，跑走了。
東方屹回頭看看身後的巍峨宮門……連一個孩子都看出來了，他又怎麼能感受不到。
只是總覺得過命之交，卻忽視了他是皇帝，他們早就不是兄弟，而是君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