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臨淵臉色慍怒，目光銳利的凝視着蘇顏，“好聚好散？對你來說，我們只是你生孩子的工具？”
一句我們，代表所有的獸夫。
玉灝皺了下眉，想要說什麼，但蘇顏的話，打斷了他。
“升級小美，需要好的基因。所有的獸夫都一樣，開始之初都只是工具！而你們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血脈傳承。
你是商人，最懂利益，這場交易公不公平，誰佔便宜誰在吃虧，各自心知肚明，但明碼標價沒有暗箱，相互接受各自的條件，孩子生了，便是這場交易的結束。
你們的基因提取一次，對小美有升級作用，二次三次甚至是更多次，也只是增加了她成功率，多賺些積分罷了，與升級無益。
但我還是一胎一胎的生。”蘇顏直視着他的眼睛，平心靜氣的說出這番話，卻與感情已經沒有任何干系。
明臨淵倏地後退一步，臉色越來越蒼白，最後近於紙白，她給他生了四胎……
“反過來講，除了裴玄、祖魯，容若，宗司禮，溫瑾，你們難道不也拿我當工具嗎？純血子嗣，混血也可提純，奪天地造化的天賦奧義，多大的誘惑力？”蘇顏看向孩子們。
見他們都安安靜靜的蹲在地上，聽課一樣乖巧……
心下不禁軟綿，原本極度平靜的目光，流露出一抹醉心柔軟，繼續對明臨淵道：“我自始至終都不在意，你們怎麼看我。對我來說，唯有兩件事最重要。曾經，一個是活着，一個是孩子。現在，爲了孩子們而活着，合二爲一。那另一件事，就是無愧於心。除了祖龍，我不愧任何人，包括你們，孩子們，甚至是我自己。”
小七瞬移到蘇顏的懷中，蹭蹭她，“小七最愛娘了！”
“娘也愛你。”蘇顏親親她，目光朝容若看去。
容若一下一下的捏着核桃，幾乎沒有什麼聲響，剝出來許多完整的桃仁兒。
察覺到蘇顏看他，才擡起頭，笑容好看的晃人眼花，“顏顏想怎麼吃核桃？”
“炸了，裹糖吃！”蘇顏回道。
明臨淵脣色蒼白，完全沒有血色，“你我之間，除了工具就沒有其他了嗎？”
蘇顏看着他的眼睛，繼續回道：“你給了我什麼，我回饋你什麼，就這麼簡單。如果，你只把我當生子工具，那我也一樣。”
“我愛你！”明臨淵說完這三個字。
蘇顏無動於衷。
明臨淵頓感無地自容，直接瞬移離開。
蘇顏眨眨眼，看向孩子們，“我愛你們，也只愛你們。”
“娘不愛我爹嗎？”小天天問道。
蘇顏笑道：“這要問你爹，他對我付出了什麼，我自然也會回饋他什麼。有道因果循序，報應不爽。種善因，得善果；種惡因，自得惡果；善惡果報如影隨形。
又說，天道畏因，衆生畏果。那何爲因，何爲果？凡夫俗子懼果無畏因，是因他們在種因的時候，十分隨意，不加多想，那果報來的時候，往往背道而馳，就會顯得很恐慌。天道懼果，因爲他預見到了果，所以在種因的時候，便會慎之又慎。即種了因，對果也已瞭然於胸，又何須懼怕。
所以你們以後在做什麼事的時候，千萬不要隨意的做決斷。須知因果途，唯應畏因首。”
小天天搖擺着大尾巴，“娘講的是因果規則嗎？”
蘇顏把他召喚到懷裡，摸着他勾人的大尾巴，跟青凌幻一模一樣，“這要問天道才行。”
“爹，你沒揹着我娘幹壞事吧？”小七睜着一雙水靈靈的蒼藍色大眼睛，瞅着容若。
容若：“……沒有！”
“沒有就沒有，怎麼還猶豫呢。”小七變回獸身，瞬移到了蘇顏的肩膀上，“娘，我爹老實。”
蘇顏失笑，“你爹當然沒問題，他可是我親選的呢。”
這話玉灝就不愛聽了，“怎麼，我這送上門的，就不值錢啊？”
“你還在呢？”蘇顏瞅着他。
“什麼話！”玉灝捏捏她的臉。
蘇顏忙道：“疼疼疼，我還以爲你被我的話氣跑了。”
玉灝哧了一聲，“工具怎麼了，有想當工具，還當不上呢。”
說着，擡頭看了眼天。
小貝兒瞬移到他爹的懷裡，又是蹭，又是撒嬌的，“就是就是，不當工具，哪來我這麼可愛的閨女，對不對？”
“對。”玉灝笑道：“你什麼時候化人？”
小貝兒轉頭又跑了……
蘇顏看向蠻蠻、小寶兒、小十八和小十一，這四個孩子情緒明顯低落。
走過去，把四個孩子都抱到懷裡，沉甸甸的。
挨個親親，“給你們爹一點兒時間。”
“娘會原諒爹嗎？”小十一問道。
蠻蠻擡手給了他一巴掌，“娘是娘，爹是爹，你沒聽明白啊。”
小十一低了頭，“哦。”
蘇顏親親小十一，“爹和娘，就算分開了，也一樣會陪伴着你們成長。”
“娘會討厭，恨爹嗎？”小十八問道。
向來驕傲自信的小十八，也變得沉穩了許多。
蘇顏回道：“當然不恨了，相反，娘還很感激他。沒有他，哪兒來的你們啊，每一個都可愛的能要孃的親命。”
“鯤鵬也是禽族，你們跟着我好了。”玉灝趁機上前接手兒子閨女。
“一直都是在我身邊長大的，我都沒開口，哪兒輪得到你。”紫歧瞬移而來。
小寶兒看到紫歧，立刻飛進了他的懷中，“父皇，你可來了，我爹都要把娘氣死了。”
蘇顏恍然，是小寶兒把紫歧叫來的。
紫歧道：“你爹就是在你們奶奶過世後，信念失衡，產生了一些魔障，等他克服，破了魔障，還是你們那個呵疼你們如寶如命的父親。”
“他入魔了嗎？”蘇顏詫異。
紫歧回道：“我給法爾傳音，讓他去查了一下明臨淵在仙界的行蹤，得知他去了魔皇厄·剎的墓地，而且還待了有百年之久。後來離開的時候，遇到了塞雅娜·剎，兩個人聊了很長時間。後來塞雅娜·剎和洛川說過一句——莫諾越來越像父皇了！”
“莫諾……那是明臨淵在黑暗大陸的名字。小昭昭，你剛纔有察覺到明伯伯身上有魔性的氣息嗎？”
小昭昭正在小豐寧的懷裡打盹兒……
一旁的小慕慕掐了下她的尾巴尖兒，“娘問你話呢！”
小昭昭瞬間疼醒了，“誰敢動我，找滅！”
“……”小慕慕忍不住給了她一巴掌，“娘問你話呢，回頭爹知道又收拾你。”
“哦，娘問我啥？我給您解答解答。”小昭昭瞪大眼睛，瞅着蘇顏。
蘇顏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蠻蠻出聲，“小昭昭，你剛纔有沒有從我爹身上感覺到什麼魔性？”
“這魔道法則在她手裡算是廢了。”小點點忍不住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