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相冊,自他失憶之後,就沒有出現過。
心裡隱隱有一個猜測——
被洛辛拿走了。
可他拿走那本相冊幹嘛?
陸漫!
他的漫漫!
洛辛的目的,就是漫漫!
薄謹言睜開雙眼,擡起大手,遮擋面前強烈到刺眼的陽光。
天亮了。
想了想,今天是星期六,她不用上課。
雙手撐起身子,薄謹言看着自己的雙腿。
用力狠狠地捶了幾下!
他現在,就是一個廢人!
連走路都不行!
“薄謹言,你真是個廢物!”連續地說出一段話,薄謹言完全沒發現自己的進步。
門被人推開了。
進來的人,是她。
“謹言,你醒了嗎?”輕輕的聲音,她對他說話的語氣,向來都是這麼溫柔。
薄謹言低低地應了一聲。
“小漫漫。”
“嗯。”
陸漫應了一聲後,突然間愣住了。
小漫漫?
她一臉驚訝地看着他,看着他微笑着對她說:“漫,我是你的言格。”
我回來了。
“我就是那個和你穿越了很多次的言格。”
“你的言格格。”
薄謹言是言格。
雖然之前有猜到,可真的證實的,陸漫的心情……
很激動很激動!
激動之餘,是滿滿的興奮。
她沒有愛錯人,她沒有動錯心。
從始至終,她只對一個人動過心,那個人,就是言格。
言格,我才發現,我好愛你。
不,不是言格。
謹言,我愛你。
陸漫在心裡一遍又一遍地念着。
她深深地看着他,就像看着久別重逢的戀人。
“你爲什麼不說你叫薄謹言,什麼言格,你明明就叫薄謹言!”她輕輕地錘着他的胸口,眼眶微微溼潤。
薄謹言握住了她錘着他胸口的手,借力把陸漫拉進了自己的懷裡。
“對不起。”
“對不起有什麼用!你知不知道……”
薄謹言雙眸一閃:“知道什麼?”
陸漫看着他的神情,斟酌了許久,才說道:“有個男人,冒充你,當了銀澤學院的心理老師。”
“那個男人,是不是叫洛辛?”
陸漫驚訝:“你怎麼知道?”
“就是他把我送進精神病院的。”
“什麼?!他把你送進精神病院?他爲什麼要這麼做?”
薄謹言淡淡一笑,他的笑容,有些嘲諷。
“因爲啊,他和我是天敵,天生就有仇。”
薄謹言給陸漫講起了緣由。
洛辛和他,是同父異母的兄弟。
洛辛,是他的父親的私生子,他的父親和初戀情人的私生子。
他討厭薄謹言的原因,和陸雪討厭陸漫的原因,有異曲同工之妙。
洛辛也認爲,爲什麼薄謹言有爸爸媽媽陪着,他只有媽媽陪着,這很不公平。
爲什麼爸爸來見他和媽媽的時候,得偷偷摸摸着來?
爲什麼爸爸去世後,薄家的一切財產,全是薄謹言的,他一點也沒有份?
他討厭薄謹言,還有另一個原因。
看他不順眼,第一眼就不順眼,第一眼就覺得薄謹言很討厭!
謹言也不喜歡他。
父親去世後,他去洛杉磯料理父親留下來的初戀情人和他同父異母的兄弟,他謹慎再謹慎,還是中了洛辛的招。
洛辛這個男人,夠狠。
把他整得半死不活,夠毒。
這些都能忍。
可洛辛妄想染指他的漫漫!
千忍萬忍唯獨這個不可以忍!
跟他搶女人……
本來想看在死去的那人的份上,好好善良他生下來的孩子和女人。
現在……
呵呵,每個人都是有底線的。
陸漫理了許久,才愣愣地問:“所以你的家庭,和我的家庭,都差不多。”
薄謹言點了點頭:“嚴格來說,是差不多的。”
“不過洛辛可比你家那個狠,看他怎麼對我的,你就知道了。”
陸漫腹誹,你是不知道後來的事。
陸雪的狠,可不弱於洛辛。
這兩人,都是同一種貨色。
“我很想看看這兩人攪在一起是什麼樣的?狠遍天下無敵手?”
聽着陸漫異想天開的想法,薄謹言搖了搖頭:“你不瞭解洛辛,洛辛肯定不會看上你家那位,他心比天高,雖然我看他也不順眼,可不能否認的一點,我對他,很瞭解。”
陸漫心裡一哂,她對陸雪,也瞭解得差不多。
只是這一世,她不想陪陸雪玩了。
她有她的人生。
陸雪要惹她,翻倍虐回去。
惡人自有天收,這句話不是白說的。
兩人在房間裡你儂我儂了許久,纔出去吃午飯。
陸老爺子在食廳坐了許久,纔等到寶貝孫女推着薄謹言姍姍來遲。
三人就了座,陸老爺子一直盯着兩人的臉看。
陸漫打趣爺爺,故意摸了摸自己的臉:“爺爺,怎麼這麼看我啊?我臉上有髒東西嗎?”
陸老爺子悶悶不樂:“哼!我寶貝孫女要被壞小子拐走了,我生氣!”
陸漫噗嗤一笑。
薄謹言緩緩開口:“爺爺,我沒有拐跑漫漫,我以後就是你的孫兒!”
連貫地說出一整句話,陸老爺子和他的傭人們都驚呆了。
“你你你……你沒事了?”
薄謹言指了指雙腿:“還有它。”
陸老爺子喜笑顏開,但又想起了什麼,趕忙把笑容收了回去,傲嬌十足地說道:“我纔不關心拐跑我寶貝孫女的壞小子。”
話雖如此,他的眼角,卻是忍不住爲薄謹言高興的笑意。
陸老爺子又扔下一句:“不養好身體,寶貝孫女不能被拐跑。”
所有,養好身體了,陸漫就能被他拐跑了。
變相的鼓勵,薄謹言聽在耳裡,暖在心裡。
嗯,這個老人,既是漫漫的爺爺,也是他的爺爺。
想起自己的爺爺……不苟言笑,卻唯獨對他很好。
想家人了。
在這裡也不能待久,薄家還有一大堆事等着她處裡。
恢復了記憶,可他沒有離開這裡的打算。
身體是其次,畢竟腦子還在。
他放不下她!
最重要的原因,他放不下她。
她家的私生女,洛辛,還有未知的危險。
等待她的,是一個又一個難題,一個又一個的陷阱。
他走了,她怎麼辦?
他不走,薄家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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