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宣抿了抿脣,低下頭,有着些許眼淚含在眶中打着旋。
“還不過來扶好新娘子!”穆彥語氣中全是怒意,一雙眸中少了原本對着翎宣該有的柔情。
爬起身,撣了撣身上的塵土,翎宣又扶住了新娘子,可是心裡卻是悶的慌,轉頭看向新娘另一側的穆彥,心中不知爲何有些澀澀的,十分難受。
穆彥皺着一雙美眸,低頭有些苦澀卻又溫柔的看着蓋了紅蓋頭的新娘子。
翎宣疑惑,什麼時候起穆彥會對別人這麼和善了?而且對小玲表現的好關心哦…翎宣心中有個猜測,難不成…穆彥喜歡小玲?天哪…翎宣有些驚恐,小玲喜歡的是溟帝,而溟帝現在要娶的是自己…好複雜的關係層面啊…
此刻新娘身旁的穆彥看向正揪着心的蒙面女子,不禁皺起了眉,自己在哪裡有見過她麼?爲何會覺得如此的熟悉呢?
“起轎…”
將小玲送上花轎後,翎宣大大的鬆了口氣,計劃終於算是成功了一半啊…
眼睛偷瞄向穆彥,翎宣頓時鬱悶了。
只見穆彥一身白衣,站於竹園間似仙似神的,一副飄渺感。眼睛緊緊的盯着花轎遠去的地方,臉上有絲不捨一閃而過。
“哎~”好一個暗戀者啊…翎宣搖着頭,拍了拍穆彥肩膀以示安慰。
“滾…”穆彥卻是不領情的出口便是這一字眼。
“…”翎宣愣了愣,穆彥竟然罵人了,而且那對象還是偶自己,我滴個小心肝脾肺吶,太打擊人了啦…眼睛撇向身旁還留着的幾個小宮女,翎宣硬生生的將想要罵出口的話往肚子裡回吞,看來今天出門得好好看看黃曆了。
“哼!”穆彥冷冷的撇了翎宣一眼,一甩袖走出了竹林。
“…?”而在穆彥身後的翎宣被唬的一頭霧水,穆彥不會是因爲我把小玲這麼送出去生氣了吧,可是一想也不對啊,要是穆彥真這麼喜歡小玲,之前擬定計劃的時候怎麼就沒說出來阻止呢?難不成是顧忌到我的感受?可是這樣的話穆彥現在鬧的什麼勁?翎宣撓頭,穆彥這人在感情方面怎麼就這麼彆扭了呢?想不通實在是想不通,最後翎宣嘟了嘟嘴,自己想還不如去問別人來的輕鬆呢。
某小別院…
“吱吖…”某女蹭手蹭腳的推開了一扇房門,跟做小偷似的。
“慕容軒,你在裡面麼?”翎宣在慕容軒養傷的房間門口小心翼翼的探出了頭,乎扇着一雙裸露在外的漂亮眼睛,有些調皮的樣子。
…房間內安靜一片。
“沒人麼?”翎宣抿了抿脣,更是睜大了一雙眼睛細細的打探房間內,有無動靜變化。
可是看了好一陣子都沒發現有任何生人存在,甚至是連個死人影子之類的毛都沒一個,翎宣撇了撇嘴,慕容軒這小子,重要時刻帶着傷跑哪裡去了?
想着翎宣頭頂有片黑影籠罩了過來,翎宣都感覺不出來。
“這位姑娘,待在在下門前,可是有事稟報?”身後一男子聲音橫空而起。
“呀…”翎宣聽見聲響急急站起來…
“咚…”
“啊…”翎宣吃痛的捂住了額頭,而頭頂上方傳來了一聲悶哼聲。
“額…”翎宣擡頭,一時顯得有些不知所措,因爲某人的嘴角有鮮紅的血跡滲出,而看那新鮮程度,很明顯就是剛剛自己腦袋不小心給撞到其下巴,而某人又不慎嗑破了薄薄的嘴脣…
“嗨…”翎宣咧了咧嘴有些不好意識的向着面前的人揮了揮手,算是打了個招呼。
“這位姑娘認識在下?”慕容軒看着眼前的那雙明動眼眸,有種熟悉感,卻又不知在哪裡見過。
“嗯…”翎宣點了點頭,心中偷偷的笑了下,慕容軒竟然認不出自己哎…翎宣不禁有些興奮了起來。
“可是有何事?”慕容軒疑惑着問出口。
“王妃讓奴婢來打探件事。”翎宣故意壓着喉嚨,說出口的聲音與往常不同。
“何事?”慕容軒一聽是翎宣派來的不禁微微笑了起來,本就柔美的臉龐,一時間更顯溫和。
“此事不是什麼大事,只是王妃有些疑慮,想請教一二。”翎宣微微低了低頭,以示對慕容軒的尊敬,再怎樣,演戲也是需要演足全套才行呀…更何況溟帝的婚事計劃現在全靠小玲,自己時間多的是呢。
“請講。”慕容軒笑着,對着翎宣沒有向穆彥那般表現的冷漠,而又陌生。翎宣頓時感覺心裡暖洋洋的,很是舒坦。
“此事與那黎國來的使者有關,王妃想知道,那穆使者是否心有所屬,給了那國師不久前帶來於此的表妹,小玲小姐身上?”翎宣直接就將問題提出,不拐彎抹角,拖泥帶水,很是簡潔明瞭。
“你是誰?”慕容軒突然警戒起來,很是謹慎的盯着身前蒙了面的女子,像是面對着敵人一般,兩人之間像是突然多了一層隔膜。
“小女子只是王妃派來問個話的,自然只是個小小的宮女了。”翎宣笑了笑,一雙眉眼彎彎的直勾勾看着戒備着自己的慕容軒,心中偷笑不已。
“不,你到底是誰?”慕容軒不信翎宣的那一套,皺起了眉,心中猜測着身前女子可能有的身份。
“我就是我,公子還沒回答王妃的疑問,奴婢也好回去覆命。”翎宣擡手試圖讓慕容軒放下戒心。
“你想幹什麼?”慕容軒向後退去躲開了翎宣伸過去的手,翎宣愣了愣,想起慕容軒還沒認出自己是誰,無奈的聳了聳肩,其實這麼愚弄人還挺好玩的呢。
“公子別怕,奴婢真的只是王妃派過來的小宮女。”翎宣企圖讓慕容軒心安定下來。
“證明呢?”慕容軒定下心來,出口就是這麼一句。
“昂?”翎宣一時不太明白過來慕容軒說的。
“既然是王妃派你來的,那也該有個信物吧?”慕容軒將話補充完整。
“信物啊…”翎宣眼珠子打着轉,想着有什麼東西能證明自己就是自己的…手摸想腰間頓時想起一物,眼睛蹭蹭蹭亮了起來,朝着慕容軒燦爛一笑說道,“有啊。”
“你看看。”翎宣將一直貼身保管着的玉佩遞於了慕容軒,心想,這回總該信了吧?不禁有些佩服自己的小聰明。
“這不該是你能拿的東西,說,你把王妃怎樣了?”慕容軒手中有一物發出銀光,翎宣只覺頸脖上一疼,慕容軒已將蒙着面的翎宣圈在懷中一把鋒刃的匕首抵在翎宣雪
白的脖子上。
“你好好看看是我啊…”翎宣慌了,立馬摘下了蒙着臉的面紗,對於慕容軒的這番行爲,很是不滿。
“翎宣?”慕容軒看到裸露出來的臉後愣了愣,立馬收起了抵着翎宣的匕首,看向翎宣脖頸間有鮮紅色血跡滲出時,臉上滿滿的都是一股愧疚之感。
“不就換了件衣服,蒙了個臉,這就認不出來了,還真有你的。”翎宣嘟噥着抱怨了幾句。
“是我衝動了…”慕容軒抱歉着笑了笑,“先進屋,我給你把傷口包紮起來。”
“可別把我包成個糉子哦?”翎宣手指指向慕容軒,以示警告。
“放心,定然將翎宣你包的漂漂亮亮的。”慕容軒將翎宣推進門後,便翻箱倒櫃的拿出了好幾罐藥。
看着滿滿一桌子不同的藥粉藥丸之類的,翎宣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一下…
“這…”翎宣有些不忍直視。
“內服外服你先選哪個?”慕容軒好心的讓翎宣做着選擇。
“…有區別麼?”翎宣問。
“額…沒有。”慕容軒搖了搖頭。
“這麼多都得用啊?”翎宣捏着桌上的小瓷瓶,拿起放至耳邊搖晃了兩下,發出叮咚的聲音,裡面好像有兩三顆藥丸的樣子。
“嗯,確切的說是,每種都要用。”慕容軒點了點頭。
“你學過醫術了啊?”翎宣疑惑着,以前貌似沒聽說過慕容軒會醫術得呀,難不成是最近學的,正好來拿自己開唰,做實驗?
“不曾。”慕容軒搖頭。
“你沒學過怎麼知道得用這些的?”翎宣對慕容軒有些無語了,用這麼多藥拿自己做實驗,豈不是要毒死自己啊?
“上次中了箭,太醫就是用了這些將我個治好的,翎宣你中的刀傷也應該是差不過的,所以我想…”慕容軒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的時候說話聲越來越弱了起來。
“所以你就想用太醫的方法給我治治?”翎宣很是無奈的補充着慕容軒的話,心中嘆息,“你上次中的箭上被摻了毒,你覺得太醫用以毒攻毒的方法給你醫治的可能性有多大?”
“是我欠考慮了。”慕容軒語氣中抱有歉意。
“慕容軒你不是學武的麼?學武的不是應該都會些基本的治療麼?我怎麼感覺你什麼都不會呢?”翎宣疑惑。
“我作爲一莊之主,受了傷自然是有專門的醫者看護,要知道這麼多也沒用啊?”慕容軒顯得有些無可奈何。
“也是哦~可是話說我這傷只要用點金創藥就行了吧,你不會連這麼簡單的都不知道吧?”翎宣挑了挑眉。
“…呵呵…”慕容軒尷尬的笑了兩聲,便在桌子上找了起來。
“在這裡。”翎宣揚了揚手,手中拿着一個小瓷瓶,正是之前拿在手上把玩的。
慕容軒接過翎宣手中的藥,將其捏成碎沫沫,敷於翎宣脖頸之上。
“慕容軒啊,穆彥是不是喜歡小玲啊?”翎宣歪着脖子,問嚮慕容軒。
“怎麼突然問起這事了?”慕容軒疑惑。
“就,想知道啊…關心一下朋友不行麼?”翎宣嘟嘴,一想起穆彥那冷漠的眼神,心中有些隱隱的作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