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皇后的賞賜
聽到凌若晚的話，按理來說，皇后應該鬆了一口氣纔對。可是，她的心裡卻不自覺地升起了一絲的不滿。雖然寐兒認錯了人，可是這麼多年以來，一直對於小時候的事情念念不忘的。反觀凌若晚，似乎早就已經把那些事情都已經拋之腦後了。同時，她也覺得，凌若晚似乎是話裡有話的樣子。
“這麼說來，晚兒你是記不得小時候的事情了，”皇后點了點頭，“不過，你說的很對，小時候的事情，既然忘記了，那就沒有必要再追根問底了。”
щщщ▪ttka n▪Сo “娘娘所言甚是。”凌若晚淡然一笑，“只是，臣女實在是沒有想到，娘娘會對臣女小時候的事情這麼感興趣。”
“沒什麼，本宮看着你這樣聰穎，所以纔會想要問一下而已。”皇后斂眉，收起眼底的銳利，“之前的事情，是寐兒對不住你。雖你們兩個人沒有緣分，不過，本宮也不希望你們兩個人反目成仇。現在寐兒即將要迎娶你的表姐了，你也和熠兒定下了婚約。本宮也算是了了一樁心事。”
“臣女和雅兒表姐一直以來都情同姐妹，雖然和太子殿下沒有夫妻的緣分，可是他馬上就是臣女的姐夫了，臣女自然會尊重他了。”凌若晚笑着開口回道，“雅兒表姐是個好女孩，她和太子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看到他們兩個走到一起，我的心裡也很高興。”
“你能這樣想，那就太好了。”皇后讚許的點了點頭，狀似不經意地繼續開口道，“對了，晚兒，你知道你妹妹和太子殿下之間時候怎麼相識的嗎？”
“皇后娘娘怎麼會突然這麼問呢？”凌若晚一臉疑惑的樣子，“二妹妹和太子殿下之間的事情，我怎麼可能知道呢？”
雖然心中已經百轉千回，可是凌若晚臉上卻一點也不顯。看來皇后還想要繼續試探她啊！說真的，她還真的是搞不懂皇后的心裡究竟是這麼想的，她記得和不記得，真的有那麼重要嗎？
“是嗎？”皇后淺淺一笑，繼續開口道，“本宮知道的也不是很多。不過，本宮曾經聽說，他們是在小時候就已經認識的了。你的妹妹的機緣巧合之下，救過寐兒一命。”
“原來二妹妹和太子殿下之間還有這樣的淵源啊！”凌若晚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這麼說來，以前的事情都是我不對了。要不是因爲我的話，說不定他們早就已經在一起了。不過，還好，現在他們也有終成眷屬了。”
看着凌若晚的樣子，皇后哽了一下，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只能笑着開口道，“是嗎？好了不說這些事情了，晚兒，和你聊天真的是很愉快。一直以來，本宮都希望有一個乖巧懂事的女兒，只可惜琳玉就是個調皮的。”
“皇后娘娘言重了。”凌若晚謙虛一笑，“公主殿下是金枝玉葉，臣女實在是不敢與之比較。”
“何必這樣見外呢！”皇后笑得溫柔，“很快就要嫁給熠兒了。雖說我不是熠兒的生母，可是總歸是他的嫡母。你也很快就要成爲本宮的兒媳婦了。本宮很高興。”
凌若晚垂眉，嬌羞一笑，什麼都沒有說。
就在此時，一個小宮女走了進來，“皇后娘娘，太子殿下來了。”
聽到小宮女的通報，不管是皇后，還是凌若晚都愣了一下。因爲，她們誰也想不到，龍寐會在這個時候過來。
皇后的心裡暗自嘀咕，不知道寐兒是不是知道什麼了，所以纔會在這個時候過來。
凌若晚的心情同樣不是很好，她可沒有忘記之前和龍寐之間的不愉快，所以她現在實在是不想要見到這個人。
“皇后娘娘，太子殿下既然過來了，那臣女就不打擾了。”凌若晚起身，福了一下身子以後，開口道，“臣女就先告退了。”
“也好。”皇后點了點頭，“不過，晚兒，以後有空的話，就常進宮來陪一下本宮。和你說話，本宮的心裡很高興。”
“謝皇后娘娘擡愛，臣女會的。”凌若晚一臉的乖巧，心中卻不禁疑惑。
雖然不知道爲什麼，可是她能夠感覺得出，皇后對她的示好。本來還以爲皇后今天把她叫過來，只是爲了試探一下而已。現在她卻能清晰地感覺到，皇后對她的示好，這究竟是爲了什麼呢？難不成皇后忘記了，她現在可是龍熠的未婚妻啊！
“好了。”皇后揮了揮手，“梅瑩，你就帶着淩小姐離開吧！”
龍寐進門，凌若晚離開，兩個人錯身而過。凌若晚目不斜視，就像是沒有看到龍寐一樣。可是龍寐卻沒有辦法做到熟視無睹。對於凌若晚，他的感情是很複雜的。曾經，對於凌若晚的癡纏，他是厭惡至極的。可是，現在面對凌若晚的無視，他又感到一個悵然若失。
“寐兒，你怎麼會在這個時候過來呢？”在龍寐行完禮以後，皇后開口詢問道，“來之前怎麼也不說一聲。”
“沒什麼。”龍寐笑着開口道，“就是剛剛去見了父皇，和父皇商量了一些事情。離開御書房以後，想起很久都沒有來向母后請安了，所以過來了。”
“原來是這樣啊！”皇后的眼底閃過一絲懷疑，“這麼說，你來這裡是因爲一時興起了。”
時間這麼湊巧，皇后都不得不懷疑，龍寐是爲了凌若晚而來的。可是想想卻又覺得不大可能。寐兒的心思，她是很清楚的。一直以來，寐兒都因爲凌若柔是當年救他的小女孩，所以纔會對凌若柔這樣執着的。相對的，對於凌若晚這個前任未婚妻，寐兒應該是厭惡至極的，所以他應該不會爲了凌若晚過來。
“兒臣的確是一時興起。”龍寐完全沒有聽出皇后的言外之意，他狀似不經意地開口詢問道，“對了，母后，凌若晚怎麼會在你這裡呢？”
“沒什麼。”皇后搖了搖頭，“之前你和凌若晚的事情鬧得這樣僵，終歸是不大好的。這凌若晚好歹也是周相的外孫女，凌尚書的嫡女，而且現在也和龍熠定下了婚事。所以本宮纔想要試探一下她的心思而已。”
“那母后試探出什麼沒有？”龍寐不着痕跡地開口詢問道，“她現在應該已經沒有了以前的心思了吧！”
“那是自然。”就像是提醒龍寐一樣，皇后繼續開口道，“本宮看得出來，凌若晚對你，早就已經沒有了以前的感情了。這樣也是好事，她可以放得下，這樣纔不會阻礙到你。”
聽到皇后的話，龍寐心頭突然感到一股空蕩蕩的感覺，不過，他的臉上卻是一片慶幸，“那真的是太好了。”
“你能這樣想就好了。”皇后點了點頭，“快到中午了，你留在這裡用膳吧！”
“兒臣遵命。”
用完了午膳以後，龍寐才離開鳳棲宮。而皇后也在外面的院子裡散步消食了。
“怎麼樣？”皇后一邊慢慢的向前走，一邊開口詢問道，“這個凌若晚是不是真的一點記憶都沒有了？”
“娘娘，你就放心好了。”梅瑩肯定的開口道，“奴婢已經再三試探了，凌若晚對於小時候的事情，真的是一點記憶都沒有。想來，她應該是沒有記起曾經救過太子的事情。”
“是嗎？”皇后蹙眉，“不知道爲什麼，當看到凌若晚的時候，本宮總是覺得有點心驚的感覺。本宮總覺得，這凌若晚應該是知道些什麼的，只是一直沒說而已。”
“娘娘，你這是思慮太多了。”梅瑩開口勸說着，“這凌若晚對於太子殿下曾經的感情，是衆所周知的。要是她真的想起什麼來的話，怎麼可能這麼鎮定呢？”
“唉，其實要真的說起來，相較於周雅兒，本宮是更加中意凌若晚的。”皇后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尤其是經過了今天以後，本宮更加覺得，這個凌若晚比周雅兒厲害得多。要是她能夠陪在寐兒身邊的話，對於寐兒來說，絕對是一大助益。”
“還真的是沒有想到，原來娘娘你對這個凌若晚的評價這麼高啊！”聽到皇后的話，梅瑩很驚訝，“以前，娘娘似乎並沒有說過這樣的話。”
“今天是本宮第一次和凌若晚這樣面對面的說話。”皇后語氣中帶着遺憾，“這個凌若晚雖然看起來淡然如水，可是在面對本宮的時候，她不卑不亢，說話直說三分。可以看得出，她是個心思細膩的女子。同樣的，她也有着大智慧，卻善於掩飾自己。這樣的女子，要是利用的好的話，絕對會是一大助力。”
“奴婢還是第一次聽到娘娘給一個女子這麼高的評價。”梅瑩感嘆，“只可惜，這凌若晚和太子殿下之間早就已經沒有了任何的可能了。”
“這倒是便宜了龍熠那個賤種了。”提到龍熠的時候，皇后的眼底閃過一絲猙獰的兇光，“這個賤種倒是識貨，早早就把凌若晚給定下來了。”
“娘娘，這樣說的話，情況對於我們來說，不是很不利嗎？”梅瑩皺眉，“凌若晚要是嫁給了暗王以後，只怕會站在暗王那一邊。”
“也不一定。”皇后笑着搖了搖頭，“你難道沒有看出來嗎？這凌若晚的心雖然已經不在寐兒身上了，可是也不一定夠在龍熠身上。這一門親事，本來就是龍熠這個賤種去求的。而且，你也看到了，凌若晚在龍熠求親以後，就用了皇上的那個要求。你還記得她作出了什麼樣的要求嗎？”
“婚期有她來定。”梅瑩很快就想起了這件事情，隨即眼前一亮，“娘娘，你的意思是說，凌若晚的心，其實現在並沒有在暗王身上。”
“凌若晚這樣的女子，是不會這麼輕易地就把心交給一個男子的。”皇后自信一笑，“你說，要是能夠把她拉攏過來的話，對於我們來說，會不會很有利呢？”
“娘娘，你是說——”梅瑩眼底閃過一絲亮光，可是隨即消失了，“只是，這樣真的有用嗎？這個凌若晚將來可是要嫁給暗王的。就算她的心不在暗王身上，應該也不可能背叛暗王的吧！”
“呵呵，以後的事情誰知道呢？”皇后掩面一笑，眼底閃過一絲狠戾，“總之，本宮是不會讓任何人阻擋寐兒的路的。”
凌若晚回到凌府以後沒有多久，皇后的賞賜也隨之而來。和上一次給凌若晚的賞賜相比較，這一次凌若晚的更加豐厚一些。
凌若柔自然也是聽到了這個消息，她頓時就火冒三丈，暴跳如雷了。
秦姨娘也知道了這件事情，她一刻也不敢耽擱，很快就來到了若柔院，一進門的時候，正好看到凌若柔把皇后賞賜的手鐲拔了出來，直接扔在了地上。
“柔兒，你這是在做什麼啊？”看到凌若柔這樣的舉動，秦姨娘嚇得膽都要破了，她連忙撿起手鐲，來到凌若柔的身邊坐下，語帶責備地開口道，“這可是皇后賞賜的鐲子，你居然敢這樣。要是被皇后娘娘知道的話，那可是大不敬之罪。到時候別說庶妃了，你只怕想要入太子府爲奴爲婢都不可能了。”
“不過就是一個手鐲而已。”凌若柔激憤地開口道，“這的確是皇后娘娘賞賜的，可是現在她給凌若晚的賞賜更加豐厚。你都沒有看到，現在府裡面的人都在看我的笑話。”
“好了，皇后娘娘的事情，也是你可以非議的嗎？”秦姨娘差點就要捂住凌若柔的嘴了，“我都和你說過多少次了，你現在已經和以前不一樣了。不管做什麼，說什麼，都要三思而後行。要是你還是這樣衝動的話，以後有你的苦頭吃。”
“姨娘，我也不想這樣啊！”凌若柔一臉不平，“明明我纔是太子的庶妃，可是皇后娘娘給凌若晚這個踐人的賞賜，比我的還要豐富，你說，這樣不是明擺着侮辱我嗎？”
“不要亂說話。”秦姨娘皺着眉頭，開口斥責道，“皇后娘娘不管怎麼做，你都沒有質疑的立場。別說你現在還沒有嫁給太子，就算你嫁給太子，也沒有這樣的資格。你知不知道，要是你現在說的話被皇后娘娘知道的話，你會有什麼樣的下場啊？”
“可是，這次的事情，皇后娘娘實在是不公平啊！”雖然嘴上這樣說，可是凌若柔的語氣還是降低了幾分，甚至還帶上了幾分小心翼翼，“皇后娘娘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呢？這不是明擺着打我的臉嗎？現在府裡面所有的人都知道，皇后娘娘給凌若晚的賞賜要比我的豐厚得多。”
“這些事情，你何必計較呢？”秦姨娘把被手鐲重新戴到了凌若柔的手腕上，開口道，“現在整個凌府的人也都知道，太子殿下爲了你，和凌若晚解除了婚約啊！雖然不是正妃，可是在正妃入門以後第二天，你就可以進府了，這樣的殊榮，還從來沒有過。所有人都知道太子殿下對你的喜愛。”
聽到秦姨娘的話，凌若柔慢慢地冷靜下來了，在聽到後面的時候，她臉上的怒容已經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甜蜜的笑容。
看到凌若柔的樣子，秦姨娘鬆了一口氣，隨即繼續開口道，“好了，你以後就不要再在這些小事上計較了。我現在擔心的是，皇后把凌若晚叫進宮究竟是爲了什麼。”
“誰知道呢？”凌若柔滿不在乎的開口道，“反正現在凌若晚都已經不是太子的未婚妻了。就算皇后娘娘喜歡她，也改變不了太子厭惡她的事實。”
“你說的也有道理。”秦姨娘壓下心中的不安，笑着開口道，“你能想開就太好了。馬上就要嫁人了，還這樣任性可怎麼好啊！以後，你一定要好好收斂一下你的性子了。”
“我知道了，”凌若柔拉着秦姨娘的手，撒嬌道，“姨娘，你就不要再念叨了。你都已經說過很多次了，我聽得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可是都已經這麼多次了，你還是沒長記性啊！”秦姨娘無奈的點了點凌若柔的額頭，繼續開口道，“對了，我今天過來，還有一個好消息是要告訴你的。”
“什麼好消息啊？”
“你哥哥馬上就要回來了，”說起自己的兒子，秦姨娘的嘴角勾起一抹慈愛的笑容，“我今天收到你哥哥的心，說他十天以後就會到了。之前就一直說要回來，現在終於回來了。”
“真的嗎？”凌若柔驚喜的擡起頭，“這樣說的話，哥哥不就可以看着我出嫁了。”
“沒錯。”秦姨娘臉上帶着淺笑，就連這幾天因爲凌斌續絃的事情而染上的幾分憔悴都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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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真的是太好了。”凌若柔眼珠子轉了一圈以後，突然興奮的開口道，“姨娘，你說哥哥現在這個時候回來，那是不是就可以阻止父親續絃的事情了？”
對於這件事情，凌若柔還沒有死心。上次的計劃被破壞了，她氣得要命，可是卻還是沒有放棄。
“好了，這件事情以後就不要再說了。”聽到凌若柔提起這件事情，秦姨娘臉上的笑意淡了幾分，“老爺娶妻的事情，現在誰也阻止不了的了。我們就不要再做什麼無用功了。”
秦姨娘的心裡也是很不甘的，可是想起老夫人哪一天對她們的敲打，她就知道，這次是真的阻止不了的了。而且老夫人也直接發話了，要是這個劉錦兒不成的話，那就會馬上再挑一個。總之，這次續絃的事情，是勢在必行的了。
“姨娘，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呢？”凌若柔很吃驚，“之前你不是還很不忿的嗎？”
“之前是之前，現在是現在。”秦姨娘開口道，“我已經說過了，這件事情就不要再糾纏了。”
“可是——”
“沒有可是。”秦姨娘肯定的開口道，“老夫人已經說過了，即使沒有劉錦兒，也還會有其他人。就算這一次真的砸了，老夫人也不會善罷甘休的。她會以最快的時間再選擇一個。”
“祖母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呢？”凌若柔恨得咬牙切齒的，“這些年以來，姨娘你一直爲了府裡的事情，兢兢業業的。爲什麼祖母就不把你扶正呢？要真的說誰能夠當得這正室之位，除了你以爲，就沒有別人了。”
“呵呵，老夫人更加看重的是家世。”秦姨娘苦笑了一下，“這個劉錦兒不僅是嫡出的，還是淮南總督唯一的妹妹，這樣的親事，老夫人怎麼可能放過呢？”
“姨娘，那以後該怎麼辦啊？”凌若柔擔憂的開口道，“我是擔心你以後的日子會不好過。”
她擔心着姨娘以後的日子，同時也擔心自己以後的地位。雖然已經出嫁了，可是孃家對於她來說，還是很重要的。這也是她以後在太子府立足的依靠。
“就算那個劉錦兒的家世再好，又有什麼用？”秦姨娘眼底閃過一絲銳光，“我已經在這府裡面經營了十幾年了，難道還比不上一個外來人嗎？就算她嫁了進來，那又怎麼樣？只有站穩了腳跟，纔有用。”
“姨娘，我就知道你是不可能就這樣認輸的。”看着秦姨娘的樣子，凌若柔很高興，“我們絕對不能讓這個劉錦兒過得這麼痛快，等到她嫁進來，她就會知道，這府裡面的日子，絕對沒有她想象中的那樣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