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采飛揚,俏臉瑩潤,心情也是大好,她攥緊拳頭,對着閆千傲揚了揚,那意思,妖孽,你放馬過來吧,本小姐打你個滿地尋牙!
一抹笑意淺淺地浮出在閆千傲的嘴角。
爺的女人,就該如此傲嬌!
兩個人正四目交纏着,相互鄙視,卻聽到大殿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夾雜着一種倉皇的呼喊,“皇上,不好了啊,宮裡有刺客啊??”
“保護皇上!?”
那幾個侍衛一下子就聚籠在東皇身邊。
阮朱琪沒猜錯,她家大哥阮大公子第一反應就是衝着她奔來,高大的身軀嚴嚴實實地將她擋在了身後,“小七,你不要怕,大哥會保護你的!”
“大哥,小七不怕!”
阮朱琪做小鳥依人的樣子靠在自家大哥的身後。
這會兒,那大殿外面呼喊的人已經是連滾帶爬地奔了進來,讓人沒想到的是,緊跟着這人的身後,有兩個侍衛攙扶着二皇子度世暉也進來了。
二皇子?
他不是去富貴宮接新娘子了嗎?
怎麼會變得如此狼狽地回來了啊?
只見度世暉身上簇新的新郎官錦袍都給撕扯的一片 一片的,胸前似乎還有傷,傷口不住地往外流血……
新婚當日竟見了血了,這可是大忌啊!
“暉兒,這是怎麼回事?美黯呢?怎麼不見她來?”
高太后一碗燕窩粥下肚,正擦嘴呢,卻看到狼狽不堪的度世暉,馬上就想起她外甥女新娘子美黯公主了。
“太后,父皇,不好了啊,宮裡出了刺客,在甬道拐彎的地方伏擊了迎親的隊伍,嗚嗚,美黯她……她……”
他話說到這裡,已經是有些支撐不住了。
地上流了不少的血,鮮紅的血和地面鋪設的白色大理石地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觸目驚心。
“美黯她怎樣了?”
這下東皇也驚了,他之前還對大成國皇帝發來的信函而感覺欣慰,這會兒他心中隱隱有種不安感。
“二皇子?二皇子,您怎麼了啊?”
度世暉還沒來得及回答他家皇帝老爹的話,整個人就因爲失血過多而昏死過去。
“你說,美黯公主到底怎樣了?”
急火攻心的東皇也不顧得先傳御醫救治他兒子了,急急地想要知道美黯公主的情況!
東嶺國能不能得到大成國的鼎力支持,這辛美黯可是關鍵啊!
但接下來那侍衛的一句話,徹底將東皇的心給打入了冰窖中。
“皇……皇上,美黯公主她……她遇刺身亡了啊!”
滿身是血的侍衛兢兢戰戰地說出這話來,還沒等透過一口氣,頭頂上就飛來一抹身影,那身影急速揮來一掌,直接擊中了侍衛的胸部,那侍衛慘叫一聲,死了。
衆人都被眼前突發的這一幕給驚呆了。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誰也不知道此刻該說點什麼來安慰東皇。
好端端的一場大婚,新娘子竟死了,還死的那麼慘烈,更要命的是,新娘不是凡人,而是大成國公主!
“是誰?是誰幹的?”
東皇的憤怒與惱火集中到一起,達到了無法遏制的地步。
他威嚴凌厲的眸光掃視過全場,“朕的皇宮裡一向都很太平,怎麼會有刺客?”
呃?
東皇這是啥意思啊?
他的皇宮裡一直都很太平,那麼不太平的原因是因爲我們的到來嗎?
各國使臣們,面面相覷,每個人心裡都打起了小鼓,東皇不會一怒之下把所有人都給抓起來,作爲人質要挾諸國幫他一起抵禦西蒙國吧?
“東皇,你這是在說,刺客就在我們中間嗎?”
閆千傲啪一聲將手裡的茶杯拍在桌子上,傲然而起,身材頎長的他,容貌俊美到極點,氣質又是一向的冷若冰霜,所以這會兒他一臉慍怒直對東皇的時候,還是讓東皇心頭微微愣怔了一下,怎麼辦?難道真的要得罪茗背國?
“遨太子,你也看到了,今日本來是朕的兒子迎娶大成國美黯公主,這是一件多麼好的事情,對於東嶺國和大成國來說,這就是喜上加喜,但突然發生了這種事情,朕只是想要尋殺人兇手,可並沒有說遨太子或者是其他國的使臣就是兇手!”
東皇這番話是說出來,已然是沒有那麼氣勢洶洶的了。
衆人都鬆了一口氣。
心中暗自慶幸,此行幸虧有遨太子一起,不然還不知道得被東皇冤枉成什麼樣子呢!
幾國人都在相互小聲議論着,緊張地護衛着阮朱琪的阮沂源也稍稍放下了心,回到了原來的位置上坐下。
“小七七,快點走!”
閆千傲一陣傳音密語過來,阮朱琪看了他一眼,有點不情願,憑什麼啊?總算這裡的亂事兒沒有攪合到她了,她正想着要好好看看熱鬧呢,卻要被那妖孽支走,真是太掃興了。
但想想一會兒萬一東皇再對諸國的使臣發飆,那自己留在這裡就會影響大哥,她只好悻悻地對丹青說了一句,“我們走!”
“小姐,我們幹嘛要走啊?”
丹青看了一眼那邊的小貴子,有點不解地問。
“本小姐懶得看那妖孽太子的德性!”
阮朱琪給出了一個不是理由的理由。
“是。”
丹青對着小貴子揮揮手,那意思,我先走了,以後我們再聯繫。
阮朱琪對於丹青和小貴子之間的這種朦朧曖昧式的友情很是好奇,小貴子可是個小太監啊,丹青又不是不知道,他們之間的事兒還真是很難理解。
既然難,那就不去費勁兒琢磨了!
阮朱琪轉身走向大殿門口。
卻忽然大殿中傳來一聲尖叫,“太后,太后,您怎麼了啊?”
“母后,您怎麼了?”
這是東皇的聲音。
“小七七,快跑!”
閆千傲的傳音密語這次似乎有點急。
我幹嘛要跑啊?東皇又沒怎樣?
阮朱琪不解。
“是燕窩粥的問題,母后剛剛喝了那碗燕窩粥就變成這樣了!”
容甄皇后似乎完全失去了六宮之首的威儀,大聲地喊起來。
“呃?燕窩粥?”
阮朱琪的嘴角浮出一抹冷笑,他們這是又想要玩點什麼了?
“丹青,我們不走了!”
她站住了。
“呃?小姐,怎麼了?”
丹青很是疑惑地看着自家小姐。
“有人想要和本小姐玩個遊戲,本小姐正好玩興很濃……”
啊?
“小姐,該不會又有麻煩了吧?”
丹青一眼看過去,身後什麼時候竟奔過來十幾個侍衛,那些侍衛個個都好像是凶神惡煞似的,直撲阮朱琪。
“你們想要做什麼?不要碰我家小姐!”
丹青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一下子就衝在了阮朱琪前面,伸開手臂,把自家小姐擋在身後。
“阮朱琪,你可知罪!?”
東皇陰沉着一張臉,目光中猙獰再現,他一步步威嚴地走過來,“爲什麼要給太后下毒?太后一直對你很慈愛,你就是如此報答一個對你那麼親切友好的老人的嗎?”
高太后一直對我很友好?
阮朱琪聽到這話都想爆笑了。
如果友好就是初次見面就因爲想要幫紫霞聖主出頭而要打她五十大板的話?
再如果友好就是用一碗加了迷情散的燕窩粥要讓她清白受損的話?
然後如果友情就是現在了,又是用燕窩粥來算計她……
“東皇,你說本小姐在燕窩粥裡下毒,證據呢?”
“證據?這還需要證據嗎?燕窩粥在場的人每個人都喝了,都沒事兒,太后之前也已經喝過一碗了,沒任何事兒,偏偏喝過你給的燕窩粥,就中毒了,這還不足以說明是你在燕窩粥裡下了毒嗎?”
東皇的臉上陰霾重重,“來人,將阮朱琪給抓起來,關入地牢,等查清楚事情的始末,再判定她的罪!”
是。
十幾個侍衛應聲後,一齊朝着阮朱琪逼了過來。
“哼,東皇,既然其他的人喝了粥都沒事兒,偏偏小七碗裡的粥有事兒,那小七是不是可以這樣說,有人要謀害小七,給小七的粥裡下毒了,結果小七沒喝,被太后喝了,然後中毒了!所以,東皇,你給個說法吧?!”
阮朱琪冷冷的一番話,一下子就給東皇問住了。
是啊,確實是有這種可能!
但東皇可是一國之君,怎麼會被一個小丫頭給難住了?
這會兒已經有御醫急匆匆地趕來給太后做了細緻的檢查,得出的結論是,太后中的是七腸草,這是一種南越國特有的毒藥,少量的誤食會讓人七天七夜鬧肚子,直至把人給拉得頭重腳輕,氣息奄奄!
而食用過多就會致死!
高太后誤食下的七腸草劑量屬於後者,所以這會兒已經昏迷不醒了。
“阮朱琪,你還想怎樣狡辯?這七腸草可是你們南越國的獨有的一種毒藥……”
東皇的神情變得更爲惱怒,一揮手,那十幾個侍衛又迅疾地將阮朱琪給逼緊了。
“七腸草是南越國的,你就斷定是我給太后下毒?那這個乾坤殿的設計裝潢樣式都和南越國的一樣,那小七可不可以認爲這間大殿是南越國的呢?如果可以,東皇,你弄了這樣多的人到我南越國地界上開什麼婚宴,請問,你付租金了嗎?小七還真是得友情提醒東皇一句,南越國的地界租金可是不便宜,你木有心臟病吧?到時候嚇着了,可別有怨言!”
阮朱琪俏臉上一點畏懼都沒有,冷冰冰的神情如一抹犀利的劍光直接掃過東皇,不,是整個大廳,幾乎所有的人都在同一時間感受到她身上的怒氣……
傳說,阮七小姐一怒,就有人要倒黴了!
這個……
東皇一時被她的反駁給說的有點愣怔。
但那邊容甄皇后卻是冷笑一聲,“朱琪,乾坤殿就算是如你說的是你們南越國的,你們又有什麼辦法搬走?”
“搬走?我們爲毛要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