魑魅魍魎四人又如鬼魅般的消失在小院四周。
“小嫂子,不對呀,我記得師父說過,練習《聖女玉經》只需要白狐一滴血就好了呀,可是,我們怎麼從這個傢伙身上取血呢?難道是給它一刀?”
喵嗚!
一聽蒼歌這話,金爪白狐被嚇得哧溜一聲就鑽進牀底下面,不肯出來了。
“蒼歌,你嚇着它了!”
丹青有點可憐這個小傢伙,周身白毛閃光,那兩隻小眼睛滴溜溜轉着,好像是對你說着話似的,果然是有靈性的小玩意啊!
阮朱琪翻看着那本玉經,看着看着,嘴角就露出笑意來了,這本書裡有幾招,都是母親曾經教過她的,當時她學得不是太認真,所以並沒有在意,現在看這本冊子上寫的,似乎這套功夫很強大,只要練好了,練到最高層,就能打通身體裡的各處血脈。
也許能把自己被封印的那處血脈也打通呢?
她越發就想練習這種功夫了。
但蒼歌說了,沒有白狐的血助功,那取得的效果是微乎其微的。
“我們都出去,它不是不肯出來嗎?那還不簡單,丹青,出去後把門關緊了,點火!”
阮朱琪說着,就作勢從牀上下來,要往外走。
蒼歌先是一怔,而後就明白了小嫂子的用意,也起鬨道,走咯,走咯,留在裡面的等着被烤成焦炭吧!
“喵嗚!”
倏然,那白狐竟又學着貓兒可憐巴巴的叫聲,從牀底下鑽了出來,扭動着一隻並不是太肥碩的臀,走到阮朱琪跟前,仰着小腦袋看着她,彷彿在說,“主人,人家知道錯啦,人家決定了捨身給主人您練功啦!”
“你早這樣老實,早就好了!”
阮朱琪嘴角抿過一抹笑意來。
然後就從蒼歌的手中把刀子接了過去!
“啊?主子,您這是要做什麼啊?要殺了白狐嗎?”
哪知道那白狐被駭然又跑開了。
“過來!我數三下,你要是再不過來,我就真的把你關在裡面放火了!”
哎呀,主子,關鍵問題是,取血不是您那樣滴啊!
金爪白狐急的滿屋子轉悠,卻始終不肯靠到阮朱琪跟前去。
這時,閆千傲推門進來了。
“小七七啊,你殺了它,取了它周身的血也沒有用啊!”
“啊?那你還說我練功需要白狐的血來幫助?”
阮朱琪不解了。
就是蒼歌這會兒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太子哥哥,那師父也說過啊,需要白狐的血啊?”
“是需要它的血,但不是它身體裡的血,是這裡……”
閆千傲說着,將白狐一下子提溜起來,頭朝下,然後捏住它的一隻小爪子,用力捏着,只聽那白狐喵嗚的一聲後,一滴圓溜溜的,如同珍珠兒似的紅血滴出現了!
那血滴竟是不會散的,在閆千傲的手心裡轉悠了數圈後,定了下來。
“這不是一枚珠子嗎?”
幾個女孩子不解。
“這就是一層被包裹着的寶貝,說它是血,那是因爲它是從白狐身體裡取出來的,實際上,它是白狐在食用了桃花的粉蜜之後經過百年的精華而歷練成的一種獨特的丹藥,它可是很香的!”
閆千傲這樣一說,衆人聞了聞,果然香氣襲人。
“好了,小七七,你吃下去,然後開始練功,丹青和蒼歌你們都出去在門外守着,沒有本太子的允許任何人都不準進來!”
“是。”
蒼歌和丹青一起退了出去。
“真要吃?”
阮朱琪手捏着那枚紅色的血滴丸,一直在猶豫。
這東西是從白狐的腳底拿出來的,髒不髒啊?
“這種血滴丸,大概只會在空氣中呈放一盞茶的時間,你……自己看着辦!”
閆千傲這會兒竟坐下了,而且還悠閒地喝起了茶水。
你……
阮朱琪瞪了他一眼,然後一咬牙,一閉眼,就將那血滴丸給吃了下去。
接着,她開始照着那本玉經上所寫的招數開始演練。
自古女人練的功夫套路,一般講究的就是柔中見真,以柔克剛,招數不是太狠毒,但卻招招都隱藏着殺氣。
一個時辰之後,阮朱琪已然覺得周身熱氣騰騰,身體裡更是股股真氣涌動,不斷地從她的腳底到頭頂,來回地竄動。
獨獨在上身與雙臂的部位,她怎麼努力都衝撞不開那股壓力。
她有點焦急,將身體全部的內力涌動都集中到了那一點。
“不要太急!”
旁邊看着的閆千傲一聲驚呼,但已經晚了。
阮朱琪瞬間就覺得四肢麻木,身體各處內力潰散,眼前一黑,整個人就癱軟在牀上了。
“你……還真是……急於求成啊!”
他無奈,只好將阮朱琪給翻坐起來,然後他將雙手貼在她後背,源源不斷地輸送功力給她,讓她能從那種混沌中清醒過來。
半個時辰之後,阮朱琪啊的一聲,閆千傲知道,她沒事了。
這才收了功,跳下牀,剛想要放她躺下,卻不曾想一下子就看到了她身下血跡斑斑……
怎麼回事?
難道是金爪白狐血滴丸藥力太強悍,小丫頭身體承受不住,血脈倒涌?
閆千傲大驚失色。
急忙一下子就把她從牀上抱起來,奔出了房間。
“啊?太子哥哥,小嫂子怎麼了啊?”
“小姐?”
守在門外的蒼歌和丹青都被嚇壞了,也顧不得怎樣,直接就跟着跑出去了。
陋園居。
“你們去把門關好了,主人我……今天喝的痛快啊,時隔十年,又見到金邊白狐了,我……真是激動啊!”
陋園先生在正廳裡和那些來賓們喝了個一醉方休。
這會兒醉醺醺地被兩個小童扶着,回到他的陋園居里,準備休息了。
“是,主人!”
身後跟着的兩個小童應聲後,轉身回去剛想要把陋園居的小門關上,卻正在這時,一陣強悍的勁風襲來,緊跟着他們就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飛了起來,而且是快速地飛向了對面的牆壁,轟一聲,兩個侍從就被摔得七暈八素地跌落在牆角那裡了。
“怎麼回事?”
陋園先生被眼前突發的一幕給驚得酒都醒了,下意識地一回頭,就看到一臉怒容的茗背國太子閆千傲手中抱着那名得了金邊白狐的女子,衝了進來。
“遨太子……太子殿下,您這麼晚來,是有什麼事兒嗎?”
陋園先生在莫大的震驚下,話都說不利落了。
“你這桃園對外宣稱只要獵取了白狐就能助長功力,就能帶給練功人好處?這可是你說的?”
閆千傲冷眼掃視過他,一抹徹骨的冰冷就瞬時襲遍了陋園先生的周身。
“哎呀,是……這是在下說的,而且事實證明,這也是對的呀!當年的歐陽娉婷得了金邊白狐,然後她經歷了一系列的事情後成爲了……”
陋園先生的話還沒說完,閆千傲就不耐煩地打斷了,“可是,今天我家太子妃服用了金邊白狐的滴血丸,結果就導致了出血症!”
“什麼?出血症?”
陋園先生驚得下巴都要掉了。
同時一股股寒意就從腳底迅即蔓延到周身四體百骸!
那得了金邊白狐的美麗女子竟是遨太子的太子妃!?
而且她竟因爲服用了金邊白狐的滴血丸而得了出血症!?
這對於桃園來說,那可是天大的災禍啊!
“陋園,你怎麼說?”
閆千傲見陋園先生還是一臉懵懂的樣子,心中記掛着阮朱琪的傷勢,所以語氣就更爲惱怒了,“今天本太子的太子妃沒事則罷了,若是有事兒,本太子會將你這處桃園徹底毀掉,還有你,挫骨揚灰都能以平息本太子心頭的憤怒!”
啊?
陋園先生被駭然的腿一哆嗦直接就跪倒在地了。
他身後的侍從們也是跪倒了一地。
這可真是飛來橫禍啊!
陋園先生急忙吩咐身邊的侍從去招呼郎中來。
因爲桃園每年都會來一些貴客,所以,陋園先生花大價錢請來了一位隱世的名醫,叫做尤竺。
尤竺郎中很快就來了。
他進來就看到一身白衣翩翩的閆千傲,以及他懷中抱着的女子,那女子似乎陷入了昏迷中,下身的裙衫上落滿了血跡,而閆千傲的白衣上也是斑斑血跡,看起來,很是觸目驚心。
“尤郎中啊,你快點給太子妃瞧瞧吧,怎麼會得了出血症啊!”
陋園先生被嚇得周身都和篩糠似的在抖了。
整個桃園裡上上下下一百多人的性命可就係在了尤郎中的身上了。
“是,尤某馬上就給姑娘檢查!”
尤竺看着閆千傲,謙謙而禮,“太子殿下,您若是不將這位姑娘放下,在下也沒辦法給她檢查並尋出病症來給出藥方啊!”
“哼!”
閆千傲站着沒動。
“哎呀,太子哥哥,你快點把小嫂子放在那邊小榻上吧,你這樣抱着郎中怎麼檢查?”
蒼歌有點焦急了。
“小姐,小姐,您可千萬不能有事啊!”
丹青眼淚汪汪的了。
閆千傲只得將阮朱琪放在了小榻上。
因了閆千傲說阮朱琪是他的太子妃,所以尤竺郎中只好用絲線系在了她的皓腕上,然後靜靜地坐在那裡,聚精會神地給她試脈!
屋子裡靜謐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