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二 天牢探監
隔着監牢的柱子，我抱住了李靖，心中的難受已經不是用千分萬分來形容，那是一種痛入骨髓的感覺，我就是爲他不值，爲他蒙受這不白之冤而憤怒。cｏМ//
“馨兒，如果……如果我死了……”李靖的聲音有些顫抖，他該也是有些擔心和害怕這個結果的吧。
“不，你不會死的，你不要死，你活着我就活着，你死了，我絕不獨活。”我打斷他的話，我不是在開玩笑，如果他死了，我還敢一個人活着嗎？我害怕那樣的結果。
“別說傻話，就算我死了，你也要好好活着，找一個好男人，嫁給他……”李靖哽咽着。
“不，這輩子除了你，我誰也不嫁，誰也不嫁了……”被他的傷心感染，我哭出聲。
“對不起，馨兒，我答應過你那麼多事，現在卻是一件也做不到了……”
“不怪你，我不怪你的，我知道你有心，如果這一切都不曾發生過，你一定會遵守你的諾言的，不是嗎？”我搖着頭，不想他太過於內疚和自責。
“嗯，我一定會，一定會的。”他重重地點頭。
“不是你的錯，不怪你的，你也別怪自己，如果我救不出你，如果你一定要死，我也陪着你……”我吸吸鼻子，給了他一個生死相隨的承諾，這個男人，他是真的愛，值得我這樣做。
“馨兒，你去找找蕭將軍吧，興許他還會有些辦法的。”李靖緊緊抓住了我的手。
“嗯，我會的。”看來他還不知道蕭將軍也已經進來了，我決定不告訴他，我不想他產生希望破滅的感覺。
“還有，在王府的後花園中有一個山洞，被青藤遮住了的，我當時覺得是個隱蔽的地方，就把父皇以前賞給我的一些金銀珠寶，放了一部分在那裡面，你悄悄地自己留起來吧。”
“好，我知道了。”我聽着更難受了。
“要是真救不出我了，你就帶着那些東西一個人去塞外，等我出來了，我就去找你，若是活不了了，我的魂魄也會去找你的。”李靖的聲音突然地平靜了起來。
“不，要走就一起走，我不會一個人離開的……”我流着淚拼命地搖頭，我不喜歡這種他在留遺言的感覺。
“馨兒，你別哭，你一哭，我的心都要碎了，我真希望自己能多爲你做些什麼，而不是在這裡面只能說說而已，我想這些天你一定擔心死了，可是我連個口信都沒法帶給你。”
李靖輕輕地說着，我靜靜地聽着，只是哭，傷心地哭。
“我也很擔心你，你什麼錯都沒有，卻被我連累到你了，如果當時我聽了你的，沒有把你帶回京都，你或許會比現在要快樂很多，都是我不好。”
我搖着頭，否決他的說法，我突然就不後悔回來了，我慶幸自己跟着李靖一起回來了，和他一起經歷了面對了這些痛苦的變故。
“馨兒，我曾經想的就是要照顧你一生一世，讓你開心，讓你快樂，當我在死人堆裡第一眼看到你時，我就有了一種想照顧你的想法，那時候的你看起來是那麼的需要人憐惜……”
李靖仰起頭，眸子裡亮晶晶的，我不確定他是在回想往事還是想抑制住眼中的淚光不讓我看見，不讓它們掉下來。
我哭得更兇了，我也不會忘記第一眼醒來看到身邊全是臭烘烘的屍體和血肉模糊的情景，我幾乎是只看了一眼就嚇暈過去了。
“後來等我忙完手頭上的一些事再去皇兄府裡看你時，你充滿敵意的看着我，可是我卻覺得你好可愛好有趣，我那個時候就不由自主地把你當成我的了。”
“再後來聽到皇兄和我說你喜歡上了孫太醫時，我慌了，感覺是自己最心愛的東西被人搶走了一樣慌張不知所措，你知道嗎，其實是我讓皇兄去說讓孫太醫不要再去看你的……”
李靖的聲音充滿了苦澀，我跟着他的描述，一點一點的回憶着，想起了那個時候我那麼討厭他，總是對他惡言惡語，看他的眼神也不屑一顧。
“我最後悔的一件事就是不該……不該……，那時候我真的好生氣，好難受，只要一想到你會是別人的，我就難受，衝動之下就犯錯了……”
“不……，你別說了，我已經不怪你了，真的，都過去了，你別再自責了，我是你的，我就是你的，是我不好，我纔對不起你……”眼淚像決了堤的洪水。
“馨兒，你別哭了，我好難受，我好恨自己只能看着你哭，一點辦法也沒有……”李靖勸我別哭，自己的眼淚卻是下來了。
“嗯，我不哭，你也別難受……”我伸手擦去他臉上的淚水，抽泣着。
“皇上有令，時間已到，走吧。”兩個侍衛走過來，拉開了我。
“馨兒……”李靖擔憂地看着我。
“靖……”我傷心地看着他那張不再明亮的臉。
眼睜睜地看着我和他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直到再也看不見。走遠了，我才猛然驚醒，我還沒有告訴他我有了他的孩子的喜訊，我竟然給忘記了。
親，有沒有鬱悶啊，偶挺鬱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