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 假病

穿越種田之旺家小農女

呂若飛看到袁煥,卻是笑了起來。

袁煥看了他一眼:“你傻笑什麼。”

呂若飛眼中帶着一絲小得意,說道:“我果然猜對了,我們在附近失散了,我就猜着你們受傷了,於是我們三人便將附近所有的大夫都弄了過來,你們若是在附近,肯定得過來求醫,到時候就能相見了。嘿嘿,我厲害吧。”

“三個?還有誰在這裡?”袁煥問。

“向文也在這裡,他受了重傷,要不是這樣,我們也沒有藉口將附近有名的大夫都找過來。”杜君慢慢補充道。

袁煥聞言,微微皺眉:“那蕭寒呢?”

杜君正色道:“他跟你一樣,也失蹤了。”

向文受傷了?蕭寒失蹤了?

呂若飛從腰間抽出了一把紙扇,打開,然後優雅的扇了起來,他問袁煥:“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雖說這些不宜久呆,可是蕭寒還沒有消息,難道我們就這樣走嗎?”

袁煥有些沉默。

杜君卻是說道:“剛纔我聽到有人慘叫,我們過去看看怎麼回事吧,對了,這些殺手的屍體怎麼辦?還是像以前一樣燒了嗎?”

袁煥說道:“你們去救人,這來屍體我來解決。”

杜君跟呂若飛看了他一眼,便去之前慘叫聲傳來的地方救人去了。

這邊,袁煥將幾個黑衣人的屍體拖到一起,然後揭下他們的面罩,這些人都臉生得很,不是之前見到的,袁煥又在他們身上摸索了一翻,試圖尋找一些蛛絲馬跡,結果什麼都沒有找到,

袁煥站了起來,他撿了一些枯柴過來,堆到這些人的身邊,然後用火折了將柴引燃,這些屍體就隨着枯柴一起燃燒了起來,不到片刻,這些屍體就化成了灰燼。

——

鄧家村。

鄧老孃雖然對兒子又打又罵,可是真讓她不管兒子,她又做不到,她總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兒子去死啊。

除了這個大的是兒子,其他的幾個小的全是閨女,所以啊,她從小就眼老大看得寶貝,跟眼珠子似的。儘管這兒子三番五次的去賭,還欠了債,她還是去想法子還啊,要不然,她老兩口就沒兒子送經終啊!

她心裡也後悔啊,如果當初多生了一個兒子,她也不至於舍不下老大。

萬幸的是,她從小就教幾個閨女好好的疼愛自家大哥,有活自己搶着幹,大哥有事她們一定在幫。瞧,像枝兒就做得很好!可惜,除了枝兒剩下的幾個閨女都是白眼狼,在家的時候看着還好,可是嫁出去之後,不過是借了幾次錢沒還而已,那些死丫頭片子之後竟搭理孃家了,就算他們找上門去去了,還心狠的連門都不開,更別說讓女婿外孫過來啥的,真是白眼狼啊!

鄧四指在屋裡急得團團轉,他湊到鄧老孃的面前,問道:“娘,你跟我說實話,你手裡還有沒有銀子啊,這要是不還,他們可就要我的命啊!娘!”他都急得快要哭出來了!

眼見着離天亮沒幾個時辰了,鄧家還是沒有湊出銀子。

鄧老孃卻是一聽這話,又來了氣,她又狠狠的錘了鄧四指幾下,這才罵道:“咱家哪還有銀子,連我跟你爹的棺材本都被你掏了出來,還銀子!要不是還種了幾畝,恐怕咱一家子都得餓死!你說說,我到哪弄銀子!”

鄧四指不怕她娘錘,鄧老妨年紀也大了,根本就沒多大的勁,而且,他知道她娘捨不得用力,一點都不痛。

鄧四指低頭說道:“娘,你讓爹去二叔家借啊,他家不是有銀子嗎?”

鄧老孃瞪着他:“找你二叔借?上次借的三兩還沒還呢,你二嬸見着我就沒好臉色,現在上門,連口茶都不給喝了,你說說怎麼借?你怎麼不去借啊!”

鄧四指又道:“那,那去村裡借啊。”

鄧老孃冷冷一笑:“村裡借,村裡哪個不是棒高踩低的,咱家都窮成這樣,還欠了一屁股債,他們哪裡會借?”鄧老孃試過去村裡找人借錢,可是,村裡沒一個人肯借銀子給他們,這且不算,那些村人還找他們要銀子呢,說是上次欠的還沒還呢,都拖了一年了都。

鄧老孃一聽這話,趕緊跑了。

鄧四指愁得臉都皺成了一團,那兩個漢子還在院子裡守着,那兩人也是,都守了一天了,也不困,而且他們還自帶了乾糧跟水,這是要看死他們的意思啊。

鄧四指的媳婦卻是插了一句:“不若去張家村跟小姑借。”

鄧老孃黑臉道:“小枝手裡的銀子都就被咱掏乾淨了,哪裡還有!”她很不喜歡這個兒媳婦,一點本事都沒有,連自家的漢子都看不住,要不是這樣,爲啥四指在成親前不賭,跟她成了親之後才賭呢!

反正,在鄧老孃的心裡,這個兒媳婦簡直是個廢的,孃家也不中用,自個也管不住四指,真怕她邊孩子都教不好呢。

鄧四指的媳婦弱弱的說說道:“就算小姑手裡沒銀子,張家人應該有銀了啊,再退一步說,若是真沒有,憑着張家的口碑,小姑家跟村裡人借,總能借到的。”

她說完還加了一句:“不像咱。”在鄧家村簡直擡不起頭來。

鄧老孃跟鄧四指聽到前面那話,眼前一亮,對啊,就算小枝手裡沒銀子,她可以去借啊,再說了,張家又沒有外債,不可能借不到銀子的!

鄧老孃看着鄧四指的媳婦,總算是露出了一個稍爲滿意的笑容:“還算有些腦子。”

鄧四指的媳婦聽到這話,心裡也沒有多高興,她反而擔憂的說道:“娘,張家人若是知道相公是因爲欠了賭倆借銀子,怕是不會幫忙吧,再說小姑,若是她知道是這麼大一筆銀子,也不一定會同意的吧……”

鄧老孃臉上的笑收了起來。

鄧四剛剛放下的心現在又提了上來,他還說了一件事:“其實,我昨個去了張家一趟,張家人見了我連口水都沒給,就將我趕了出來。”

鄧老孃一聽,臉一下子垮了下來:“你妹子呢,難道她不在?那死丫頭都口水都不倒給你?”

鄧四指連連點頭:“張家人兇得很,邊小露那個丫頭片子都罵我呢。”

鄧老孃黑着臉道:“死丫頭,真是翻了天了!”

鄧老爹正盤着腿坐在炕上,從剛纔開始他就把眉頭擰得緊緊的,一言不發,此刻聽到鄧老孃這樣說,他深深的嘆了口氣,道:“張家還真是狗眼看人低,當然求娶咱家枝兒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

當年是當年,當年鄧四指也沒去賭啊,鄧家也沒借錢不還啊,這哪是借,根本就是伸手要。

五十兩,欠下的可是整整五十兩啊,咋辦?

鄧四指的媳婦卻是忽然擡頭說道:“不如,跟小姑說……”她的話說到一半,忽然停住了。

鄧老孃見好話只說一截,便皺眉道:“這話你要說就說完,別說一半留一半的。”

鄧四指的媳婦低頭道:“我,我怕我說了你們會不高興……”

鄧老孃看她這慢吞吞的性子,急得不行:“你到是說啊!”

鄧四指的媳婦這纔看着鄧老孃說道:“不如這樣,就跟小姑說娘你或者爹生了病,要五十兩銀子救命,若是小姑孝順的話,肯定不會不理的。只是,這話有些不太吉利,我怕……”

鄧老孃跟鄧老爹的臉板了起來,不過鄧四指卻是喜道:“這個好,這個好!妹子肯定不會不管老孃老爹的,娘,娘,這樣,你裝病吧,你就在牀上躺着,媳婦,你去張家村找阿枝,就算娘病得不行了,大夫說了,得買老參吊命,起碼得五十兩!”

鄧四指越說越順口。

他媳婦也不應聲,只是低頭瞧了鄧老孃一眼,她等着鄧老孃的話呢。

鄧四指見鄧老孃臉色鐵青,他撲騰一下跪在了鄧老孃的跟前,哭道:“娘,你就救救我吧,我保證下次絕對不去賭坊了,要是再去,你們就就,就砍了我的腳!這樣我也走不去了!”反正,每次在還債的時候他各種低聲下氣,各種悔悟,賭債還了之後,他又是另一副嘴臉了。

鄧老孃氣道:“你們這是在咒我啊!”菩薩聽着話,萬一那話真的靈了可咋辦?

鄧四指指着門外那賭坊的兩個大漢說道:“娘,你要眼睜睜的看着我被他們帶走嗎?”

鄧四指說着,忽然又換了一副商量的語氣:“爹,娘,要不這樣,將屋子跟田地都抵押給他們,那我……”

“放屁!”鄧老爹直接打斷了他的話,“我告訴你,那田地動不得,你別想打這個主意。”

鄧四指聽到鄧老爹說這話,就知道沒戲了,於是他又轉攻鄧老孃,他哀求道:“娘,你聽聽爹說的話,難道你真要想讓我死在你們前面嗎,想白髮人送黑髮人嗎?”

他又道:“那張家家底不薄,湊湊再借借再能湊齊的,再說了,張家的兒子不少,就算是去鎮上打長工也能賺不少銀子了!”

鄧老孃卻是愁眉不展,她猶豫道:“會不會讓小枝難做,若是日後她知道咱們騙她,……唉,再說了,若是她真能從掏出張家那麼多銀子,咱家窮,也不可能還啊,到時候你妹子在張家的日子肯不好過。”

看來,鄧老孃還是爲張大舅娘着想的。

鄧四指哼了一聲:“娘,你覺得是兒子重要還是女兒重要?”

鄧老孃半天沒說話。

——

天還沒亮,張家的大門就被錘得啪啪作響。

張大舅一下了被驚醒了,他坐了起來,人還迷糊着,外面的錘門聲並沒有停,一下接着一下。

張大舅披着衣服下了牀,他拉開門,來到院子,對着門外喊道:“誰啊?”

他的聲音中滿是不耐。

“是,是妹夫嗎?我是你鄧家的嫂子,有人急事找小,妹夫啊,你開開門吧。”鄧四指的媳婦,她是張大舅孃的大嫂,暫且稱她爲鄧大嫂吧。

鄧大嫂的語氣急得不行。

張大舅聽到這話,才清醒了一些,他低頭瞧了瞧自個身上的衣服,這可不能見客,尤其還是女眷,他匆匆的回了屋子,此時,張大舅娘也醒了過來,她似乎聽到外面有女人的聲音,她揉着眼睛問道:“外面誰在說話?”

張大舅關上門,邊穿衣服邊說道:“好像是你孃家大嫂,這天還沒亮呢,大老遠的跑來,也不知是什麼事。”

張大舅穿好衣服之後,又狐疑的看着張大舅娘:“該不會又是爲了你大哥的賭債吧?我可先說好,若是這了這事,想都別想。”

張大舅娘勉強一笑:“不會吧。”她也起來了,匆匆的將衣服穿好,她對張大舅說道:“你就在屋裡,我去看看是咋回事,若真是借錢,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同意的。”她已經因爲那二兩銀子的事丟了臉,在張家的地位已經低到不行,她是不敢再惹出啥事了。

張大舅娘去了外面,將院門打開了,她一瞧,門外果然站的是鄧大嫂。

張大舅娘看着鄧大嫂問道:“你咋過來了,還是這個時辰?”

鄧大嫂一看到張大舅娘眼淚就啪啪的開始掉了下來,她哽咽的說道:“小姑,娘不行了,她從山上下來,傷了腦袋……”

這位鄧大嫂還真是個演技派,這謊話說得跟真的似的,那眼淚也是說來就來。

張大舅娘一聽這話,整個人都懵了,等她緩過神來,那眼淚一下子就掉了出來,她緊緊的拽着鄧大嫂的手,使勁搖頭:“大嫂你說的啥?你說我娘咋了?摔傷了?嚴重嗎,她咋樣了?”

鄧大嫂擦着眼淚說道:“重得很,大夫說要去買老參吊命呢,可是你也知道,咱家哪有銀子買參啊,我們只能,只能看着娘她……”

張大舅孃的身子搖晃了兩下,整個人都有些站不穩,她幾乎就要暈過去了。

難怪鄧大嫂天還沒亮這過來了。

鄧大嫂低着頭哽咽道:“村裡的獵戶去山上打獵的時候尋到了一顆老參,就要五十兩銀子才肯賣,鎮上的藥館肯定不是這個價,可是五十兩,咱哪有啊!”

她說着說着眼淚流得更厲害了:“難道,咱就眼睜睜的看着娘去死嗎?”

她腦中的卻是自己嫁到鄧家這麼多年,就沒過上幾個好日子,她越想越傷心,眼淚這才流了出來。

張大舅娘扶着門,整張臉都是慘白的。

這時候,張大舅從屋裡走了出來,他見張大舅娘跟鄧大嫂還在門口說話,心裡覺得有些奇怪,等他走近了才發現那兩人都在掉眼淚。

這是發生了啥事啊?

張大舅的心裡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張大舅娘聽到張大舅的腳步聲,轉頭一看,她見到張大舅,她立刻放聲大哭道:“大明,我娘不行了……”

張大舅聞言一驚,問道:“這是咋回事?”

張大舅娘忽然想起昨個她大哥特意過來找她的事了,難道,那個時候就已經出事了?

她忙擡頭問鄧大嫂:“我娘是啥時候出的事,是不是昨天?”

鄧大嫂低着頭,點了兩下,她並不看張大舅娘,她此時纔想起來鄧四指是說來過這裡,她將這事在腦袋裡過了一圈,默默的想着,到時候問起來,就說是昨天摔的。

張大舅娘卻是怒道:“那你們爲啥不早點說,非要拖到現在!”

鄧大嫂低聲道:“之前你哥來的時候正準備說這事呢,可他說……”

張大舅娘臉上的淚還沒幹淨,卻是恨恨的說道:“大哥也是糊塗,竟分不清輕重。”

張大舅在一邊看着,並不說話。

鄧老孃又不是沒生兒子,再說,張大舅娘並不是鄧老孃唯一的閨女,所以,這事就算攤到他們頭上,也只能買點東西儘儘孝,若說拿去全款來給鄧老孃冶病,那是不可能的。岳母的兒子還沒死呢,他們自家也有些田地,他不過是個女婿,可管不到那邊去。

更何況,這幾年他們家跟鄧家的關係是越來越差了。

張大舅娘扭頭跟張大舅說道:“我娘失足跌下了山,腦袋受了傷,說是嚴重得很。”

張大舅平靜道:“哦,那你等天亮之後回去看看吧。”

張大舅娘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是啥意思,我老孃病得快死了,我讓我一個人回去看?你呢,你可是她的女婿,難道一點表示都沒有?”

張大舅反問她:“你讓我咋表示?你可是知道的,我手上一個銅板都沒有了,錢都被你敗光了,我就這樣空着手去?明天我跟老二還要去水庫,水庫的事急着呢,水庫若是塌了,整個村子都得被淹,到時候我老爹老孃纔會有事呢!”

張家村的水庫是可算是有名的地方,這是張家幾代人的努力才建出來的,水庫就在河道邊上,水庫的大青磚都是張家村一塊一塊搬的,這水庫好啊,水庫常年有水,若是旱年,就將水庫的庫門打開,將水引出來,若是澇年,那就將河道里的水引入水庫,將水庫灌滿,反正啊,總比其他沒有水庫的村強上許多。

對張家村來說,水庫的事可是村中一等一的大事。

張大舅娘怒道:“我老孃的病竟然還比不上一個水庫,張大明,你不要太欺負人了!”

張大舅臉沉了下來:“那你想讓我咋樣,若是不管水庫的事,明天若是再大旱,那水庫的水就沒我們家的份了!”

張大舅娘說道:“二弟不是在家嗎!”

張大舅一臉嫌棄的看着張大舅娘:“二弟是二弟,我是我,到時候若是分家了呢?”

張大舅很清楚二弟對張大舅娘跟鄧家人的嫌棄,尤其是張大舅娘三番五次偷摸着從家裡摳銀子,更是讓二弟火大到極點,二弟怕是動了分家的心思了。

張大舅娘不相信道:“爹孃都在呢,他憑啥分家啊?”

張大舅冷冷的看着張大舅娘道:“你孃家先前從我家借的銀子一筆都沒有還,那裡面起碼有一半是二弟的,這事,難道你心裡沒數嗎。”

張大舅娘被這話嚥住了。

鄧大嫂在旁邊扯了扯張大舅孃的衣服,小聲道:“小姑,可別跟妹夫吵了,我們還是想想辦法,看能不能湊到銀子救娘吧。”

張大舅娘一聽這話,立刻慌神,她道:“五十兩,我哪有五十兩,我家的一點銀子都給了大哥還賭債了。”

張大舅娘說完,還滿是希翼的看着張大舅,她指望張大舅能說點什麼。

張大舅心裡想的是,鄧老孃年紀也小了,也活不了幾年了,若是爲了她花上五十兩那可不划算。

哪有女婿把岳母當成親孃的,大多數人不過是嘴上說說罷了,若不是鄧家這些年的所作所爲讓他寒了心,他也不至於這樣冷淡。

張大舅娘看張大舅無動於衷,心裡一寒,她衝他喊道:“你這人怎麼這樣冷血,那可是我親孃啊!”

正在這時,張老太穿着衣服從正室走了出來,她不耐煩的說道:“瞎嚷嚷啥,還讓不讓人睡了,這個家可不止你們兩個,要吵給我滾出去。”

張大舅娘委屈的哭道:“娘,我親孃病重,說是要五十兩銀子救命,娘,你手裡還有沒有銀子,能不能借我一點?”

她家那位手裡沒有銀子她是知道的,可是張老太有啊,二弟手裡肯定也有呢,再說,二弟媳嫁過來的時候還有嫁妝呢,若是不行,讓弟媳先將嫁妝墊墊,到時候她肯定還。

張大舅娘想得可真美,她臉可真大,還想要人的嫁妝。

張老太一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等她弄明白張大舅娘是找她要銀子之後,她沉着臉不說話。

張大舅娘一臉淚的看着好。

半天,張老太才皺着眉說道:“這事你只管兩嘴一說,我哪知道是真是假,說不定又是你那大哥欠了銀了,知道借不到銀子,這才用老孃病重這事哄你掏銀子。”

張老太說完,又是嗤笑了一聲:“我可記得鄧家不是還有宅子,還有田地嗎,若是他們覺得你老孃更重要,就這些抵給當鋪,換的銀子一樣可以冶病。你一個出嫁的閨女,心裡這樣裝着孃家,你不如就回孃家去住吧,以後別回來了。”

張老太的眼神冷冷的。

她是不信這些話的,只單憑嘴上一說,就讓拿銀子她就拿銀子?她又不不是傻子,她活了這麼多年,吃過的鹽比這些傢伙吃的米還多。

鄧大嫂的心裡咯噔了一下,這張傢伙果然不是那麼好騙的,都給他們起了防心了。

張大舅娘聽到這話,忽然緊緊的盯着鄧大嫂,說道:“大嫂,這事你沒騙我吧。”

鄧大嫂擡頭,非常堅定的說道:“小姑,你也不想想,我哪能拿這事騙你,我圖啥?”

張大舅在一邊說道:“等天亮了你跟着嫂子回去看看吧,若是真病得厲害,等我白天弄完水庫的事,晚上就去蘇家村找二妞問問大夫的事,我記得二妞說認識一個鎮上的大夫,醫術很厲害,連小寶的病都冶好了,到時候我們想個法子將那大夫請來瞧瞧,這也是一樣的,哪裡非得用那五十兩銀子買參吊命。”

張大舅娘這才鬆了口氣,她拍着胸口道:“好,好!”她之前聽大明說那話,還真以爲大明不管她老孃了,現在大明就要去厲害的大夫,她這才鬆了口氣。

張大舅娘鬆了口氣,鄧大嫂卻是慌了起來,若是請來厲害的大夫,那不是一下就露餡了,這可咋辦?

鄧大嫂慌了,可嘴是卻是說道:“小姑,娘怕是等不到那個時候了,昨天燒得厲害,幾乎要不省人事了,若是再耽誤,怕是……只能瞧最後一眼了。”

張大舅聽到這話就覺得不對了,他暗中打量了一下鄧大嫂,過了會,便聽他說道:“既然嫂子這樣說了,那小露他娘,你就跟着大嫂一起回去見娘最後一眼吧。”

張大舅娘也心急她孃的病,於是拽着鄧大嫂就往外走:“嫂子,咱們走。”

鄧大嫂的腳卻是不動,她說道:“小姑,若是湊着銀子,娘還有一絲希望,咱不能這樣放棄啊!”

張老太走了過來,冷笑道:“你這話倒是說得有趣,若是湊着銀子了就能得救,那你還傻站在我家幹啥,還不趕快去借銀子救人,難不成留在這裡,還能從我家撿着銀子不成?”

張大舅娘覺得張老太這話說得難聽,可張老太是她婆婆,她又不敢說啥,只能拉着鄧大嫂道:“嫂子,別說了,咱們先回去看看,實在不行,你不是可以去你孃家借些銀子嗎?”

鄧大嫂覺得臉上臊得慌,可是就這樣回去嗎,那不是白來了一趟,這跟她想像中的不一樣,大姑不是應該弄些銀子回去嗎?

鄧大嫂嘴裡一直唸叨:“孃的病……”

正在此時,張小露還有張清跟他的小娘子,還有最小的張虎都走了出來,張清跟張虎都是張大舅的兒子,其實他們還有一個大姐叫張小霞,她已經二十了,四年前就嫁了出去。

張清看到鄧大嫂心裡就是一陣煩燥,他想着,估計又是大舅的事,極有可能是賭債的事。

他看着他娘問道:“娘,這又出啥事了,舅娘,這天沒亮你咋就來了,這走夜路你也不怕出啥事。”

鄧大嫂看到這些孩子,卻是哽咽道:“你姥姥病得厲害,怕是撐不了多久了,我這才連夜趕了過來,你們要不要一起去看你姥姥最後一眼?”鄧大嫂此時是破破罐子破摔了,等將人騙了回去,就說是鄧家人的主意,大不了將四指欠賭債的事抖出來。

張老太看了看天色,這天黑得很,她可不放心讓孩子過去,她說道:“這黑燈瞎火的容易出事,等天亮了再讓孩子們去。”

張大舅看着幾個孩子,忽然有些心軟,那病得快死的是孩子們的親姥姥,這,畢竟是血親啊。

他想了想,說道:“這樣吧,我現在就去蘇家村,去問問那厲害的大夫是啥情況,阿清,你跟你二叔一道去水庫幫忙,小虎跟小露,就先留在家,可不許去鄧家,知道嗎?”

張大舅娘叫道:“爲啥,要是情況糟糕,那可是我娘見孩子的最後一眼了。”

張大舅冷靜的說道:“你大哥不是在家嗎,我可不想讓孩子見着他,到時候你只顧着你老孃,我又不在,萬一孩子出了啥事,咋辦?”他是非常不放心鄧家的,他去找二妞問大夫的消息已經算是讓步了。

張老太聽張大舅這樣說,心裡是不太舒服的,合着他兒子忙東忙西,那另外的人呢?

張老太盯着鄧大嫂問道:“你不是還有幾個小姑子嗎,沒人通知他們嗎?他們不去幫忙嗎?”

鄧大嫂忙低頭說道:“我相公去了。”其實,鄧四指現在正在家裡睡大覺呢。

張大舅說完,收拾了一番便出了門。

張老太帶着小虎又回到屋子裡去了,張清跟他的小娘子也回了房,張小露也回了房,她爹說了不讓她去,她也不太想去,還是睡睡回籠覺吧。

她剛回屋,後來就跟過來一個人,她定睛一瞧,原來是她娘,她正欲問話,張大舅娘卻是說道:“你跟我一道去,悄悄的去,你這麼大了,能幫着忙的。”

張小露驚道:“娘,爹不是說……”

張大舅娘一口咬定道:“你爹走了,聽我們,我們走。”鄧老孃挺喜歡小露的,若是她娘真熬不過,總不能一個孩子都不讓瞧吧!張大舅娘是這樣想的,所以,她這才準備悄悄的將張小露帶回去。

再說了,就算她哥好賭,那也只是教男娃教,小露是個女娃,根本就對那個沒興趣,不會學的。

張舅娘帶着張小露與鄧大嫂一起出門了。

路上,鄧大嫂一直嘆着氣,她心裡苦笑,她沒想到會變成這樣,竟然是一文銀子都沒撈着,只帶了兩個人回去。

唉,這可怎麼辦啊?

——

張大舅到蘇家村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時辰後了,那裡天已經亮了。

蘇玉跟蘇大妞揹着筐子正準備去割新鮮的野草,家裡的兔子長大了,食量也大了,還有小黑驢,也挑食得很,只吃新鮮的草。

她們剛開門,遠遠的就看到一個人影朝他們家飛快的走了過來,蘇玉覺得那人有些眼熟,她揉了揉眼睛,這纔看清,過來的竟然是張大舅。

等那人快走到門口,蘇玉已經確定,果然是張大舅。

她驚訝的問道:“大舅,你咋來了?”

張大舅伸瞭望瞭望她家院子,他急急問道:“給小寶冶病的那個大夫還在嗎?”

蘇玉搖頭道:“昨個就走了,已經回到鎮上去了,舅,咋了,家裡誰病了嗎?”

張大舅嘆氣道:“可不是嘛!小露她姥姥說是在山上摔着了,摔了腦袋,眼看着就要不行了,說是要買參吊着命。”

蘇大妞嘴快的說道:“買參?參可貴了,他們買得起嗎,小露她姥姥年紀不小了吧,幹啥還有受那份罪。”說完她就覺得自己失言,忙閉了嘴。

張大舅沒說什麼。

過了一會,他又問蘇玉:“那個大夫在鎮上哪家的,你知道不?”

蘇玉說道:“是慈善堂的,不過那藥館是他家開的,他算是少爺,我不知道請得請得動,而且啊,他最近好像有急事呢。”

張大舅愁道:“這可咋辦?”

蘇阿孃聽到門外有說話聲,她伸手一看,見是大哥,她一臉驚喜:“大哥,你咋來了,咋不進來呢,快進來坐啊!”

張小桃今天也早早的起來了,聽說她大伯來了,她忙跑了過去,她在張大舅的身後看了看,咦,怎麼只有大伯來了,她爹呢,咋沒來啊?

張小桃問道:“大伯,我爹呢,他咋沒來啊?”

張大舅說道:“唉,村裡水庫出了事,你爹還在村裡呢,我這是爲了你大伯孃的事來的,她娘病得厲害,我記提二妞提過那位大夫厲害得很,所以來碰碰運氣,看來沒法子,只能去鎮上走一趟了?”

張小桃聽到這話,卻是瞪大了眼睛:“病了,好好的咋就病了?”

張大舅也嘆氣道:“可不是嘛,鄧家大嫂寅時就急急的來了,就鄧老孃不行了,唉。”

蘇玉問道:“病得不行了?那找着大夫也沒用了啊,從這到鎮上得兩個時辰呢,到時候再到張家村,這一來一去,少說得四個時辰,而且,那鄧家村離鎮上更遠吧,來得及嗎?”

張大舅說道:“來不來得及總得去試一試。”不然,小露她娘回來又得跟他吵起來,這事不是賭債的事,所以他也不能不管。

蘇阿孃拍着蘇玉的肩說道:“二妞,你帶你舅去找方大夫,你哥最近忙得很。”

蘇玉卻說道:“哥不是要去鎮上買青磚嗎?讓他帶着舅一道去。”

蘇阿孃卻是皺眉道:“你舅這事急,你哥還得買磚,會耽誤功夫的,不如這樣,你們一道去,到時候你帶着你舅去慈善堂找方大夫,你哥就去辦事。”

蘇玉看了她娘一眼:“娘,方慎不在慈善堂,我記得他似乎在郊外幫人看病呢,哪有功夫回慈善堂,就算咱們去了,也是白費功夫啊。”

蘇阿孃卻是固執道:“你帶你舅去郊外找找不就行了,這可是人命關天啊,可別這樣不當數。”

蘇大妞卻是嘀咕道:“就算找着方大夫,他也不一定有空來啊,他可是在幫貴人看病呢,咱們哪有那麼大的面子將他請過來,再說了,真是要命的病,大舅,你有銀子付嗎?”

張大舅的臉一下子紅了,他早上走得急,還真沒帶銀子。等等,這是鄧老孃看病,不歸他出銀子啊,他只需把人帶去就成!

到時候看病的銀子自然由鄧四指出,再不成,也是幾個閨女分攤,總不會讓他一家出啊!

張大舅看着蘇玉,懇求道:“二妞,你若是沒事就跟舅一道去吧,咱們去了是咱的心意,他來不來那就不是咱能控制的了的。”

蘇玉說道:“那好吧,舅,我可說好,這次可能是白跑一趟。”

張大舅搖頭道:“沒事,我心裡有數呢。”

正在這時,蘇望從後院走了出來,蘇玉衝他喊道:“哥,你不是要買磚嗎,你去收拾一下,咱們跟舅舅一道去鎮上。”

蘇望看到張大舅也是驚訝,他正欲說話,卻被蘇玉推到屋裡去了,“你快換身乾淨的衣棠,咱們去鎮上,你去買東西也是穿得整齊一點不是,大舅的事咱們路上說。”

蘇阿孃也在旁邊說道:“阿望,快去收拾,你舅趕時間呢。”

蘇玉又說道:“咱們幾天沒見銀刀了,也該去見見他咋樣了。”

過了一會兒,蘇望收拾好了,蘇阿孃又給他們準備了水跟乾糧,三人帶着東西一道去了鎮上。

不巧的是,在村口的時候,蘇玉又一次碰到了趙大娘,趙大娘手裡還提着瓦罐罈子,蘇玉使勁聞了聞,這是雞湯的味道。

蘇玉驚訝的問道:“嬸子,你帶着雞湯去鎮上幹啥,給阿南哥喝的嗎?”

趙大娘忽然聽到聲音,先是一慌,她見是蘇玉,卻又鎮定了下來,她笑道:“是啊,你南哥在鎮上辛苦的很,我帶着雞湯去給他補補,唉,那孩子,也不知道照顧身體。”

原來是這樣。

趙大娘看了蘇玉三人一眼,問道:“你們三個也去鎮上?”

蘇玉笑了笑:“是啊。”

趙大娘眼睛一轉,說道:“前面的李家村有輛驢車,還套了架子,你們若是願意的話,咱們一道去將那驢車租下吧,這來去也快。只是,每人一個銅板,你們覺得呢?”

蘇玉想着張大舅趕時間,於是一口應道:“好!”

於是,四人一起去了前面的李家村,租了輛驢車,張大舅駕着車,其他三人坐在車中,就這樣,他們去了鎮上。

178 變故120 抓了017 發現土豆007 巧了048 是又怎樣174 貴客281 袁煥出現192 喂藥244 再想想144 拌嘴264 妹子的夫家238 及時154 八文七文048 是又怎樣164 靜悄悄的村子073 釀酒013 老貨又上門093 葡萄醋240 猜測095 銀子的事130 又悲又喜178 變故018 土豆毒豆253 買地091 抓人155 摘出來232 開業027 田地被黑了053 另一件事233 柴秀才134 可是真的014 亂糟糟192 喂藥255 月事136 塌了235 印書砸屋080 常謙192 喂藥033 這是人乾的事嗎261 一千兩254 大便宜280 血泊中113 十五兩242030 醋醋醋沒有124 知道了163 染病161 棺材鋪212 十兩176 食盒119 上門討債133 給活幹013 老貨又上門175 木雕092 要是男娃咋辦158 喬梅知道了082 買鋪子023 村人看熱鬧035 瞧買來的東西057 繼續找人蔘121 買婆子243 爭論過後235 印書砸屋192 喂藥254 大便宜161 棺材鋪196 炭筆023 村人看熱鬧220 打暈034 下定決心268 不好了105 暗殺246 兩狗一驢061 惹上麻煩001 傻閨女不傻046 啥都說了166 五個村子268 不好了046 啥都說了196 炭筆128 回去坦白188 成仇146 鄧姨娘163 染病277 右眼皮跳得厲害148 磕嘮149 上學231 五折043 陰招222 下獄066 賣身葬父065 舅娘欠條帶了嗎050 斷絕關係2266 去哪呢027 田地被黑了137 賣誰277 右眼皮跳得厲害136 塌了149 上學
178 變故120 抓了017 發現土豆007 巧了048 是又怎樣174 貴客281 袁煥出現192 喂藥244 再想想144 拌嘴264 妹子的夫家238 及時154 八文七文048 是又怎樣164 靜悄悄的村子073 釀酒013 老貨又上門093 葡萄醋240 猜測095 銀子的事130 又悲又喜178 變故018 土豆毒豆253 買地091 抓人155 摘出來232 開業027 田地被黑了053 另一件事233 柴秀才134 可是真的014 亂糟糟192 喂藥255 月事136 塌了235 印書砸屋080 常謙192 喂藥033 這是人乾的事嗎261 一千兩254 大便宜280 血泊中113 十五兩242030 醋醋醋沒有124 知道了163 染病161 棺材鋪212 十兩176 食盒119 上門討債133 給活幹013 老貨又上門175 木雕092 要是男娃咋辦158 喬梅知道了082 買鋪子023 村人看熱鬧035 瞧買來的東西057 繼續找人蔘121 買婆子243 爭論過後235 印書砸屋192 喂藥254 大便宜161 棺材鋪196 炭筆023 村人看熱鬧220 打暈034 下定決心268 不好了105 暗殺246 兩狗一驢061 惹上麻煩001 傻閨女不傻046 啥都說了166 五個村子268 不好了046 啥都說了196 炭筆128 回去坦白188 成仇146 鄧姨娘163 染病277 右眼皮跳得厲害148 磕嘮149 上學231 五折043 陰招222 下獄066 賣身葬父065 舅娘欠條帶了嗎050 斷絕關係2266 去哪呢027 田地被黑了137 賣誰277 右眼皮跳得厲害136 塌了149 上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