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驚慌不已,忙想衝上前去攔簡,沒想到他只是拽起梅雁的頭髮咔嚓咔嚓幾下把她的頭髮剪得不成樣子。梅雁嚇的閉上眼睛,然後猛地覺得不對,睜開眼發現簡正亂剪她的頭髮,地上已經掉了一地,於是又是一陣刺耳的叫聲。
楚楚放下心,又不堪這魔音的折磨,走過去,安撫簡道:"簡,簡,放手。"
簡停了下來,歪着頭,帶着與年齡不符的天真聲音道:"老婆,電視上教的,對付壞女人就是要剪光她的頭髮,這是好男人對壞女人的紳士。"楚楚聽了撲哧一笑,不知道簡是看了什麼電視劇。
梅雁聽簡說話,頭皮一陣發麻,原來是個傻子!難怪哲不介意她結婚了!又想到自己竟然被一個傻子剪了頭髮,惱羞成怒地大聲喊道:"你這個傻子!快放手!"
楚楚聽了這話,臉一沉,厲聲道:"他不是傻子!"
梅雁的頭皮被扯得很痛,聽了楚楚的話,忙說:"好好,不是,你讓快他放開!"
楚楚掰開簡拿着剪刀的手,取過剪刀放到一邊。又哄着他放開梅雁的頭髮,半天不見他鬆手,心裡無奈只能佯裝生氣地說:"你還不放開她的頭髮,你知不知道壞女人的頭髮是很髒的!"
簡愣愣地問道:"壞女人是壞的,但是爲什麼頭髮會髒?"
楚楚一頓,問道:"蒼蠅壞不壞?"
簡想想,點點頭說:"壞。蒼蠅碰過我的食物就不能吃了,好壞。"
楚楚滿意地又問:"蒼蠅髒不髒?"
簡似乎一臉嫌惡地說:"吃糞糞,很髒。"
楚楚一副循循善誘地說道:"所以壞女人就跟蒼蠅一樣又壞又髒的。"
梅雁被這話氣的七竅生煙,又不敢爭辯,深怕簡不停勸不放開她。簡聽了立刻鬆手,跳到一邊說:"啊!好惡心,我碰到糞糞了!啊!地上也被我弄了糞糞了!老婆,你不要生我的氣!"
梅雁被鬆開,顧不得頭髮,立刻逃到門邊,頂着一頭蜂窩樣的頭髮,氣的瞋目切齒,發抖,憤憤地指着他們怒喝道:"你!你們!真是野花陪牛糞!天生一對!"說完馬上奪門而出。走到門口發現自己還抓着那個該死的什麼青瓜香水,憤然一扔!
楚楚被她小丑般的行徑徹底逗樂了,哈哈大笑,簡本來還一副擔憂楚楚生氣的表情,看到她捧腹大笑的樣子,慢慢露出溫柔的眼神,靜靜注視着她。
楚楚笑的眼淚都快出來的,這個梅雁是來幹嘛的啊!"哈哈哈!"
幫傭也笑眯眯地拿着掃帚和畚箕過來打掃,楚楚已經笑的歪在沙發上,一陣一陣抽搐着。簡乖乖坐到她旁邊,看她笑的肚子疼,眼淚流的,有點心疼,摟起她輕聲說:"老婆,有那麼好笑麼……?"
楚楚沒注意到他眼底的柔情,只是抹抹眼淚,喘着氣,斷斷續續地說到:"哈哈,這…要不好笑,這世界就沒…沒事情…好笑了。"
過了一會,楚楚才漸漸停下來,靠在簡的懷裡喘息,笑到腹部肌肉都酸酸的了
,可是心裡卻覺得一陣舒暢,多久沒這麼笑過了……正想着,突然發現自己竟然在簡的懷裡,忙起身挪到一邊。
簡眼底偷偷劃過一絲傷感,面上依然溫順地說:"老婆笑夠了?"楚楚眼帶笑意的點點頭,說:"今天我們出去吃,簡想吃什麼?"
簡歪着頭說:"我想吃老婆想吃的!"楚楚心裡暖暖的,笑着說:"那我們就去吃簡喜歡吃的牛排。""好!"
楚楚和簡換好衣服出門。剛走到門口就看到地上的青瓜香水,心裡微微一沉,肯定是梅雁丟下來的。她蹲下去撿起來,拿了紙巾擦乾淨上面的水漬和污跡。花瓣的邊角已經被甩的破了兩個角,楚楚湊到鼻尖處,輕輕來回晃了晃聞聞,慶幸沒有沾上腥味。小心地合上蓋子放到包裡。
簡在她身後看着她的動作,眼裡閃過幽幽的光芒。
司機把兩人送到西餐廳。楚楚挽着簡入座就餐,簡表現的也很得體,一頓飯吃的倒也愉快。只是最後簡似乎是紅酒喝多了點,有點醉醺醺的樣子,一直摟着楚楚粘着她。司機把兩人送回家,他連澡都不洗,就這緊緊抱着她,不讓她離開。楚楚無法,只能由着他。
簡抱着楚楚睡在客廳的地毯上,幫傭從房間爲兩人拿了被子。楚楚直到簡睡着也掙脫不了他的懷抱,最後只能迷迷糊糊地睡過去。
後來白嶺山聽幫傭說了梅雁這件事,嘖嘖出聲,打電話告訴了劉哲。痞痞地說道:"劉總裁,你桃花路很明顯比我走的好啊,都是主動倒貼送上門你還不要的!"
劉哲聽了這事,正在氣頭上,也不管白嶺山的調侃,立刻掛斷電話。走到辦公桌前拉開抽屜,發現禮盒果然不在了!
按下通話鍵,高聲說:"讓梅雁立刻來我辦公室!"
梅雁聽說總裁找她,心裡一驚不會是美國的事被發現了吧?手下意識摸摸頭髮,又是一氣,一頭秀麗的長髮變成男人婆的髮型,怎麼能不氣!帶着怒氣,踩着高跟鞋噔噔地下樓,開車到總公司去了。
辦公室,梅雁小心翼翼地站在那裡,等了好久都不見劉哲說話,只看見他徑自處理着文件。心裡想着估計是知道了。定了定神,輕聲說道:"哲……"
劉哲終於擡起頭,冷冷地看着她:"叫我總裁!"
梅雁癟癟嘴,乾巴巴地說道:"總裁…"
劉哲坐在那裡,放下筆,問道:"你在我辦公室偷的香水呢?還來。"
梅雁僵了僵:"總裁,你說什麼呢?"
劉哲冷哼了一聲:"你該不會以爲死不承認就不會有事吧,我的辦公室是有監控的,關於你的那段我也已經剪輯好送到梅叔叔那裡了。你要再不承認,我就直接送到警察局。讓警察幫我問。"
梅雁一驚:"什麼!?你給我爸了!?"
劉哲也不答,只問:"東西呢?交出來。"
梅雁這下是嚇壞了,忙說:"東西…我…我不小心弄丟了……"
劉哲危險地眯起眼睛:"你還想騙我!?"
梅雁連連擺手,流着淚委屈道:"沒有,我沒有,我…我離開柳楚楚家的時候還拽在手裡的,因爲她家裡的傻子剪了我頭髮,我驚慌的時候不小心弄丟了……"梅雁不敢說是自己扔的,只能這麼說。
劉哲盯着她看了一會,確定東西真的丟了,垂下眼簾,聲音直接降到零度以下:"你可以領這個月工資滾了!"
梅雁眼淚被驚的一斷:"什麼!?你爲了個香水就要把我辭退!哲!"
劉哲一掌拍向桌子:"叫我什麼!"
梅雁一抖:"總…總裁……"
劉哲冷哼一聲:"以後連總裁也可以省略了。滾吧,別讓我請保安來,讓你難堪。"
梅雁:"你!哼!走就走,誰稀罕!你這種撿別人還穿在腳上的臭鞋的人,我只是同情你瞎了眼!"
劉哲突然想到什麼,問道:"這話你當着楚楚的面說了?"
梅雁也是破罐子破摔,嚷嚷道:"是啊!我是說了,那個傻子還爲了她剪了我的頭髮!賤人!"
劉哲心裡一片明瞭,也不想再聽下去了,按下通話鍵,喊道:"讓保安進來,這裡有個瘋子。"
梅雁手一指:"你!你纔是瘋子!一個瘋子,一個傻子!你們倒是臭味相投!"
沒一分鐘,保安就進來拖着叫聲不停的梅雁出去了。
劉哲痛苦地閉上眼,靠在轉椅裡,自己又讓楚楚受傷了…她會不會又誤會我?不會,白嶺山說她知道梅雁這個女人撒謊,那她是聞到香味知道我是要送給她的嗎……
劉哲閉着眼想七想八的,突然腦子裡迴盪出梅雁剛說的"那個傻子還爲了她剪了我的頭髮",猛地睜開眼,他拿着剪刀沒有讓人受傷,還剪了梅雁的頭髮?又想到白嶺山說的簡這幾個月的情況,劉哲的心慢慢地沉下去,他是不是恢復了記憶?爲了不讓楚楚離開他,所以寧願自己被當做傻子?
想到這裡,劉哲勃然變色,心裡的某處卻又很理解。一口氣消不掉,又上不來。簡是什麼時候恢復記憶的呢?最有可能的是婚禮之後,他不可能處心積慮欺騙楚楚,讓楚楚難過。肯定是恢復記憶之後捨不得離開她……該死!自己這麼理解情敵幹屁啊!不行,不能繼續這樣了!
劉哲果斷地按下通話鍵,命令道:"給我把聖誕節前的機票提前到明天。"又拿出手機給白嶺山打了個電話:"喂,我覺得簡應該是恢復記憶了。"
白嶺山:"你怎麼確定的?"
劉哲:"通過梅雁確定的。"
白嶺山:"那你想怎麼辦?"
劉哲:"我明天就過去,你讓幫傭和司機多留個心,不要讓他們兩人太過親密,但是也不能阻止。只要不關發生什麼有個人在旁邊就好。暫時不能讓楚楚知道這件事。"
白嶺山:"OK!嘖嘖,你要是沒確定簡恢復記憶是不是就要一直用精神裡談戀愛啊!"
劉哲:"哼,沒用的男人才用精神力。我一向是身體力行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