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嗒！
貴重的蘋果手機從陳玲手裡滑落，掉在地板上，發出刺耳的聲音。
“玲姐，是什麼東西摔了嗎？”臥室裡傳出胡蕾的詢問。
“沒有。”
陳玲回了一句，緊跟着生硬道：“你不用換衣服了，出來吧。”
胡蕾在房間裡聽到陳玲的語氣不對勁，連忙打開門跑了出來。一出門見到掉在地下的手機，她愣了愣，走過去撿起來。
“玲姐，這……”
陳玲看都沒看屏幕已經摔成蜘蛛網的手機，臉色陰沉道：“我剛接到千盛的電話，他們單方面取消了你三天後的商演。這預示着，你攀上千盛的機會徹底破滅了。”
啪！
胡蕾剛撿起來的手機再次掉在了地上。
這一次直接摔成了兩半。
不過兩人都沒有在意手機。
胡蕾表情有些茫然，一時手足無措：“千盛不是大公司嗎？他們怎麼能毀約？他們怎麼能這樣做？”
“正因爲千盛是龐然大物，他們纔敢如此做。我們只是卑賤的小卒子，隨時可以拋棄。”陳玲嘴角有着自嘲，“由於是首次合作，爲了取得千盛的好感，我還主動將違約金降低，現在想起來真是可笑。”
“那我們該怎麼辦？”
胡蕾性格本就柔弱，平時她所有的事情都是陳玲一手操辦，現在聽到千盛取消了跟她的合作，她心中一下就有些慌神。
“無妨，既然千盛看不上我們，那我們也沒必要厚着臉皮往上貼。”
陳玲哼道，“如今我們不僅僅是千盛這一條路，還有另外一條路……那就是，音樂打榜！”
“嗯。”
聽到音樂打榜，胡蕾下意識低下了頭，不敢面對陳玲，似乎做了啥虧心的事。
見到胡蕾心虛的模樣，陳玲氣不打緊：“你有什麼害怕的？現在的歌手爲了新歌，有幾個不找營銷號刷票的？只要你的歌能夠登上企鵝音樂排行榜前十，對於你來說就是一個知名度躍升的機會。所以這次爭榜，我們必須要不惜一切代價！”
在一個月前，陳玲託關係找到了娛樂圈一個比較出名的作曲人，花了兩萬塊從對方手裡買下了一首適合胡蕾的校園歌曲。
接下來的六月。
在胡蕾將這首歌錄製好上傳到企鵝音樂平臺後，陳玲花了好幾十萬，請了幾個營銷號替這首歌刷榜。
準備將它刷到排行榜前十。
這首歌好不好聽不重要，有沒有人誇讚也不重要，陳玲需要的是企鵝排行榜前十這一個榮譽。只要拿到這個榮譽，她就能在以後的時間中，讓胡蕾的商演出場費上升數個臺階。
其中的價值遠遠不是幾十萬能夠相提並論的。
對比起千盛商演，讓胡蕾的歌曲進入企鵝音樂排行榜前十這件事更加重要。
陳玲不容有失。
胡蕾明白陳玲的想法，只能默默點點頭。
陳玲繼續道：
“現在你的歌曲已經進入了排行榜第十一，只差一步就能將‘華夏好聲音’的那個女黑馬歌手擠下來。既然你無緣千盛商演，那麼接下來這兩天，我們全部精力都用來打榜，一定要幹掉對方，登上排行榜前十。”
“今天我再打十萬給營銷號，讓他們多發動點水軍，將歌曲熱度再炒作一番。即使讓你的歌在前十的排行榜上待幾個小時也足夠了。”
“我在冰城本地媒體也有認識的人，在你的歌進入排行榜前十後，我會花一些錢請他們在媒體上刊登幾篇讚美你的軟文。這樣一來，以後你的商演費用絕對不會低於三十萬。”
陳玲似乎從剛纔的失落中走了出來，說話的時候氣勢十足。
胡蕾表情有些掙扎，片刻後鼓起勇氣道：“玲姐，其實我覺得現在已經挺好的了，要不那排行榜不爭了？”
陳玲臉色馬上陰沉下來，喝道：“你懂什麼？現在的社會，今天你不爭，明天你就會被別人擠下去，淪落到路人的地步。看看你那個校友，叫什麼王桓的，踩着你上位，人家現在混出名氣了，多風光多自在。”
“他並沒有踩我……”胡蕾低聲道。
“你怎麼知道他沒有踩你？你啊，就是太善良。你真以爲一個普普通通的學生，能夠短短几天衝上微博熱搜？能夠跟斗音這樣的大公司簽下合同？我敢肯定一句，他背後做的齷齪事，多了去了。”陳玲冷笑道。
胡蕾默默低下頭，不敢反駁。
因爲她聽過王桓的每一首歌，都是那麼的好聽。
她更不敢說自己手機裡還下載了王桓的一首歌曲《千紙鶴》，每天晚上她都會偷偷躲到被窩裡，戴着耳塞靜靜聽着這首浪漫的歌，少女心中滿是憧憬：什麼時候自己也能擁有千紙鶴般的愛情？
或許永遠不會實現了吧？
因爲她以後的人生，都在陳玲的規劃中，而這張人生規劃表上並沒有愛情。
陳玲繼續道：“既然現在千盛商演的事黃了，那我來給你講一下音樂打榜的事。昨晚睡覺前你的新歌在企鵝音樂排行榜上是第十一，熱度爲兩百四十萬多。而第十名的歌熱度爲兩百六十萬。兩者相差僅僅十多萬的熱度。只要加把勁，今天上午就能讓你的歌進入排行榜前十。”
“第九名的熱度有三百二十多萬，而且發歌的人是一名老牌一線歌星，各方面我們都差對方太多，因此我們只有爭奪第十的希望。”
“你過來，看一下排行榜最新的情況。”
陳玲一邊說話，一邊打開了筆記本電腦，登上企鵝音樂網。
胡蕾嗯了一聲，站到陳玲的背後。
陳玲熟練地翻開了企鵝音樂的新歌排行榜頁面，掃了一眼排行榜的前十名，還是跟昨天一樣沒有變化。
然而下一刻她的瞳孔一縮，眼中露出不可置信。
只見第十一名已經不是胡蕾的歌，而是一首她從未見過的歌。
歌名叫《天使的翅膀》。
陳玲看了一眼歌手的名字，尖厲叫道：“王桓？開什麼玩笑！”
由於昨天晚上陳玲帶着胡蕾在中央大街挑選衣服，回來後已經深夜，兩人並不清楚網絡上發生的事情。
所以看到一首陌生的歌莫名其妙竄了出來，並且將胡蕾的歌壓到了第十二名，陳玲的第一反應是不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