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0年已經過去，2031年1月，也已經進入了下旬。
今年京城的冬日，似乎比往年更冷了幾分。
從昨天下午開始，天空中就開始飄起了雪花。到現在，一天多的時間，地面上、各大建築物上、戶外廣告牌上，都已經鋪滿了厚厚的積雪。
用腳踩上去，會發出噗嗤噗嗤的聲音。
夜深了，
京城電視臺，一間會議室中，燈火通明，諸人正襟危坐。
顧獨是挨着潘鐵坐着的，今天是《武林外傳》首播的日子，爲了表示和京城電視臺一樣對這部劇的重視程度，顧獨也在深夜，陪着一衆京城電視臺的高層，在這裡枯坐着。
雖然屋外還在飄着雪花，但是因爲開着空調的緣故，會議室非常暖和，顧獨也只穿了一件單衣。
咚咚咚，
聲音並不大，但是在安靜的會議室中，卻是傳進了很多人耳中。
顧獨順着聲音看去，兩根手指正在輕一下重一下的敲擊在會議桌上，而那人，正是京城電視臺一把手——楊世賢。
此刻的楊世賢顯然心情不是很好，臉色肅穆，突然，楊世賢擡頭道：“現在，《武林外傳》第二集應該結束了吧？”
“是，現在《武林外傳》第二集已經結束七分鐘了。”說話的是一個穿着白色工作服的婦女，這個人顧獨知道，京城電視臺副臺長蔣麗。
今天從顧獨到京城電視臺大樓來之後，蔣麗就一直沒有好臉色對他。不過，顧獨也能理解，自己的《武林外傳》畢竟不是她一手督辦的。
“嗯。”楊世賢點了點頭，不再說話，這幾天，他的壓力也不小，《爲了愛》造成的聲勢太大了。
楊世賢不禁陷入YY，如果《武林外傳》能有《琅琊榜》的成績，絕對能把魔都電視臺的那些不該有的小心思打的支離破碎。
不過，回到現實中，楊世賢不禁暗暗搖頭，可能嗎？
二十分鐘後，
砰砰砰，
辦公室門被敲響，辦公室內的幾人都是精神一振，目光向門口看去，這大半夜的不回去休息，不就是在等着這個消息嗎？
“進來。”一個離門比較近的高層說道。
一個工作人員推門走了進來，手裡拿着一張紙。
會議室中諸人目光瞬間盯着那張紙，似乎能透過空間和距離，看到上面的內容。
工作人員三步並作兩步，走到楊世賢身邊，兩手把紙遞過去，道：“臺長，收視率出來了。”
收視率調查有的有專門的機構在做，也有電視臺自己做的，京城電視臺作爲北方電視臺一哥，自然是自己做收視率調查。
楊世賢接過那張紙，直接向上看去，目光一凝。
紙上密密麻麻文字圖表都有，但楊世賢畢竟做了多年的京城電視臺臺長，一眼就找到了自己要找的目標。
楊世賢眉頭先是緊縮，然後就緩緩舒展開來。
下面坐着的衆人，除了心裡極有把握的顧獨外，都驚疑不定的看着楊世賢的臉，希望能從中提前看出一些信息。
不過，楊世賢不斷變化的臉色，卻是讓衆人失望了。
“臺長，怎麼樣？”最終還是潘鐵沒忍住，開口問道，現在他手心裡都是汗啊。
能不緊張嗎？這可是關乎前程的一戰啊。
楊世賢回過神來，環視了一圈下方的衆人，咳嗽了一聲道，“哈哈，成績還不錯。”
“臺長，究竟是多少啊？您倒是說句話啊？”看到楊世賢在吊胃口，其它一衆高層不由得催促道。
楊世賢呵呵一笑道：“你們猜一猜？”
如果換成其他人這麼玩，潘鐵估計會跳起來打人。
不過，現在是楊世賢在氣定神閒的坐在上首，高層們也只能陪着楊世賢繼續玩下去。
”蔣副臺長，你經驗豐富，你先說。“楊世賢笑着對蔣麗說道。
蔣麗聞言一愣，但並不驚慌，《武林外傳》前期的宣傳就和《爲了愛》想去甚遠，第一次開播成績肯定不好這是肯定的了，但是現在就是要知道，在《爲了愛》的打壓下，《武林外傳》的首播究竟能達到多少？
看着楊世賢明顯放鬆了不少的樣子，蔣麗想了想，開口道：“臺長，我覺得，首播應該有0.5吧？”
衆人聽到蔣麗的話，都認同的點了點頭。《爲了愛》的首播是2.1，而蔣麗對《武林外傳》收視率首播是0.5，並不是在貶低《武林外傳》。
現在很大一部分觀衆都被已經步入正軌的《爲了愛》吸引了去，還要排除掉那些雖然拍攝並不是如何出彩，但是也小有實力的電視劇，能守在電視前，來看《武林外傳》的觀衆就更少了。
楊世賢聽了笑而不語，對另一邊坐着的潘鐵道：“潘副臺長，《武林外傳》是你一手促辦而成的，你說說，《武林外傳》首播的收視率約莫是多少？”
頓了一下，楊世賢看向諸人道：“答得最接近準確收視率的人，今年年終獎翻倍。”
”啊？年終獎翻倍？這也太好了吧？“
一聽楊世賢的獎勵措施，衆多高層頓時摩拳擦掌，冥思苦想起來。
衆人邊想邊把目光放在潘鐵身上，在座這麼多人，對《武林外傳》瞭解的除了顧獨，莫過於潘鐵副臺長了，不知道他會說多少？
不過，成績應該不會太差纔對，不然臺長也不會表現的這麼高興了。
潘鐵眉頭微皺，轉頭看了一眼旁邊坐着的顧獨，看着顧獨淡定的樣子，潘鐵一咬牙，道：”臺長，我猜0.7。“
“噗嗤，”潘鐵一說完，就有人沒忍住笑了出來，正是剛纔說過收視率的蔣麗，“潘鐵，你不要打腫臉充胖子啊，0.7？你知道這對電視劇是什麼概念嗎？”
其他人也是好笑的搖了搖頭，如果說《武林外傳》後期能破1，諸人也頂多感到一些驚訝，但是首播可不一樣，哪有那麼多觀衆來看一部前所未有的所謂的“情景喜劇”？
潘鐵臉色又是有些火辣辣，擡頭看向楊世賢，楊世賢還是笑着搖了搖頭，顯然，潘鐵答得也不符合要求。
其餘幾位高層互相看了一眼，就知道潘鐵說的不對，不過，究竟會是多少呢？
接下來，其餘五六位高層也說出了自己所想的收視率。
而對於這些說法，潘鐵都是用搖頭回應。
最後，整個會議室沒有說話的，只有坐在不怎麼說話的顧獨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顧獨，有玩味，有古怪，有期待，顧獨這個劇本創作者和主演來回答，又會說多少呢？
楊世賢目光也落在顧獨身上，對着顧獨點了點頭，笑道：“好了，顧獨，現在就剩你了，你也說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