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良走了以後,我從牀上爬起來,顧不上身上舊傷未好,跌跌撞撞跑去洗手間,把自己仔仔細細裡裡外外洗了一遍。
昨晚,他做了那麼多次,不但沒戴tt,而且不許我起來洗,我的身上,早已粘膩得不行。我不會說,出月子之後我們的第一次拖拖拉拉的拖到現在,這麼個結局,真的讓我覺得很噁心。這麼個樣子,我寧願從來都沒有過,真的。
翻來覆去的把自己洗乾淨了,可是身上,卻似乎還有他的氣味。我知道也許是我的心理作用,可我該死的沒法讓自己從昨晚那悲慘的凌辱中走出來。
洗完身子,牀單被套什麼的,連同我昨晚穿的衣服,一股惱捲成一團,打了個大包,提着它下樓去。
還來不及走到樓下客廳,傭人吳姐就迎了上來,口裡喊道:“哎呦少奶奶,你身體還沒好,有什麼事留給我來做呀!”
平日對吳姐很溫和的我,也抑鬱的說不出話來。我沉默的把包裹丟給她,只吩咐這些都是要扔掉的垃圾,又默默的回房間去了。
我不知道,我一走,婆婆就冒出來。我不知道,我原本打算扔掉的包裹,被人爲的打開。
這一切的不知道,是在晚上的飯菜裡做了大家都不怎麼愛吃的平時很少做的雞湯,而且婆婆喜不自禁的抓着我的手意味深長的笑的時候,我明白了。
“好了,不愉快的就忘掉吧,和好了就好,以後好好過日子,別再鬧彆扭了。”婆婆笑容滿面的拽着我的手,親切而溫柔。
只是,婆婆想多了。她不會知道,任何人都不會知道,夫妻恩愛的好日子,用眼都不會屬於我。
因爲,這一天以後,蔣良沒有再碰過我,也沒有對我很冷落。相反,他對我禮遇有加,周到但是疏離,周到是在外人面前,疏離是在我面前。如果外人不知道我們的關係,必定就會以爲他原本就是謙謙君子。
他也沒有打過我,沒有罵過我,更沒有女人找上門來找茬,搞得我都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我沒有主動提離婚,我也不知道我在想什麼。我不知道我是不是不敢承擔,還是不敢辜負公婆不敢得罪蔣家,還是因爲那一晚蔣良對我的恐嚇有威懾作用。我只知道,我努力淡然的面對這一切,對每個關懷我的人都說好。雖然,我與我的丈夫,住在同一個臥室裡,卻再也沒有同眠共枕過。他寧願晚上把空調打得很高,睡沙發,也不睡牀。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春節要到了,三個月馬上就要到了,意味着我就要拆石膏,也要迎接新年了。
拆石膏的那一天,去醫院的時候醫生都是一臉喜色。她笑着說:“蔣太太,你的身體恢復得很好啊,身體好了好開開心心的過年了。”
我笑着說謝謝。
“記得你住院的時候你先生還是挺照顧你的,今天怎麼沒陪你來呢。”
我拽了拽身邊吳姐的手,生硬的扯了扯嘴角。“他工作忙。”
我想,這是一個很好的藉口吧!
只是,所有的一切的表面的平和,就像一張早已拉滿的弓,在除夕夜,中國傳統裡最重要的一天,崩壞了。
除夕之前,蔣良應婆婆熱切要求陪我回了一次孃家,帶去了豐厚的禮物,表現得很像一個好女婿。
除夕當天,一家人還熱熱鬧鬧的吃了一頓飯。公婆給我們小輩發了紅包,抓着我的手,給我最好的祝福。“新的一年,希望你和和美美的,早點給我生個大胖小子。”
吃完飯後,還陪着公婆看了會聯歡晚會。
可是,十一點鐘,他就坐不住了。他的電話,開始鈴聲大作。按了好幾次之後,他去陽臺接了。接完電話回來,他的臉色很抱歉。“發小們在打牌,缺一腳,喊我去。”
“媽,就是徐家的王家的孟家的那幾個小夥子,你都認識啊!”他看了看婆婆,又把目光落在我身上,丟下一句“早點睡”,就出去了。
這是通知,而不是商量。他與我,還有商量的餘地嗎?
不知怎麼的,我卻覺得不安。發小,真的是發小嗎?我不知道,是不是我杞人憂天了!
這一去,就是一整晚,他沒有回來。
凌晨兩點,我收到了陌生號碼的彩信。
強健的男人的身體,酷比的六塊腹肌,飽滿的胳膊,還有小腹處一個小小的胎記,都是當婚姻還很好的時候我看過無數遍的身體。
依偎着男人身體的女人,美妙性感的鎖骨,大紅色的蕾絲bra,雪白豐滿的半球,沒有一絲贅肉的小腹,還有交握的雙腿匯合處的延升處。
這樣兩具身體放在一起,是那麼的勾人。這麼香豔的一幕,讓我黯然神傷。
這個號碼的主人,心情愉快的給我發短信:“嗨,美麗的羅小姐,這是我給你的新年禮物,喜歡嗎?”
凌晨五點,我的手機再次收到陌生的彩信。
仍舊是前面的兩具身體,只是,那個完美無瑕的女人身體上,遍佈着細密的吻痕。
“嗨,三個小時過去了,我們做了四次,他餓的太久了,我要餵飽你。這是我送給他的新年禮物,你,喜歡嗎?”
我是在六點多起來放煙花的時候看到這個彩信的,我的猜測,果然準了。
我揣着手機,煞白的臉,這樣的一天,終於還是來了。再細密的拼接,也拼不回完美的曾經。更何況,那一切平和都是假象,小三危機根本就從來沒有結束過。
我呆呆的拿着手機,我早知道感情已逝,而現在的我,根本就不知道,我是該哭,還是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