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差勁，非常差勁——這次的成績是你們上五年級後最差勁的一次。”
教室裡只有威廉的聲音在迴盪，底下的學生連大氣都不敢出。
“我知道，你們在聖誕節假期過的很開心，熱熱鬧鬧的舞會，漂亮或是英俊的舞伴，來自異國他鄉的朋友，還有漫長的直到剛剛纔結束的假期。”
“多美好的時光啊！你們甚至不需要擔心成績，不用擔心連半年時間都不到的考試！”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讓你們如此不尊重OWLs考試，不尊重OWLs年！”
“你們以爲我會這樣或者那樣的魔法，只需要揮動一下魔杖就能讓你們集體通過嚴格的考試嘛？”
“從來沒有！之前通過考試的學生，每一個學生，他們都是用了無數的努力和汗水獲得了好成績，而不是靠你們猜測的教授有什麼神秘的法術！”
“他們每一個都是好樣的！他們對得起那份成績！”
“是的，你們又會想，你們底子差，所以暫時成績無法提高也是理所當然的——”
“那我告訴你們，在我接手的學生之中，底子最差的孩子莫過於六年級的韋斯萊兄弟，他們的成績都是年級裡倒數的——不是哪一科，而是每一科！”
“如果他們不去努力的話，就他們當時的知識水平，兩個人都湊不滿一隻手的證書！”
“論玩耍，論惡作劇，不是我瞧不上你們，哪怕是整個學校的孩子湊在一起，都找不出比他們更爲擅長惡作劇的人！”
“可他們的OWLs成績如何，不需要我多說了吧？”
威廉目光環顧着下邊的五年級學生——當他目光掃過的時候，對應區域的學生就不由自主的低下頭來。
“努力，努力比不上人家，玩，玩不過人家…”
他嘆了口氣，“全部罰抄寫，卷子給我謄寫一遍，下週考試會是一份同樣難度的試題，成績沒有明顯提升的孩子復活節前的作業每人多加三份卷子。”
“下課！”
他使勁敲了敲講臺上的試卷，然後大步邁了出去。
在他走後，教室內罕見的平靜了很長時間，然後纔有學生默默的走上講臺，去拿回自己的卷子。
自打開學後，沒人見過教授生這麼大的氣，大家都被嚇壞了。
——
“怎麼那麼生氣，威廉？”
教工休息室裡，亞當斯提過一小籃草莓放在威廉邊上，“今天剛剛摘的，嚐嚐？”
“被學生氣的。”
威廉沒好氣的隨手拿起一顆來，塞進嘴裡，甚至沒拔掉後邊的果梗——他沒撒謊，確實是被五年級的孩子給氣到了。
也不知道是今年三強爭霸賽的熱鬧太多還是外國巫師吸引力過大，開學的摸底考試被那羣孩子搞得一塌糊塗。
除卻幾個往日表現還不錯的孩子，其餘的學生的成績都出現了明顯的下滑。
OWLs考試就剩下半年了，黑魔王復活的事連個苗頭都沒查出來就夠他苦惱的了，這幫五年級的學生還搞出這種幺蛾子來。
“那也對美食尊重一點啊，”亞當斯搖着頭，“哪有你這樣吃草莓的？”
“成績下滑的事又不止你那門科目，只不過開學就摸底考試的就你一個——我聽說麥格教授今天臉都是青的，好些個學生變形術水準都落下了一大截，要不是各個學院都沒分可扣了，她今天指不定要扣多少分呢！”
“看來下節課的成績我是不用期待了。”
威廉連着吃了四五個草莓，這次覺得那股火氣弱了一點，“我現在都後悔接受那枚勳章了，我總覺得那枚勳章給了現在的五年級莫名其妙的信心。”
“那可別——梅林勳章可是巫師最高的榮耀。”
亞當斯搖了搖頭，“不過也是時候讓他們清楚自己和以前的學生的差距了，要不然他們太浮躁了。”
“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我想想辦法——”
威廉又塞了一個草莓給自己，“不過現在先得去上課了——我敢和你打賭，下節課的成績絕對不是個讓人開心的東西。”
——
事實證明，四個學院的學生平均值其實差距並不大，上節課的情況幾乎被複刻了。
除卻平時成績比較拔尖的幾個以及今年較爲刻苦的那些人，其餘人的成績都比預期低了好多，好在威廉這次做好了心理準備，不至於再被打擊一次。
“回去拿出先前的課本來——我先前就讓你們準備好，希望你們不至於愚蠢到把它們在假期搞丟了。”
“凡是出現錯誤題目涉及的魔咒和知識點，從頭到尾完整的抄寫一次，下節課前交上來，交不上的學生接下來的晚上去我那邊罰抄一到五年級的所有課本，抄完爲止。”
大概是這邊他沒有發表那份批評的原因，學生們對嚴格的處罰有些不滿了。
“不公平，教授！”
“就是，爲什麼別的學院只抄了一張卷子！”
“看來你們幾個問過別的學院的了，”威廉擡起頭，看來一眼那幾個學生，“都打聽了，居然還不順帶着問問題目，這是愚蠢。”
“問過了還考砸了，這也是愚蠢。”
“爲愚蠢買單，有什麼問題嗎？”
他看了眼那幾個學生，“你們幾個抄雙份——別人問過的不抱怨，你們卻主動暴露了，這份愚蠢也需要買單。”
——
到了中午吃飯時候，全校已然傳遍了，各位教授都在聖誕假期後的開學殺瘋了，尤其是威廉教授了，破天荒的爲四個學院留下了不同的作業。
“今年的五年級可真的…”
格蘭芬多桌上，早已熬過來的雙胞胎兄弟此刻可以光明正大的對着其餘五年級的孩子指指點點了。
得益於顯形藥劑烏龍事件，他們終於可以在校內挺起腰板了——因爲發現冤枉錯人的原因，先前的課程裡塞大糞蛋事件帶來的影響已然揭過了。
“不過話說回來，那可真的是魔鬼一樣的一年。”
“這就要靠我們的幫助了，”喬治一邊點頭同意弗雷德說法，“速效逃課糖可是個了不起的發明。”
“如果我是你們，我就不會去做。”
李·喬丹從旁邊探出頭來，“據說教授今天異常生氣——”
他小聲模仿起威廉來，“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讓你們對owls考試如此的不尊重！”
由於他模仿的活靈活現，好些個原本看五年級熱鬧的六年級學生一下子收斂了臉上的笑容，就差規規矩矩闆闆正正的坐好了。
“看吧，教授對OWLs考試如此上心，你還給五年級出售逃課糖，你猜教授用多長時間就能發現這是誰幹的？”
李·喬丹比了個手勢，讓原本開始暢想着新產品大受歡迎的雙胞胎吸了一口冷氣。
沒錯——這種玩意要是被威廉教授發現了…
關於威廉教授能否發現這東西是逃課用的，又能不能抓到他們這件事雙胞胎不帶任何懷疑的——他們相信，如果教授願意，大概用不了一天功夫他們兩就又得跑趟教授辦公室…
“要不，先收手？”
“行，壓到我們畢業了就好了——畢業後教授可就…”
兩人對視了一眼，很快就從沮喪中堅強起來，決心發明下一種劃時代的產品。
——
“讓六年級和五年級比？這可行嗎？”
大辦公室裡，穆迪、威廉以及終於肯正常說話的盧平湊在一起，就有關接下來的比試商量着。
“問題不大，雖然已經過去了半年，但是六年級的水準還是可行的。”
威廉對六年級的學生還是有一定的信心的，而且在穆迪手上他們學的也不錯，不可能出現被五年級的學生吊打的情況。
“其實考差了也好說，六年級這段時間心思也在三強爭霸賽上，如果考的太差了，那順帶罰着做些題目也理所應當。”
穆迪說的異常輕鬆，好像考試失利的孩子不是加作業而是加餐一樣。
“四年級的就不參與了，他們誰都考不過，只能勉強給高年級信心了。”
“那倒是不至於——起碼他們能當觀衆，被聽說丟臉和現場丟臉可不是一回事。”
威廉哼了一聲，“那就這麼說定了，下週調整課時，把我們的課程湊在一起，然後五年級和六年級比賽做題，失敗的加習題。”
“懲罰力度太輕了，”盧平搖着頭，“加上洗一週的襪子好了。”
‘你是阿茲卡班出來的吧，整人這麼熟練？’
威廉看了眼盧平，感嘆起來——不過問題不大，學生們也能接受。
“可行，然後懲罰對象怎麼選？”
“每個學院出五個最好的學生，五年級二十個人，六年級二十個人，各自抽選成績算一次，總分再算一次。”
“嗯，那就成績壓制的學生可以免於懲罰，另外我們兩再給些私人獎勵，而總成績輸掉的一方除卻成績壓制對手的全員被懲罰。”
由於三強爭霸賽的設計經驗，三人很快就搞定了這個突發奇想出現的考試成績比賽。
“題目統一使用OWLs考試仿真題目，省的他們抱怨這或者那個不公平。”
“就這麼定了，我去找麥格教授申請下調課表的問題——要把學生的課程臨時調到一天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威廉拿起寫的亂七八糟的規劃，很快讓速記羽毛筆謄寫了一份，然後拿着它往麥格教授的辦公室去了。
——
“考試比賽？”
“比成績？”
麥格教授看着威廉遞過的羊皮紙，很快就理解了這個所謂的考試比賽是要幹什麼的。
“所以爲了有觀衆，需要大範圍調整課表對嘛？”
她在辦公桌前思索了下，“非常棒的想法，又給六年級壓力，又給五年級動力——只是六年級真的能考過五年級嘛？”
“半年時間還不足以讓他們忘記那麼多——更別說我打算提前通知，給他們足夠的複習時間。”
鍛鍊過的技能再上手和新學難度顯然不同，複習時間越久，六年級優勢越大。
而且依照五年級現在的樣子，就算不悄悄傾向於六年級，他們也考不過去。
“非常棒，要不是六年級複習時間不夠，我都想讓這次考試換成所有科目了…”
麥格教授遺憾的嘆了口氣——那些孩子落後的可不只是一門課，而是所有的課程。
“那就這樣，可以安排通知了。”
麥格教授將威廉的計劃留下，“獎金，場地，課表時間校方都會解決，這週五前就可以把相應的工作完成了。”
“嗯，好的，教授。”
“題目出難一些，威廉教授。”麥格教授臉上一如既往的平靜，“我希望五年級的孩子全面認識到自己在所有方面上都有着漏洞。”
“沒問題，麥格教授。”
——
“給他們些複習筆記，抽時間給他們些指導。”
“我希望之後的週末裡，我們沒有外出的高年級可以留在休息室而不是待在寢室，儘可能讓五年級的同學在有不會的問題時能找到可以諮詢的人。”
赫奇帕奇的公共休息室裡，高年級的孩子在你一言我一語的商量着——五年級害的教授大發雷霆這件事已然傳開了，大家都在想法子幫着低年級進步一點。
大概的商量了些對策後，高年級的人理所當然的把話題轉到了三強爭霸賽這個熱點上。
“塞德里克，你們金蛋研究的如何了？不用說具體，大致的說一下就好！”
一個孩子嘻嘻哈哈的問道。
“嗯，和水有關。”
塞德里克也沒有藏着掖着，大大方方的說出來了——有關戰術準備以及哈利慷慨告訴他們的水中施法技巧自然需要一定的保密，但是水還是沒問題的。
“水嘛？”
“難道是黑湖？”
霍格沃茨最有名的和水沾邊的能比賽的地方就是這個，所以一猜一個準。
“那豈不是要水下戰鬥？頂着個泡頭咒？”
“話說，咒語水下施法怎樣啊，我們好像還真的沒上過誒！”
人羣議論紛紛的時候，突然一個聲音插了進來。
“會噴射一股溫暖的水流。”
說的好像用過一樣——大家看向了回答的人，是塞爾瑪。
“算了吧…”
大家失望的搖起頭來，這些年偷偷溜去黑湖釣魚的時候，塞爾瑪總是能慷慨的餵魚…
“我說真的，我下去抓魚時候…”
塞爾瑪發現說漏了，連忙堵住嘴。
但是大家一下子都明白了——合着這孩子釣不到魚就下水抓去了？
“那…”
現在畢竟是說正事，大家默契的沒有打趣她，“什麼咒語效果最好？”
“醉魚魔藥！只要一小瓶，差不多能把周圍五六米左右的魚弄昏三五分鐘！”
塞爾瑪驕傲的拿出一瓶魔藥來。
然而，一羣高年級的再也忍不住了，整個休息室的空氣變得歡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