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1章 斯內普的小心思
“伏低……黑，黑魔王！”隨着一聲驚呼，教室裡每一個人都把目光投向了玻璃櫃中那詭異的生物。
“不，伏地魔的皮膚是一種蒼白色。”哈利大聲糾正道，“就像一具溺亡者的屍體。”
斯內普沒有因爲哈利波特擅自發言而扣分，他的手指輕輕敲擊着桌面，教室裡的竊竊私語聲隨之漸漸平息。
“好怪啊。”阿利安娜還沒了解到魔藥課教授的可怕，她低聲對赫敏說：“那個透明櫃子能隔絕生命嗎？爲什麼我感覺不到它的呼吸。”
“可能……可能它被斯內普教授殺死了吧。”赫敏吞了吞口水，有些明白爲什麼盧平教授拒絕講解蛇人。
根據魔法部發布的信息，麻瓜在病毒的影響下，異變成這種怪物。殺死蛇人，相當於殺死麻瓜。
曾經身爲狼人的盧平，即使在滿月之夜，也會選擇自我傷害而不是傷害他人。如今作爲黑魔法防禦課的教師，他絕不會對蛇人下手。
“鄧布利多小姐！”斯內普的聲音冷若冰霜，眼神中掠過一絲笑意：“未經教授允許，無故擅自發言，格蘭芬多扣5分。”
“啊？”阿利安娜的臉上寫滿了困惑，她正要開口辯解，卻被赫敏緊緊地拉住。赫敏向她輕輕搖頭，眼神中透露出警告的意味。
阿利安娜不情願地閉上了嘴，心中感到不平，覺得這位魔法藥課教授比阿不思還要討厭。明明教室裡還有聲音更大的學生，斯內普卻只針對她。
“有人對龍痘病毒有所瞭解嗎？”斯內普的聲音輕輕地在教室裡迴盪。
幾乎是在他話音落下的瞬間，赫敏的胳膊便猛地舉了起來，她的熱情幾乎讓她整個人從座位上跳起來。
斯內普環視了一圈，羅格安靜地坐着，一如既往地保持着冷漠，對回答問題毫無興趣。
“格蘭傑小姐，你來回答吧。”斯內普的語氣中帶着一絲無奈，似乎對她的積極早已習以爲常。
赫敏輕輕“耶”了一聲，清了清喉嚨，開始她的回答：“龍痘病毒是一種對巫師具有致命危險的傳染病。感染後的巫師身體會留下永久性的疤痕，皮膚也會長時間呈現青色。”
“此外，感染者的腳趾間會長出綠色和紫色的皮疹，這些皮疹被稱爲龍痘瘡。在患病期間，巫師在打噴嚏時會像龍一樣，從鼻孔中噴出火花。”
斯內普微微頷首，認可了赫敏的答案：“格蘭芬多加5分。”
他的語氣聽起來有些不情願，自己剛扣的分又被自己加了回去，頗有嘲諷意味。
他的目光在格蘭芬多的學生們臉上掃過，希望能捕捉到一絲笑容，好找個理由再次扣分。
然而，經過四年的磨礪，這些格蘭芬多的獅子們沒有一個會輕易上當。
他無奈的收回眼神，語氣變得嚴肅起來：“龍痘病毒是已知的，無法治癒的病症之一。它可以輕易帶走巫師的生命。”
“現在，一種新的魔法病毒出現了。”斯內普敲着玻璃櫃，正式講解今天的課程：“蛇人病毒，能把麻瓜轉換成類蛇的怪物。”
“感染蛇人病毒的麻瓜，身體會長滿綠色的鱗片，鼻子幾乎完全消失。它們的嘴裡會長出中空的牙齒，裡面充滿了病毒的毒液。”
斯內普走到旁邊的架子前，從上面取下一個裝滿液體的罐子，展示給學生們看。罐子裡浸泡着蛇人的牙牀，讓大家對這種病毒的危害性有了更直觀的認識。
“到目前爲止，蛇人病毒對巫師尚未構成直接的威脅。然而，它能夠造成極難癒合的傷口。”
“它們的牙齒非常鋒利，可以輕易咬破顱骨。指甲長而細、鋒利度適中，主要用於刺擊。”
“由於大腦已經被病毒徹底改變，蛇人變得極度易怒，對光線和聲音異常敏感。此外，它們的鼻子和舌頭能夠感知熱源，從而找到隱藏的目標。”
“不過，在大多數情況下，它們的愚蠢和衝動會讓這種功能變得無效。”斯內普每說一句，就用魔杖將蛇人的對應部位斬下。然後，將它們變成瓶中的標本，一罐接一罐地摞起來。
地牢潮溼而陰冷的空氣，不知爲何帶着一絲淡淡的血腥味。儘管被拆解的蛇人傷口處沒有流出一滴血，但這個場景已經足以讓在場的每個人都感到不適。
斯內普擰緊了手中的罐子，他的目光環視着教室裡的學生們，冷聲道：“你們還在等什麼？需要我再重複一遍嗎？”
學生們如夢初醒，紛紛拿起羽毛筆，忍着強烈的不適，將蛇人的特徵和能力記錄下來。
“蛇人行動敏捷，它們能輕鬆地爬上樹木和高樓。如果不幸遇到它們，千萬不要試圖藏身於樹上。”
“正確的方法是，首先使用鎧甲護身咒保護自己，然後用重重障礙攔住蛇人的衝鋒。你們的黑魔法防禦課教授，會教你們如何做到這一點。”
“也許吧。”他又輕聲補充道。
“除此之外，你們要做的就是騎上飛行掃帚或者坐上魔毯，快速從天空逃離。不要被一兩隻落單的蛇人迷惑，它們身後可能潛藏着數以千計、萬計的同類。”
斯內普冷笑一聲，隨後用陰森恐怖的嗓音幫他的學生們加強記憶：“一旦落入蛇人大軍中，它們會像發狂的馬蜂一樣一擁而上，瞬間將你撕成碎片。”
他的目光突然落在哈利波特身上，讓波特的身體瞬間僵硬。
斯內普繼續說道：“我們班上有些人掌握了一些特殊技能，比如蛇語。如果有人想嚐嚐死亡的滋味，這倒是一種有效的方法。”
哈利不自然的嚥了口唾沫，他心中猜測，蛇語可以溝通……或者命令蛇人。但如果被伏地魔發現，它們就會倒戈。
“最後我再次強調，現階段蛇人病毒還無法異化巫師。但在和它們戰鬥時，最好使用泡頭咒。誰也不知道，病毒是否會出現變異。”斯內普的話語像一把鋒利的劍，直刺學生們的心中。他希望這些重要的知識，能刻進他們心裡。
教室裡瀰漫着一種異樣的沉默，許多學生之前從未聽說過“泡頭咒”。可出於對斯內普教授的害怕，他們不敢出聲發問。
最後，爲了自己的生命安全，西莫鼓起勇氣舉起了手。
“斐尼甘先生，請說吧。”
“教授，什麼是泡頭咒？”
“哈哈。”斯內普低沉的笑了，拒絕回答這個問題，“你應該沒忘記這是魔藥課吧？格蘭芬多因爲你不合時宜的問題，扣5分。”
“至於那些不懂裝懂，不珍惜自己生命的學生，應該扣更多的分。”他輕輕搖了搖頭，語氣中透露出一絲遺憾，“可惜了。”
羅格微微翹起嘴角，對斯內普今天特別針對格蘭芬多的行爲感到既好笑又無奈。本學年的第一堂課，老師是打定主意要扣他們的學院分呀，梅林都攔不住。
“儘管盧平給伱們制定了一套涵蓋七個學年的學習計劃，不過在我看來，那太過天真和軟弱。”斯內普說着，揮動魔杖，將手中的試管變成了一把匕首，然後猛地刺透了玻璃櫃，直接挖出了蛇人的心臟。
五年級，在斯內普看來已經能夠成熟，可以接觸魔法界更爲殘酷的真相。如今美國巫師正在戰爭中廝殺，不久的將來，就會輪到他們。 蛇人的心臟呈現出一種詭異的綠色，光溜溜的表面給人一種反胃的滑膩感。它讓大多數學生感到恐懼，他們的瞳孔因害怕而緊縮。然而，也有學生的面色保持平靜，甚至有的學生對斯內普的行爲感到憤怒。
下課鈴打破了地牢中恐怖的氣氛，斯內普在留下一份關於蛇人的論文後，宣佈下課。
他冷冷補充：“實話實說，這是我五年來佈置的最簡單的作業。”
“羅格、阿利安娜……赫敏、哈利留下。”他頓了一下，頭也不擡的宣佈道。
“教授，我還有占卜課要上。”哈利試圖挑戰斯內普的權威，用合理的藉口反抗：“特里勞尼教授……”
“特里勞尼會占卜到的。”斯內普冷冷地盯着哈利，語氣不帶一絲溫度：“或許，你應該放棄這門選修課。我無法看出，你身上有半點占卜的天賦。”
哈利的眼神凝固了，他很想反駁，但回想起來，從三年級開始，他的所有占卜課作業都是胡編亂造的。然而，特里勞尼教授卻從未察覺出來。
“阿利安娜。”斯內普率先看向校長的妹妹，“你在魔藥課上有許多需要補習的地方。每週六，你都需要到地牢，由赫敏給你補習。”
“補習？”阿利安娜看向赫敏，似乎想說什麼，但注意到斯內普冷厲的眼神，她只能答應下來：“我知道了，教授。”
她輕輕拽着赫敏的袖子，在斯內普高挑的鼻尖下，轉身前往下一個教室。
在離開前，她輕聲揭穿玻璃櫃中的蛇人真相：“教授，它是假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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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敏心中一緊，生怕斯內普會藉機再次扣分，連忙拉着阿利安娜匆匆離開地牢。
斯內普眼神中閃過一絲無奈，看來阿利安娜對他之前的扣分行爲還挺記仇的。不過，她的觀察力確實敏銳，玻璃櫃中的蛇人其實是麥格教授幫忙製作的道具。
唯一的真品，就是他從翻倒巷買到的蛇人心臟。
他的目光在羅格和哈利身上徘徊，似乎在考慮着什麼。
最終，他沒有相信特里勞尼的占卜能力，而是直接對哈利說：“哈利，每週五晚上到我的辦公室……”
“爲什麼？”哈利波特不等斯內普講完，就急切地打斷了他：“我又不是插班生，需要補習魔藥。而且，我還要給明年的考試做準備。”
“呵，波特，我難得認同你的觀點。”斯內普冷笑一聲，嘲諷道：“就算從今晚開始補習魔藥，你的成績也不足以進入高級魔藥班。”
“如果你覺得週五晚上很忙，我可以安排到週日。這樣，你就能遠離霍格莫德和魁地奇，把精力集中在學習上。”
哈利波特頓時陷入掙扎。對他而言，週日是更不可能接受的時間。但是，他不想和斯內普待在同一個房間裡。
“我要找校長……”
“這就是校長的命令。”
“那他爲什麼不親自跟我說？”
“你應該問他。”斯內普強硬地回答，不給哈利任何反駁的機會。
哈利無奈的垂下頭，儘管心中充滿了不甘，但他知道自己別無選擇，只能接受校長和斯內普的安排。他甚至不知道這一切背後的真正原因。
由於哈利還有占卜課要上，斯內普便冷硬的將他趕了出去。
“你的論文我看完了。”斯內普深吸一口氣，試圖平復自己激動的情緒，“關於血魔咒的研究遠超我的想象。”
他罕見地露出一絲微笑，示意羅格坐下，“我本以爲，你要在高級魔藥班才能完成最後的轉化。”
“有興趣研究新的課題嗎？”斯內普輕聲說，更像是商量的語氣。
羅格在魔藥上的經驗雖然還未達到斯內普的水平，但他的思路更爲開闊，能夠將其他魔法手段與魔藥相結合，達成單一魔藥無法實現的目標。
在將血魔獸人重新變爲巫師的研究上，斯內普已經見證了羅格的天賦和潛力。他相信假以時日，羅格會成爲比自己更強大的魔藥師，乃至偉大。
羅格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道：“是蛇人病毒嗎？”
“沒錯。”斯內普打開鎖着的抽屜，從裡面拿出一顆懸浮在溶液中的蛇人心臟，“大西洋對岸的情況很不好，美國巫師已經放棄了東海岸，全面撤退至內陸。”
“他們對外的說法不叫撤退，叫轉進。”
“這麼快？”羅格眼神中露出一絲驚訝，“這豈不是說，黑魔王統治的領土已經比英國魔法界本部大了？”
“唉。”斯內普嘆了口氣，語氣中有藏不住的擔憂：“問題的關鍵在蛇人身上。”
“麻瓜的數量太多了，病毒傳播的速度又太快了。這就導致，無數蛇人成爲黑魔王的爪牙。他和食死徒要做的，就是派手下去接收被蛇人佔據的州。”
“雖然麻瓜醫生提出了中斷病毒傳播的方式，但那羣麻瓜根本不聽這些建議。”
“他們跑到街上，聲稱要呼吸‘自由的空氣’。”斯內普冷笑着，半開玩笑着說：“我看應該研究一種聽話藥水，讓他們乖乖待在家裡。等到戰爭結束，再讓他們上街遊行。”
“關於鮑德溫的事情，校長並不知道。迄今爲止，他以爲蛇人是黑魔王制造的災禍。”
羅格微微頷首，明白老師是在保護自己，避免讓校長知道蛇人病毒的來歷。
儘管鄧布利多一直給人和藹可親的印象，但只有親身接觸後，才能感受到他深沉的心思。
他的名望，不是靠仁慈贏得的。誰也不要低估，鄧布利多實現自己理想的堅定決心。
蛇人病毒起源於羅格廢棄的研究草稿，鮑德溫基於那個錯誤的思路，製造出類血魔咒病毒。
也正因如此，羅格才能意識到，研究中沒有絕對的正確和錯誤之分，只有不同的目的和方向。
即便是錯誤的路，只要硬着頭皮撞碎所有的南牆，也能開闢出他人未曾想過的通天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