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都大帝望着顧青手裡的軒轅劍，眼眸微凝：“就憑他？”
“就憑他。”寧採臣淡淡道。
顧青有些不明所以，看向一旁的寧採臣道：“你不是書生？！”
眼前這人，除了樣子外，神情、聲音都和寧採臣截然不同。
“是，也不是。”寧採臣看向顧青，“所有的事，在你擊敗這酆都大帝后，我都會告訴你。”
“擊敗酆都大帝？！”顧青眉梢猛地一挑。
雖然他現在煉化龍脈後，實力突飛猛進，但是，卻也是有極限的。
如果再給他三年，等他將龍脈之力盡數煉化，或許還能和這酆都大帝稍微抗衡一番。
只是，現在他連紫府都沒突破，怎麼和這個九階的酆都大帝打？！
從酆都大帝隱隱透出的氣勢可以看出，他必然已經有了媲美紫府境的實力。
寧採臣開口道：“軒轅劍的力量，遠超你的想象，用盡你所有的力量，去催動它，便能將酆都大帝擊敗！”
錚錚錚！
顧青手中的軒轅劍，很配合的發出陣陣劍鳴之聲。
劍身之上，散發出淡淡的金芒！
“老朋友，真懷念我們當初相伴的日子。”寧採臣的眸子滄桑流轉，好似蘊藏着億萬年的歲月。
顧青安撫軒轅劍，看向寧採臣：“既然你當初能擊敗酆都大帝，爲何現在你自己不動手？！”
寧採臣搖了搖頭：“我不能動手，一旦動手，我便要動用本源之力，屆時，將功虧一簣，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將他逼上絕境，讓他先用出本源之力，剩下的，就交給我處理就行了。”
將一個九階強者逼上絕境？開玩笑吧……顧青呼出口氣，不再多言：“看來，我是沒得選了。”
他知道，哪怕他不願意動手，酆都大帝也不會放他離開。
畢竟——
龍脈現在就在他的體內，化作了淨世龍珠。
強行取出，他也活不了！
顧青倒並不怕死，這五年來的體驗，反正也已經賺到了。
既然事情已經發展到這種地步，索性就放手一搏。
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公子。”聶小倩擔憂的看着顧青。
她已然感受到蒼穹之中的人影，散發出的浩瀚無儔的法力波動。
這幾乎超越了她的認知。
就算是樹妖姥姥在此人的面前，一個呼吸，估計都會隕滅。
公子，真的能贏得了這人嗎？！
“你帶燕赤霞退到一邊……”
顧青朝聶小倩笑了笑，而後，眸子望向蒼穹之中的酆都大帝，眸光瞬間冷冽下來！
“我去殺人！”
音如炸雷。
聲音落下的剎那間。
顧青已然手持軒轅劍，閃耀着金芒，撕裂開層層夜幕，踏天而上！
霎時間，無盡的風流，匯聚在顧青的腳底，令的他，好似踩踏在一條條風龍之上！
他的速度快到了極點，幾乎眨眼間，就殺到了酆都大帝的身前。
錚！
軒轅劍散發出鋒銳的劍意，驚嘯九天，極致的金芒，幾乎要塞滿長空，將一切黑暗都驅散。
金芒之中，有星河流轉，日月交替，高山聳立，大江奔流，似囊括了整片天地，朝着酆都大帝傾覆了過去。
“劍不錯，人不行。”
酆都大帝眸光淡然，他虛空一抓，黑色的雷霆在他手中匯聚，化作一柄雷霆之劍，猛地斬向金芒。
雷霆與金芒碰撞，爆發出毀天滅地般的聲響。
這雷霆漆黑如墨，筆走龍蛇間，好似天罰，在虛空中猛地肆虐擴散，摧毀一切。
嘣！
這雷霆之劍斬出的剎那，虛空好似都被斬碎了。
金芒在瞬間爆碎，其上的天地萬象，盡皆隕滅。
轟隆——
繼而。
一聲浩蕩無邊的爆炸，自蒼穹之中響徹而起！
顧青的身子，瞬間被一劍斬飛，彪射而出，由上而下，掀起一圈圈肉眼可見的白色衝擊波，重重的砸在地面上！
轟！
地面爆裂，炸出一道數十丈大小的巨大深坑。
“力量的差距，靠外力，是彌補不了的。”酆都大帝淡淡出聲。
話音剛落。
一道強橫之極的氣息，便自深坑之中，沖霄而起。
隨着這氣息轟然爆發，金芒頃刻間瀰漫天際，肆虐八方，竟是一下子和酆都大帝的氣勢分庭抗禮，各自佔據了半邊天！
只見的，整片天際，以洛陽爲中心。
一邊變成了漆黑如墨，雷霆閃耀的黑夜，一邊變成了大日之光垂流，閃耀着萬丈金芒的白日。
兩股力量轟然撞擊，發出煌煌浩蕩般的震動之聲。
“力量，我從來不缺！”
隨着如天鼓般的聲音迴盪。
嗖！
一道金色的箭矢，好似流星倒卷，散發出熾烈的光和熱，於半空中化作火龍，呼嘯而出，射向酆都大帝！
“萬象箭？！”
酆都大帝周身沐浴着黑色雷霆，望着呼嘯而至的利箭化作的火龍，眉頭輕輕一蹙。
他手中的雷霆劍輕輕一揮，火龍瞬間被撕裂，化作虛無。
“有意思，吞噬了閻羅王的靈體，學會他的部分能力，不過，這終究是小道爾。”酆都大帝很快就察覺到了顧青的變化。
深坑之中。
顧青傲然而立，身後有金色的龍影在咆哮，沸騰！
“小道……呵，能斬了你，就是好道！”
他腳步猛地一踏地面，有龍吟虎嘯之聲響徹。
轟隆！
地面再次塌陷下去。
空氣震爆之中，顧青攜着萬丈金芒，好似天柱貫天，猛然朝酆都大帝衝了過去！
百丈距離，眨眼即至。
閻羅王的靈體，給顧青帶來的提升，遠超想象。
幾乎讓他的道行，瞬間就達到了兩千五百年。
達到了突破紫府的要求。
周身的皮膜血肉，也猛地鼓脹起來，本來就無比強大的肉身，再次暴漲一截！
同時，動用服靈之術後。
顧青還得到了閻羅王的部分能力，比如剛纔這萬象箭以及神速。
可以讓速度，短時間內暴增到極限，宛若瞬移！
顧青手中的軒轅劍，再次朝着酆都大帝斬了過去。
“你的劍術，學自燕赤霞，他的劍術，乃是我教的，你憑什麼和我打？！”
酆都大帝雷霆之劍斬出，和軒轅劍悍然撞擊在了一塊。
黑色和金色的光幕急劇的波動起來，散發出浩瀚的光輝，炸雷滾滾，誰都不肯退讓分毫！
“你聽過一句話嗎，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顧青施展御劍術，和酆都大帝激戰在了一塊。
兩道身影，各自散發出熾烈的光芒，形成了兩片涇渭分明的區域，好似分割了天地，不停的碰撞！
轟轟轟！
周遭的一切，盡皆的被摧毀！
捲起的萬頃煙塵，好似也一下子被排空！
天地之間，只剩下如天雷般的炸裂之聲。
兩道身影激烈廝殺，散發出驚天的恐怖意志！
顧青的金芒，化作龍吟嘶吼，手中的軒轅劍，則是演化出山川日月，朝着酆都大帝碾壓過去。
酆都大帝的黑芒之中，黑色的雷霆閃耀，好似能將一切都吞沒殆盡。
黑色雷霆化作雷龍和雷霆之劍，和顧青的金芒轟然碰撞。
在宛若天崩般的碰撞之下，整個紫禁城，已然化作了虛無，再也不剩下任何東西。
恐怖的大戰繼續朝外擴散，至洛陽城中。
驚的無數的百姓，化作洪流，倉皇逃竄。
顧青停下身形，一拳橫擊出去，好似有一顆顆星辰在手中震爆，打向酆都大帝。
嘭！
酆都大帝被轟飛出去，無盡的黑芒，將空氣都撞的扭曲起來。
“怎麼了，老東西，這就不行了？！”
顧青出聲，不再移動。
他知道，以二人現在恐怖的殺傷力，將戰場擴張到洛陽城，會有無數的百姓，瞬間喪命！
酆都大帝散發出極致的黑芒，將周遭的一切，都化作虛無。
恐怖的音波，從他口中傳盪出來。
“我只是覺得，鬧劇，該結束了，你的劍道，還差得遠！”
酆都大帝張開手臂，恐怖的氣勢，以駭人級別的速度急劇的攀升。
他的額前，閃爍出明月印記！
在明月印記出現的剎那間。
他身後的黑幕之中，竟是升騰起一顆顆璀璨的繁星，化作了一片星河。
星河璀璨，其上竟是還有一條條黑色的雷龍繚繞！
下一刻。
酆都大帝的身影，竟是直接消失，融入進了星河之中。
“這一式御劍術，乃我自創，名喚無相星辰！”
“接我一劍不死，饒你一命！”
話音落下的剎那。
無數的星辰，竟是匯聚在了一塊，化作了一柄繚繞着黑色雷龍，覆蓋蒼穹的星辰之劍！
在恐怖的震爆聲中，星辰匯聚的利劍，已然碾碎虛空，發出龍吟聲，朝着顧青斬來！
轟！
轟！
狂風肆虐，掀起恐怖的漣漪旋渦，震盪出肉眼可見的音波。
隨着星辰下墜，虛空好似都坍塌了。
顧青望着這斬過來的一劍，不自覺的心神震動，整個人被完全鎖定。
躲不開，避不了！
“呼呼呼——”
顧青胸膛起伏，周身的金芒化作金龍，沖霄而起，握緊了軒轅劍。
他猛地一踏步！
既然躲不開，那就……斬！
錚錚錚！
軒轅劍在此刻，也迴應顧青，發出神光，捲起滔天劍氣！
……
洛陽城外。
無數道目光，同樣望向紫禁城的中心。
或期盼、或恐懼、或驚歎……
今夜的變數，着實令的他們應接不暇，腦子都轉不過來了。
閻羅王、酆都大帝，這些久不露面的絕世強者，竟然一下子全都出現！
面對如此驚世駭俗的戰鬥，沒有人能夠做到不動容。
此戰，無論誰勝誰負，都足以載入史冊，名傳千古！
他們便是此戰的見證者。
一羣修行者運轉法力，竭力想要看清戰場的狀況。
然而。
任憑他們如何努力，只能看到一金一黑兩道光幕碰撞在一塊。
其中的任何細節，根本看不清楚。
沒人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決定勝負的一劍……”寧採臣喃喃。
他也不知道結果會如何，只能靜心等待。
他沒有和任何人說，一旦顧青輸了，代價就是毀天滅地，混沌重演！
這是，決定未來的一劍！
“夫君，一定會贏的。”聶小倩捏着秀拳，美眸一眨不眨的望着戰場。
燕赤霞呼出口氣。
這種級別的戰鬥，已然超越了他的認知，他也無法預估了。
……
“斬！”
面對這來勢洶洶，幾乎讓顧青汗毛倒豎的星辰之劍。
他沒有退縮，而是逆勢上揚，手握軒轅劍，裹挾着如龍般的熾烈神芒，好似神柱貫天，迎向了星辰之劍。
“大威天龍，世尊地藏，般若諸佛……飛龍在天！”
顧青運轉大威天龍真經，灌注到軒轅劍之中，令其發出璀璨的龍吟聲。
剎那間。
軒轅劍和星辰之劍，沛然撞擊在了一塊。
一聲巨大到難以想象的音波，於天地間擴散開來。
這聲音大到，超越了人耳所能聽到的極限。
周遭的一切聲響，都盡皆的消失無蹤！
緊接着。
顧青便感覺到一股足以壓碎蒼穹的巨力，驟然轟了過來。
讓他的手臂，一瞬間就崩裂開，鮮血噴灑如泉涌。
“還沒完！”
顧青周身法力爆涌而出，響起龍吟般的巨大回響。
體內的龍脈之力，在這一刻，轟然爆發而出。
“臨！”
“兵！”
“鬥！”
“者！”
“皆！”
“陣！”
“列！”
“前！”
“行！”
顧青一字一字吐出，背後凝出一道金色虛影，快速結印，神魂激盪，誦出九字真言。
吼！
隨着九字真言誦出，一條神龍，猛地飛出，再次灌入到軒轅劍之中。
融入了大威天龍和九字真言的軒轅劍威能暴漲，無盡的劍光綻放而出！
軒轅劍在此刻，激盪起無盡的劍芒！
神劍無鋒，似可斬爆星空！
顧青每吐出一個字，軒轅劍就將星辰之劍的一顆星辰給斬碎！
好似一串串煙花當空綻放，激盪起狂暴的能量颶風。
頃刻間的功夫。
這星辰之劍，就被顧青斬的破碎，湮滅下去！
然而，就在這時。
星辰之劍中，一道繚繞着雷龍的黝黑劍芒，沖霄而起，藏在星辰之劍中，再次斬向顧青。
這是，星辰之劍的能量核心。
其上同樣蘊藏着酆都大帝的浩瀚神魂！
“你能破了我的星辰之劍，足以自傲了，不過，還是要……死！”
死字一出口，繚繞着雷龍的黝黑劍芒，便撕裂空間，漫天雲流激盪間，斬在了顧青的身上。
錚！
鮮血飆灑而出。
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出現在顧青的胸口之處，幾乎將其劈成兩半。
不過。
此刻的顧青卻是無悲無喜，精氣神，凝聚到了極點。
酆都大帝，蘊藏着神魂之力的一劍，好似打破了某種瓶頸。
令的顧青周身的法力、精氣、神魂、都不停的震盪起來！
下一刻。
法力、精氣、神魂化作三朵璀璨的金花，在顧青的頭頂綻放！
三花聚頂！
天地間的滾滾靈機，在這一刻猛地灌入到顧青的體內。
顧青的氣海內，陡然間出現一道金色的神橋，貫穿虛空門戶！
在門戶的盡頭處，好似出現一座浩蕩的府邸。
紫氣東來，照耀在這府邸之上！
轟隆——
顧青血肉骨骼神魂劇震，在這一刻，終於成功突破到紫府境！
紫府級別的力量，再加上大威天龍以及九字真言化作的金龍，盡數灌入到軒轅劍之中。
三者合一，光明大方！
無比霸道恐怖的力量，掀起滅世般的洶涌氣浪，斬向繚繞雷龍的黝黑劍芒！
瞬息間。
其上的雷龍，就寸寸崩滅開來。
黝黑劍芒中，陡然傳出酆都大帝驚恐的嘶吼聲：“怎麼可能？！”
“不！”
話音方落。
黝黑劍芒之中，竟是飄蕩出一本古樸的書籍。
封面上，赫然寫着三個字‘生死簿’。
一股股令顧青都無法理解的力量，驟然從‘生死簿’中傳蕩而出。
還未接觸，只是感應到這縷氣息，顧青就感覺周身要潰滅開來，神魂如燈滅。
好似生死都在別人的掌握之中了！
就在顧青即將隕滅之時。
一個聲音響徹而起。
“濁，你輸了，天命不可違，衆生自有機緣，我二人，還是自天地中來，迴天地中去吧！”
聲音響徹的剎那。
顧青只感覺自己被一道金芒包裹，神魂沐浴在了金色的海洋之中。
他的意識一陣模糊，等他回過神來時。
竟是發現自己出現在了一處長滿鮮花的幽深院子中。
不遠處，有一張石桌。
一道人影，坐在石凳上，將兩個茶杯，擺放在石桌上。
“師父，來，喝茶。”
寧採臣從容的笑了笑，望向顧青。
顧青凝眉，緩步走了過去：“這是怎麼回事？”
他有些不理解，現在這種情況。
寧採臣開口道：“這是我創造的一處精神空間。”
顧青走到寧採臣面前，坐了下來：“也許，你該解釋解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了吧？”
他心中還有很多疑問、比如天門、比如眼前這人的身份，以及酆都大帝究竟怎麼樣了！
寧採臣開口道：“我和酆都大帝，乃是隨着天地初開，清濁二氣所化，逐漸有了意識，漫長歲月後，我和濁爲了爭奪天地的權限，打了一場，直至天崩地裂，之後，我二人冥冥中感應到天地所召，我則飛昇入了天門，化爲天帝，創立天庭，提供清氣，給人修煉，濁則下沉入地，化作酆都大帝，創建地府，建立輪迴，讓人轉世投胎！”
寧採臣娓娓道來，說出了天地初開時的一樁樁秘辛。
“之後，天地間，便有了修行者，修行者得道之後，我便會將他們引入天門，飛昇成仙，不過，飛昇之後，便無法再下界，否則道果和記憶，將會盡數剝奪，這便是成仙的代價。”
“我和濁各司其職，萬古悠悠，一直持續至今，直至五百年前，我和濁再次收到天地感召。”
“這一方世界，由於修煉和香火成神的人太多，這些人，有些無法飛昇，下了地府後，依舊可以修煉，導致天地之力急劇匱乏，地府出現崩滅的跡象。”
“我和濁預感到，天地間一切都將歸於平凡，將來不會再有天門和地府，我和濁，也將重新歸於天地之中，滋養天地，讓萬靈能繼續存活於世。”
“只是，濁不甘心就這樣重歸天地，便攻佔了修行界，妄圖將人間化作煉獄。”
“我召集衆仙一塊商議，決定下凡塵，拯救此次劫難，奈何下凡塵，需要付出極大的代價，連我也不能例外，衆仙耗費畢生功力，甘願殉道，才保我真靈不滅，轉世入凡塵。”
“酆都大帝算準了我會這麼做，所以一直鎮守在天門，一邊封印清氣，一邊通過清氣感應我的位置，爲了不暴露，我只得不斷的轉世，尋求破局的契機，直至百世後，我成了寧採臣。”
“之後的事，你也都知道了。”
靠，沒想到還真有天庭，這寧採臣，竟是天帝轉世？！
這麼說，天帝竟然是我的徒弟了？！
顧青心思閃爍，開口道：“那諸葛臥龍是怎麼回事，他爲何會夢到這麼多隱秘之事？”
寧採臣回道：“上界的衆仙，耗費了極大的代價，動用了玄光術，知道我未來會和此人有交集，只是，他們無法和人間之人溝通，只能用至寶昊天鏡，投影人間事，傳到此人的夢中，這樣一來，當我碰到他時，他便會將那本《人間道》和臥龍令交給我，我也能憑藉這兩樣東西，逐漸恢復記憶，可沒曾想，被師父你捷足先登了。”
顧青揉了揉眉心。
原來一切都已註定，怪不得寧採臣能這麼巧，安排進和諸葛臥龍一個牢房。
“酆都大帝最後拿出的那本《生死簿》，究竟是什麼，他現在怎麼樣了？！”顧青繼續問道。
寧採臣道：“這便是他的本源之力，他在剛纔，感應到了生死危機，纔不得不動用這力量，也正因爲如此，我才能夠用我的本源之力，將其降服，我和濁本源之力旗鼓相當，誰先動用，誰就會先被天地所限，其後之人便能順勢將其壓制，所以，剛纔我沒辦法出手，只能靠你將其本源之力逼出。”
說着。
寧採臣笑了笑：“好在，師父你實力強橫，竟是連濁都不是對手！”
“僥倖而已。”顧青搖了搖頭，不置可否。
頓了頓。
他接着道：“這麼說，酆都大帝是被降服了？！”
“嗯。”
“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做？”
“自然是順應天意，清濁二氣出於天地，也自然要歸於天地。”
“那以後的世界會變成什麼樣？”
“不再有天門、不再有地府，也不再有修行者……一切歸於平凡！”
顧青想了想，問了最後一個問題：“寧採臣這書生呢？”
寧採臣道：“我的真靈會離開，他會變成一個普通人，或許，會一世榮華也說不定。”
“好了，師父，時間到了，我該走了，師父，你很特殊，一切歸於平凡後，或許你會是那唯一特殊的一個也說不定。”
寧採臣的身影，緩緩消失無蹤。
……
江州，應天府，浙縣。
一處酒樓內。
距離神都大戰，已經過去了五年。
自那次大戰之後。
修行者們，便感覺到法力，正在急劇的衰退。
起初，很多修行者還不習慣，鬧出了極大的騷亂。
好在知秋一葉這些年在顧青的吩咐下，組建了一隻龐大的修行者聯盟，這纔將事情平息，沒有鬧出大亂子。
顧青又去各道十方叢林走了一圈，用強大的實力，將整個修行界，徹底的鎮壓統合。
他的名聲，自此傳遍八方，無人不知！
之後，不到兩年時間，萬法不存，修行界徹底消失。
就連地府，也完全崩滅！
這一方世界，徹底變得平平無奇了。
“夏侯大哥，寧採臣來了！”
傅月池拉着顧青，站在窗戶前，朝下望去。
只見的一個清秀的書生，騎着高頭大馬，胸口戴着紅花，春風得意！
這一次科考，寧採臣金榜題名，高中狀元，現在正榮歸故里。
他騎在馬上，四處招手，眸光略過顧青等人，沒有一絲停留。
“夫君，寧公子好像不認識我們了。”聶小倩開口道。
她在幫助顧青煉化龍脈之後，也是得到了造化，陰陽相合，陰身化作人身，可以不懼陽光了。
所以，哪怕萬法不存，她也能像普通人一樣生活。
顧青笑了笑：“相逢何必曾相識，他之前也算多災多難，就讓他安心當他的狀元公吧。”
傅清風抿了抿脣道：“那夏侯大哥，我們接下來去哪？”
“去哪都行，只要有你們在身邊。”顧青握了握三女的纖纖玉手。
這些年，他和三女浪跡江湖，足跡踏遍萬水千山，逍遙紅塵。
萬法不存，沒有了修行者的世界，卻是變得越發有生機。
江湖路遠，生命總歸會找到出處！
顧青的眸光，透過窗戶，看向不遠處的街道。
只見的一個斷臂的捕頭，正緝拿犯人回衙門。
這捕頭一臉絡腮鬍子，不是燕赤霞又是誰？！
自從萬法不存後，他便退隱江湖，做起了自己的老本行。
顧青沒有再去打招呼。
因爲，他的耳畔已然響起系統的提示聲。
“體驗結束倒計時：10、09、08、07……”
顧青有些不捨的撫了撫傅清風、傅月池、聶小倩三女的臉頰，藉故離開，來到無人角落。
嗡——
一陣天旋地轉後。
顧青就發現自己意識飄蕩，離開了《倩女幽魂》世界。
一幅幅經歷的畫面，猶在眼前，好似電影一般，快速的播放起來。
等畫面定格在了最後一幀時，他的身形，已然回到了現實世界的住處內。
系統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
“體驗已結束，用時十年。”
“開始進行評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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