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團藏之死，猿飛日斬是失職？還是同謀？
木葉的影巖之下，厚實的卷軸上詳細記錄了根部近年來的所作所爲。
單單人體實驗這一大類，受害者的名單和身份便唸了足足半個小時。
人羣從最初的義憤填膺，到半小時後，對臺上那個名爲志村團藏的人從心底感到恐懼。
宇智波、奈良、秋道、山中……甚至其中還有一名日向宗家的人。
根部套用霧隱的身份，將前往大名府的一名日向宗家擄走。
身爲高層之一的團藏，又以戰爭爆發的嚴重性，讓日向一族只能選擇閉口不言。
臺下的所有人，在知道了暗部所調查的真相，瞭解了人體實驗中受害者的身份後，無不膽寒。
“這個老混蛋！”
戴着半邊面具的帶土握了握拳：“什麼爲了村子，這條老狗不過是爲了他自己的慾望罷了！”
一旁的卡卡西目光微凝，似乎在等待着什麼。
而野原琳則眼中泛着淚光。
忍者醫院裡還躺着的受害者裡，有她的親人。
目前還在昏迷中，能不能醒過來還不能確定。
只是就算活下來，變成那種模樣的話，沒有強大的內心是根本無法接受的。
三人不遠處，幾個平民忍者身體在微微顫抖。
“這樣的重罪必須接受處刑！還有志村一族！同樣要清算！”
“四代大人掌權後我們才能得知這些真相，不敢想象如果依舊是三代……恐怕我們同樣會不知不覺就悄無聲息的消失。”
“所以……這纔是讓我感到恐懼的地方。沒有四代大人，我們的生命在高層看來究竟是什麼？”
幾人中，一個十多歲的年輕人沉聲道：“權力如果不得到約束，就會滋生出野心和慾望。現實距離先生所說的世界依舊漫長，但這次是我們的機會。”
“機會？”
年輕人繼續回道：“大伯你們上學的時候錯過了思想……歷史課，看待事件需要以辯證的思維去分析。”
“公審一個村子的高層，這在過去是無法想象的。規則的制定者，不會讓自身受到規則的審判。”
“我很慶幸村子能夠出現四代大人這樣的影，也因爲如此，在四代大人掌權期間，我們這些村子最底層的忍者和平民，需要抓住機會獲得最基本的公平。”
年輕人的大伯有些疑惑。
公平？最基本的公平？
這個世界哪裡有什麼公平可言？
天才與生俱來的天賦，忍族傳承下的秘術，畢業分班時精英上忍和尋常的指導老師，差距是天差地別的。
這麼多年來，能夠從平民中出頭的才幾個？
四代大人時空間忍術的天賦和反應速度遠超常人，但最根本的原因在於他是三忍之一自來也的弟子。
否則……飛雷神之術可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到手的。
還有三忍之一的大蛇丸，過去同樣是三代的弟子。
邁特戴當了一輩子的下忍，臨死之前爆發出積蓄了一生的力量，這才讓高層看到了體術的價值。
否則的話……邁特凱能不能入學都兩說，更何況現在成了木葉唯一一個只擅長體術的上忍。
這個時候，年輕人的父親詢問道：“我們應該怎麼做？”
年輕人目光一凝：“將公審的影響力擴大，越大越好。越大，便能夠在以後依舊讓人記得。只有記得，才能讓未來的高層投鼠忌器。”
“吾等之命雖卑微如野草，但星星之火落入，乘風之勢便可燎原！”
“讓志村團藏處刑！清算志村一族！甚至……讓三代火影猿飛日斬接受公審，讓其背後的猿飛一族同樣被斬上一刀！”
話音落下，以年輕人爲中心的那一圈，幾乎所有人都被怔住了。
不僅要拉下一位高層，還要將上一任火影給拉出來？
等等，還有志村一族和猿飛一族？
這會不會太過分了？
要知道四代大人可並沒有宣佈此次公審的還有上一任火影，另外兩個大族被清算，會不會給村子帶來的動盪太大了？
不遠處，帶土笑了笑。
“老師在等他們做出選擇。”
聞言野原琳頷首道：“思想的覺醒同樣需要行動的覺醒，這次的公審確實是機會，同時也是老師對村子整體的一次試探。”
卡卡西：“民心可用，老師便能夠一往無前。無論猿飛一族還是志村一族，忍族是無法和平民一樣聯合的，因爲他們都有着各自家族的利益。”
“奈良鹿久能夠看得明白，但他同樣明白自己應該站在哪裡。這次如果民心可用，那麼村子的凝聚力將前所未有。”
野原琳皺了皺眉：“那如果退縮了呢？”
帶土回道：“退縮也是人之常情，雖然會錯失這麼好的一次機會，但也不過是在積累幾年罷了。”
積累幾年……
野原琳想到了火之國大名府使者被拒絕的事情。
這次公審也不過是恰好回村彙報任務，不然的話這會兒他們三人也應該在警戒大名府和各個忍村的動作。
這個時候，臺上森乃伊比喜的聲音再次響起。
也讓卡卡西整個人僵住了。
“木葉四十四年，在第二次忍界大戰中以卓越的功勳而成爲英雄的一名忍者，因爲無法接受輿論帶來的傷害而在家中選擇結束自己的生命。”
“執行任務中遇險，究竟應該選擇繼續完成任務？還是去拯救自己的同伴？”
“這裡火影大人給出了指示：木葉創立之時，初代大人最初的意願是結束戰爭，結束戰國時代人均壽命不過三十的命運。”
“任務很重要，但生而爲人的情感是與生俱來的。”
“放棄任務的人如果是殘渣，那麼放棄夥伴的人，便連殘渣都不如。因爲那樣的人，我無法將自己的後背交給他。”
“時木葉四十四年，根部製造輿論，以忍者是工具爲根本，對旗木朔茂的行爲進行輿論攻擊。”
“其目的的根本，在於第二次忍界大戰中旗木朔茂功勳卓著，具備繼任影的條件。”
“木葉四十四年，根部製造輿論，宣傳戰爭的損失巨大，需要時任三代火影的猿飛日斬承擔責任。”
“根部，或者說志村團藏的目的，在於降低旗木朔茂的影響力，從而達成自己成爲影，掌握村子權力的野心。”
“爲了權力的慾望，而將戰爭中村子的英雄逼至絕境，最終致使木業白葉在家中自我了斷。”
……
臺上，森乃伊比喜給出了四代火影對這一過往事件的指示。
同時，思想已經逐漸覺醒的村民們，所思所想與過去已經截然不同。
今日能夠爲了任務而放棄旁人，他日旁人會不會爲了任務而放棄我？
任務的發佈是村子的高層，如果再出現一個志村團藏這樣的人，是不是任務需要試驗體，也依舊要堅持執行？
旗木卡卡西雙手緊握，帶土和野原琳站在其兩旁。
“帶土……你是對的。”
卡卡西的聲音有些沙啞：“和你相比，我這樣的傢伙叫殘渣都不是。”
“啪。”
帶土揮手一巴掌拍在了卡卡西的後背。
“我可是要堂堂正正打敗你，然後得到所有人的認可成爲五代火影的！就這樣認輸，可就太沒意思了。”
野原琳同樣道：“如果你們兩個都不行，說不定我會成爲第一個女火影呢？”
同伴的話讓卡卡西神態恢復了一些。
面罩下笑了笑。
目光所至的方向，似乎出現了父親的身影。
今天過後……您也應該能夠釋然了吧？
……
長達兩個小時的調查結果公佈，讓村子所有人都清楚了根部過去所做的一切。
而在結束的一刻，所有人的憤怒噴涌而出。
“處刑！”
“處刑！”
“該死的混蛋！”
“殺了他！”
“他不配繼續活着！”
……
高臺上，志村團藏微微擡頭，混濁的目光看着下面憤怒的人羣。
過去幾十年所做的一切，都在今天成爲泡影。
臨近死亡，讓他終於想明白了過去的很多事。
大樹之下的根，終生都只能生存在陰暗之中，一旦沐浴陽光，便會失去生命。
根部創立、發展間諜、收納忍族的天才、初代細胞的研究、宇智波寫輪眼的研究……
自己所做的這些事裡，有多少是自己想做的？又有多少是猿飛日斬想讓自己做的？
這一刻，志村團藏彷彿明白了爲什麼當初老師會讓日斬繼任火影之位。
並不是那句話啊……
那句話算得了什麼？年輕的猿飛日斬，又怎麼可能擋得住雲隱叛忍金角銀角的追擊？
或許那個時候，日斬那個混蛋就已經考慮到了這一點，纔有勇氣提出自己斷後這一本就不可能的自請。
相比之下，如今才明白的自己，差距實在是太大太大了。
呵呵……所以這些年……自己究竟在爲了誰而努力？
“咯咯咯……哈哈哈！！！”
低沉的笑聲逐漸放大，最後猙獰的大笑了起來。
因爲他想到，似乎不僅是他輸了。
包括猿飛日斬也同樣輸了。
輸給了那個平民出生的波風水門，又或者輸給了雨之國的一個外來者。
學堂，這一組織真是下得好一手大棋。
以整個忍界爲目標，以思想爲核心，短短不過幾年的時間，便讓整個木葉都成了他們孕育新思想的基本盤之一。
三天的時間過去，大名府依舊還沒有動作。
根據過去根部的一部分情報，已經可以猜測其他四大忍村中，恐怕也有學堂這一組織的侵蝕。
那位被半藏稱之爲先生的人，恐怕纔是整個忍界最後的勝利者。
“蠢貨們！”
團藏怒吼，一時間竟然將所有的聲音都壓了下來。
“你們這些蠢貨，此刻的憤怒，同樣也是棋局上的一顆棋子！”
“卑微如野草，你們的命運從始至終，都掌握在他人的手裡。”
“你們想要審判我？”
“你們這羣卑賤的東西，最終也不過是他人手裡的刀。”
“沒有了根的大樹，結局已經註定！只有我才能夠讓木葉再次輝煌，只有我纔有資格成爲影！”
“我……會等着你們！等着你們在我面前懺悔，在我面前悔恨今天的一切！”
怒吼聲中，團藏站起身。
“培養間諜是爲了戰爭做準備，木遁的研究是爲了防備各個村子的尾獸，我爲村子做了這麼多！”
“你們這羣賤民！憑什麼審判我？”
全身經絡封閉，查克拉無法發揮作用。
進入拷問部，全身所有細節都被搜查的一乾二淨。
但哪怕如此，志村團藏卻依舊有自己的辦法，將生命握在自己的手裡。
“噗。”
一口黑血噴出，整個人搖搖欲墜。
隨後，七孔流血。
“咚！”
志村團藏，這個過去的木葉之暗，自己斷絕了自己的生命。
……
此刻的森乃伊比喜有些慌，因爲公審進行到這裡，卻最終沒有了處刑。
要知道，志村團藏是第一個公審的高層，沒有公審判決和處刑，那程序上四代大人的計劃……
明明進拷問部就清理了好幾遍，怎麼會……
“唰。”
金色的光芒閃過，四代火影波風水門出現在高臺上。
一時間，喧囂的人羣很快安靜了下來。
“志村團藏畏罪自殺，但其罪責依舊會進行審判定性。之後，火影大樓會給出公示。”
這個時候，人羣中的幾個方向，有年輕人走了出來。
“火影大人。”
“我想知道……志村團藏擔任根部首領、火影顧問期間，志村一族是否從中受益。”
“火影大人，爲什麼根部之中沒有志村一族和猿飛一族的忍者？”
“火影大人，死亡也並不等於抹除了他所犯下的重罪！醫院裡還有那麼多的受害者，未來他們的生活和醫療又由誰來負責？”
……
一連串的問題後，最終一個年輕忍者的話，讓所有人愣住了。
“志村團藏過去曾經是三代火影猿飛日斬的同期好友，其犯下重罪時，又是三代火影管理村子期間。”
“我想知道……三代火影猿飛日斬，是否對其犯下的罪責一無所知？”
“又或者是知道了，依舊視而不見？”
“三代火影猿飛日斬，是失職？還是同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