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死神。”
黑崎一護皺着眉，認真說道。
這是實話。
可惜，石田雨龍並不相信。
他只是低着頭，神經質地笑着。
看着石田雨龍的表現，黑崎一護嘆了口氣。
現在的對方，並不是當初那個背叛自身階級立場的至交戰友，僅僅是一名被複仇之心矇蔽了雙眼的人。
這個念頭剛剛浮現出來，一護突然產生了一種強烈的創作衝動。
復仇，衝突，矛盾。
這是永恆的文學作品主旋律，不是嗎？
從基督山伯爵到最近被大量翻譯的華夏網絡小說，似乎都是這樣的基調。
不過，那些作品畢竟是作者們空想出來的。
而他已經經歷過，並且正在觀察着更加精彩的故事。
或許，他可以用手中的筆，描繪出一個更好的未來。
到以後，給所有的劇情劃上一個更完美的休止符。
“這個東西，叫做靈餌，可以釋放出吸引虛的味道。”
石田雨龍指間捏着一個雪白的小圓片，語氣幽幽地說着。
“等等……你是想……”
黑崎一護意識到對方接下來的舉動。
他想要阻止對方，卻悲哀地發現，自己如今只是一個普通人罷了，並沒有死神的能力。
學霸領域攻防兼備，卻也只能幹掉那些對自己產生惡意，並且影響到自己學習的存在。
石田雨龍，沒有被劃分爲“干擾者”。
在大文學家養成系統的判定中，對方的出現，和朽木露琪亞一樣，會讓黑崎一護心情愉悅，提升學習效率。
況且，如今的石田雨龍也只是個單純的少年，他掏出靈餌，只是爲了讓黑崎一護拿出全力，和自己分個高下罷了。
“這樣……也行。”
黑崎一護轉念一想，面上的愁容瞬間散去。
一切發生的，都是好事。
所有的閱歷，都將成爲他的創作素材。
……
當石田雨龍正在與黑崎一護互動的時候，虛圈迎來了一名新的客人。
“真荒涼。”
王焰看着頭頂蒼白寂寥的天空，極目遠眺，幾乎看不到幾個活動的物體。
Hueco Mundo，這纔是虛圈的真名。
翻譯過來，應當是“死寂之地”。
這裡的主要居民，是虛。
王焰想要見到的，不是那些無腦的弱智存在。
他緩緩合上雙眸，意念瞬間籠罩整個虛圈。
基裡安、亞丘卡斯、瓦史託德、破面……
一切擁有正常智力的個體，都在他的觀測之中。
“找到你了。”
王焰輕笑一聲，身影閃爍幻化。
須臾之間，他出現在一名身材高挑的纖細瘦弱少年眼前。
對方頂着半邊帶角骨質頭盔，黑色短碎髮，慘白的膚色。
翡翠般的瞳孔，宛若貓妖，深綠淚痕般的破面紋……
這些共同勾勒出一個表情冷漠，堪稱禁慾系男神的代表角色。
四刃，烏爾奇奧拉·西法。
個性沉着而冷酷的他，看到王焰的出現，只是瞬間後撤兩步，並未立刻發動攻擊。
實際上，這纔是真實的他。
對敵人毫不留情，討厭濫殺。
烏爾奇奧拉的本質，和曾經的黑崎一護極爲相似。
空洞的生命，人生歷程一片虛無，沒有目的和理想。
“開門見山。”
王焰算了算時間，此刻正好是本位面華夏的春節。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烏爾奇奧拉：“我來這裡，是爲了送你一份禮物。”
“禮物？”
烏爾奇奧拉冰冷的表情出現了些許波動。
虛圈裡，並不流行這種說法。
畢竟，絕大多數虛想要進化出神智，都要進行同類相殘，相互吞噬。
“不需要那種東西。”
他謝絕了王焰的好意，甚至將手按在腰側的刀刃之上。
王焰下頜微微擡起，眼神睥睨，語氣不容置喙：“我的禮物，你無法拒絕。”
語畢，他朝着烏爾奇奧拉虛點過去。
王焰的動作並不迅速，甚至可以算得上緩慢。
烏爾奇奧拉做了一個規避躲閃的動作。
可這一切毫無意義。
他悲哀地發現，無論自己速度有多快，對方的食指似乎永遠鎖定着自己。
三寸……
兩寸……
一寸……
無形的力量，貫通了他的眉心。
啪！
烏爾奇奧拉頭上的骨質牛角盔瞬間破碎！
他胸口處的空洞，也迅速被彌補完全。
嘭！
嘭！嘭！
“這是……什麼？”
烏爾奇奧拉按住胸口。
裡面，有什麼東西正在跳躍。
嘭！嘭！
“心靈？”
烏爾奇奧拉沉默良久，勉強回憶起了一個名詞。
準確來說，應該是心臟。
王焰似乎不僅僅賦予了他一個臟器，還賦予了他一切人類該有的七情六慾。
複雜的情緒，在烏爾奇奧拉內心涌動。
貪嗔癡恨愛惡欲。
所有正面和負面的情緒，交織成一張無形的網絡。
這個網，烏爾奇奧拉習慣稱之爲“心靈”。
現在的他，無論外形還是內在，都更像一個人類。
屬於虛的假面，已經徹底消失了。
待烏爾奇奧拉回過神來，想要問問王焰究竟是何方神聖，卻發現對方已經徹底消失無蹤。
他將雙手放在褲裙兩側的口袋裡，合上雙眸。
過往的一切記憶，在腦海之中翻滾絞痛着，彷彿永不平息。
他剛誕生時，是一隻五感中僅有視覺的純白人型虛，因外貌與習性不同於自己的同類而受到排擠。
那些同類，有些被另外的虛吞噬掉了，而有些，則一直存活至今。
一種名爲“不爽”的情緒，在烏爾奇奧拉臉上浮現出來。
他感覺自己的思維有些凝滯了。
想要讓念頭通達，就必須要滅掉那些欺凌過自己的傢伙。
……
五個小時零三分。
烏爾奇奧拉實現了自己的目的。
曾經嘲笑、排擠、欺辱過自己的同類，都被他一一揪出來，打成碎片。
完成復仇之後，除了心情愉悅之外，還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更多的慾望和情緒涌動出來。
眼前浮現出了藍染身影。
爲什麼，他要忠誠於那個死神？
他似乎也可以登臨王座，成爲虛夜宮之主。
在此之前，他從未考慮過這種可能性。
曾經的烏爾奇奧拉認爲，“心靈”是毫無必要的存在。
它只會讓人失去理智，感性地做一些事情。
現在，他轉變了自己的想法。
慾望是個好東西。
他可以活的更有意義。
權利、地位、力量、名望！
想要獲取這些，烏爾奇奧拉需要做好計劃，一步步執行。
他單手按在腰側的劍柄上，內心浮現出兩個可以收爲助手的存在。
十刃牙密·里亞爾戈，六刃葛力姆喬·賈卡傑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