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老客氣了。”
茶樓聚會大廳裡，鄭歌對諸老笑道。
諸老搖搖頭，看着案臺上的《砥柱銘》說：“鄭總說得對，不論什麼時候，這天上啊！都不會掉餡餅。除非是地攤上，賣家不識貨，可以讓你撿個漏。可如果賣家是個行家，明知道物件的真正價值，偏偏以便宜幾千萬，乃至上億的價格出售，那這裡面就有問題嘍！”
趙東興臉色慘變，又有些想笑。
虧自己一直認爲，自己商業天賦，不比任何人差呢。
哪怕屢次在鄭歌手裡栽跟頭，他也不認爲自己差，只認爲是鄭歌佔了主場優勢，自己才節節敗退。可結果，自己竟然連這點小把戲都沒看透。
他記得，和賴麻子談判時，那賴麻子不止一次說：這幅手書若是放在拍賣會上，拍出4個億不成問題。
他身邊的專家，也常說，這幅手書，至少價值4個億。
可他當時從沒想過，既然對方明知道它價值四個億，爲什麼偏偏以3.3億的價格賣給自己?
難道對方就不能拿去拍賣會上拍賣？
爲什麼寧可少賺幾千萬，也要賣給自己？
多麼粗淺的道理，自己竟然沒有看穿？
想來想去，自己都是被那些專家誤導了。
如果不是劉季他們百般肯定說：它是真品。
自己爲何能毫無顧忌的買下來？
“是的，是劉季他們，吳導了自己。”
趙東興堅定了自己的想法，目光陰冷的朝劉季看去。
他把一切責任，都推到了劉季等幾位專家身上。從沒想過，他是因爲自己貪婪，纔買下這幅手書的。
劉季注意到趙東興的目光，心裡一顫，倒退了一步。
趙東興沒時間找劉季算賬，他走到角落，拿出手機波通電話，讓駐紮魔都的人去明玉軒，把那該死的賴麻子控制起來，讓對方把吃掉的3.3億，吐出來。
鄭歌注意到趙東興的動作，眼裡閃過一抹譏諷。
諸老也沒理會那趙東興，他低頭看着手書《砥柱銘》，連聲驚歎，道：“儘管是贗品，但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幅上好的佳作啊！我見過真品，這幅和真品幾乎沒什麼兩樣。如果把賴大師留下的印記去除，就是當做真品，也足以假亂真了。”
“原來老諸你見過《砥柱銘》真品？”姜業華笑着插話道。
“見過。”諸老一臉回憶道：“不過那是很多年前了，後來發生了一件禍事，那副真品《砥柱銘》就消失了。”
姜業華點點頭，有些遺憾。
遺憾不能見到真品《砥柱銘》。
他是書法愛好者，也想見見真品《砥柱銘》
旋即，他對衆人抱抱拳，說：“今天這場聚會，也算是讓我大開眼界了，看到了很多我們華夏傳承的文化瑰寶，感激不盡。我還有個會，就先告辭了。如果有時間，大家再聚。”
說完，他又對諸老抱抱拳，便朝外走去。
期間，他看也沒看趙東興一眼。
“姜老。”剛掛掉電話的趙東興臉色一變，連忙追了出去。
走到樓梯口，姜業華笑道：“趙總應該還有很多事務需要去處理，我就不打擾了。”說完，他又對江瑤道：“瑤瑤啊，有時間到姜爺爺家玩。”
“好的姜爺爺。”江瑤乖巧的迴應道。
鄭歌也是回了回禮。
姜業華笑了笑，快步離去。
看到姜業華離開，其他人也都紛紛告辭。
諸老低頭再次看了眼賴麻子版《砥柱銘》，搖頭嘆嘆氣，對鄭歌道：“鄭校長，再會。”
“再會。”鄭歌送諸老他們離開。
“我們也走吧。”
鄭歌對趙星海他們笑道。
趙星海等人點點頭，和周圍的一些商人們告辭一聲，離開了三層大廳。
……
離開茶樓，鄭歌、江瑤他們一行人坐上車。
“鄭哥，今天真精彩呢。”
江瑤小聲笑道：“相信今天的事情傳出去，趙家在鵬城的日子估計就更難過了。之前我還擔心趙家找到姜爺爺做靠山呢，現在看來是沒戲了。”
鄭歌笑着搖搖頭，儘管今天的事，讓姜業華會不喜，但也不會因此去打壓趙家。當然，也不會偏向趙家。
姜業華依然會按照規矩辦事。
但是，姜業華不會找趙家的麻煩，那些巴結姜業華的人，卻不會對趙家客氣。
“好了，不說他們了。”
鄭歌搖頭笑道。
趙星海則是嘆道：“真沒想到，造假能做到如此程度。就連被稱爲金眼睛的諸大師，都差點看走眼了。如果不是瞭解造假者的底細，恐怕今天這幅贗品，恐怕就變成真品了。”
鄭歌笑了笑，除了吐槽一聲賴麻子那混蛋手藝高明，也沒什麼可說的了。
“鄭哥，您說，那趙東興會不會惱羞成怒，殺了那個造假大師啊？”趙小欣眨眨眼睛問道。
“砰。”趙星海給了她一個爆慄，“你這丫頭，當這是什麼時代？亂世嗎？還殺人。”
趙小欣扁扁嘴，電視裡不都是這麼演的嗎？
鄭歌笑道：“可能會揍一頓，滅殺就不可能了，這裡是華夏。”
趙星海點點頭，“對，如果是在國外還有可能，但這裡是華夏。”
……
茶樓裡，隨着幾位重要人物離去，其他參加聚會的人，也都逐漸離去。
原本按照正常程序，聚會纔剛剛開始而已，遠沒到結束的時候呢。
晚上還會擺幾桌子，吃喝一頓呢。
結果這聚會，剛開始，就結束了。
同時隨着人們散去，聚會上發生的事，在鵬城富豪圈子，古玩圈子流傳開來。
一時間，鄭歌的名聲在鵬城，更上一個臺階。
有人稱鄭歌是“外行鑑寶師”。
意思是指：儘管他是外行人，但以生意的角度，依然能鑑定出物件的真假，讓人嘖嘖稱奇。
鄭歌在鵬城，可謂是受到了無數讚揚。
而反之趙家趙東興，名聲則就壞了。
……
已經回到趙家別墅的趙東興，此時也沒心情理會外界的紛紛擾擾了。
他心裡憋着一口氣，一定要找到那個賴麻子。
“叮鈴鈴……”
手機響了起來，是他在魔都的手下打來的。
“抓住那混蛋了嗎？”
趙東興連忙接通電話。